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事,比如楚子渊的丧母,谁都知道,在宫里,失去了母亲的皇子,地位都会一落千丈。
“她移情别恋,你心里是不是很难受?”云紫洛低声问。
楚子渊表情一怔,道:“没什么难受的,我答应娶她也只是责任而已,只是一开始有些惊讶,看到她嫁给四哥,想到有一天,我们可能会成为敌人……”
“那楚寒霖知道你们以前的事吗?如果知道,他绝不会让云轻屏跟你走得这么近吧?”
“嗯,他是不知道,小时候他被太后管得紧,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读书学习上了。”楚子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
云紫洛叹了口气,低头看到他放在腿上的两只大手,不由伸出手握住,心疼的语气油然而出:“子渊,你小时候那么苦么?”
楚子渊见她主动握住了自己的手,眼中豁然闪烁出喜悦,反手握紧了她的小手,语声微颤,“不苦,宫里的孩子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只恨,我母妃去得太早,否则……”
“子渊——”云紫洛轻轻抽手,却没抽开。
“洛儿!”楚子渊腾出一只手便将她瘦削的肩搂进自己的怀里,俯耳低语,“当年父皇在世时,最喜欢的是我你知道吗?他最宠的是我母妃,最疼的也是我,所以太子之位,本是我的……”
暧暧的热气扑打在耳边,那是她浑身最敏感的地方,云紫洛感觉身子微麻,却偏偏,他的话说出来却是那么凉——
她伸出两根修长的玉指,掩在了他的唇上,脸色镇定下来,“子渊。”
她摇了摇头。
楚子渊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甘,却将她搂得更紧了,微生青茸的下巴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细语喃喃,“洛儿,我喜欢你,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我一定要娶你……等我登上大宝,以江山为聘,纳你为后。”
“子渊,你疯了!”云紫洛语气微硬,“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看着这样无助的他,令人心疼的他,她的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终究不忍挣扎出他的怀抱。
她能感觉到,他在迫切地需要她,需要这样才能安心。
犹记得,初见,他薄唇畔温润如雅的笑意如晨曦般闪耀,暧了她的眼睛,静了她的心房……
“那个位置本是我的,四哥他也容不得我。”楚子渊说着说着,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云紫洛素手推开了他,眉尖微蹙,眉梢挂着一抹担忧望着他。
“子渊,这样太过危险,我担心你。”
“洛儿,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楚子渊满足一笑,伸手在她脸上拨弄了一下。
云紫洛低下眉眼,忍住了内心对这种亲密的动作产生的不适,淡淡道:“你知道的,你在我心里,总是不同于别人的。”
“有什么不同?”楚子渊的眼眸弯得有如天边的月牙,含着浅浅的笑意,却抑制不住眸底的兴奋之色。
“我说不好。”云紫洛避开了这个问题。
楚子渊却显得很是满意,看了看天色,道:“送你回房,过了子时,再想入睡就难了。”
说完起身,与云紫洛回了前院的主房。
云紫洛将紫色长袍脱还了他,嘱咐道:“路上小心。”
“嗯,早些睡。”楚子渊飞上屋顶,回头看了她一眼,便没入了黑暗。
云紫洛望着漆黑的天幕,繁星闪烁,眉间微皱,嘴角薄薄的笑意悄悄隐去。
子渊,子渊……那个想法,真是太疯狂。
她对他,到底有何不同呢?
就像当年的凌天睿,她也有过这样的茫然。
第一次进入组织,正是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是他的关心呵护温暖了她的心房。
他们谁也没说过“喜欢”这个字。
有空的时候,她总是会默默陪在他身边,一起数天上的星星。
每次任务归来,她都会在他的出租屋内烧上一桌好菜,庆贺他的胜利。
她不喜说话,他的话也不多。
两个人交往那么久,却也只停留在拉手的阶段。
她有时候甚至在想,自己对凌天睿到底是什么感情?她已经习惯了依赖他,相信他,在冷漠的组织中与他互取温暖。
可她,爱他吗?
直到发现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后,她尝到了刻骨铭心的疼痛……她认为,自己是爱他的。
就像现在对子渊么?
子渊的性格与凌天睿的性格恰然相反,她不反感,但内心深处,却迟迟不敢交出自己的信任……
***
同样的夜色,四王府正中的一个院落—瑞祥院内,一片月色洒下。
重重帘幕后,飘着沉青色缦帐的大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正做着激烈的运动。楚寒霖双手按着床头的雕花栏杆,略抬上身,眸光火热地盯着身下雪白的酮/体。
“屏儿,我只爱你,屏儿,别跟我置气!”
他叫着,吼着,臀部抽动着顶入云轻屏的身体,汗水在额上滴滴滑落。
“嗯——啊!”
云轻屏微躬着腰,死死抓着他的肩膀,大声叫喊着,双眸眯起,小脸火红一片。
“啧啧,没想到来这里居然撞见的是这一幕。”
屋瓦被掀开一片,探进一双惊叹的眼睛。
“没想到云大小姐在床上这么豪放啊!”
男人一面欣赏一面喃喃低语:“这么离不开男人,要是能放进我的***院该是多么美的一件事。”
楚寒霖快速抽动着,直至将最后的火热尽数洒在云轻屏的体内,才泄了气般地扑倒在她身上。
云轻屏的身子一阵剧烈地颤动,也喘息着松开手,躺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