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龙离非点头。
护士听到他的话,松了一口气。为龙离非抽了一小管血液,立刻离开。
龙离非的外套在崇简的手里,黑色的衬衫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白色棉球按在针孔上,眸光却一直看着手术室。
天色微凉,迟迟不灭的红灯终于灭了,许成冬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摘掉口罩,面色疲倦,可想而知是为这场手术耗尽心力。
“阿冬,烟儿怎么样了?”看到许成冬走出来,龙离非立刻起身走上前询问,神色急迫,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和冷静。
“抢救过来,目前情况稳定,后期好好休养,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许成冬*未眠,嗓音沙哑起来。
“没有生命危险了?”龙离非不放心,再一次和他确认。
许成冬郑重的点头:“烟小姐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了。”
龙离非悬着没有着落的心终于落下来了,此刻护士已经推着昏迷中的龙子琦,苍白憔悴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躺在*上像只经历了风吹雨打的布娃娃。
心,猛地抽起的痛。
他的烟儿,又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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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琦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幼时和顾明希,龙裴在豪庭花园生活的岁月。
那是她此生最幸福的时光,虽然一开始她能感觉到顾明希和龙裴的不睦,可是在她的面前,他们一直都是恩爱的父母,后来那个家笑容越来越多,温暖越来越多……
她还记得大白,浑身雪白,最喜欢在草地上和她追逐嬉闹,喜欢舔她一脸的口水,喜欢窝在她的身边睡觉。
虽然后来龙离非送给她一只差不多的小猪猪,但是大白就是大白,不是随随便便的小白或小猪猪什么的就能够替代的。
儿时,她总想着要快点长大,长大以后要像明希那样漂亮,像龙裴那样能干,也想要像他们那样甜蜜的爱情。她遇到一个好看而温暖的男子,相知相守,有一栋房子,一只狗,两个人平淡而温馨的生活在一起,经得起流年,抵抗得住这世间种种(诱)惑。
若没有发生绑架的事,或许时至今日她依然是父母手中娇嫩无忧的花朵,早已遇见自己喜欢的男子,他有着好看的容颜,温和的嗓音,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都足以让她内心欢喜的开出一朵花,芬芳浓郁。
这个梦,她做了很久,做的很幸福,没有阴谋算计,也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龙子琦阁下,只有那个笑声宛如银铃般的苏烟。
这个梦做的太幸福,所以当醒来时发现自己很不幸....或许是从一开始就不该做这样奢望幸福的梦。
寂静的病房,冰冷的医疗仪器滴滴的声音显示着她的生命力,巴掌大的鹅蛋脸被氧气罩遮去大半,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的颤抖,沉重的眼眸隐隐有一丝光透进来,迷迷糊糊之中好像看到一道身影。
像是一场梦,她伸手抓住质地柔软的布料,金属的凉薄在掌心烙印....圆润的指尖紧紧的揪住那一小块衣角。
身影一顿,侧头看到她苍白的唇瓣微动,好像是在说什么,声音太小,一点儿也听不清楚。
倾下身子,自由的那只手摘下她的氧气罩,耳朵凑到她的唇瓣,气若游丝,似有若无的喷洒在耳畔……
“别走....不要走....”
细若蚊音,几乎听不见,也不知道她究竟梦见什么了,反复的念叨这五个字。
身影伫立在*边,久久没有过动作。
龙子琦做完一个很幸福的梦,之后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
梦里父母离她远去,离非站在她的千里之外,她触及不到,无论她怎么哭喊,他都不回头,远远的离开她。
千山万水的距离,天涯与海角的隔阂,他们终于像两个平行的星球,再也没有了交集。
人生究竟是什么?
在伤害中成长,在成长中孤单,在孤单中绝望,最终在绝望寻找新的生机。
潮湿从眼角滚滚而落,在苍白的脸颊上泛滥成灾。
轻轻的一声叹息,指尖温柔的拭去微凉的液体,声音温雅而心疼:“别哭,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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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琦情况稳定的第二天,龙离非亲自打电话给顾明希,告知龙子琦的事情,电话里顾明希只是说了一句话,她和龙裴会乘最近的航班回国。
第三天晚上,九点。顾明希和龙裴一下飞机就赶往医院,风尘仆仆,看到病房里躺着的女儿,心痛,不言而喻。
顾明希没有哭,只是红了眼眶。这些年经历太多风雨,如今能一家人相守,实属不易,她不想责怪谁,也不想悲恸的哭泣,实际上她也学不会哭泣了。
三年前龙裴病倒的那一刻,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若没有这两个孩子,她一定撑不过来。如今,她和龙裴在美国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不问世事,千帆过尽,心境已经平和很多。
更何况,阿离说,烟儿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暂时昏迷,之后会好起来的。
龙裴大病一场后,身体大不如前,更为清瘦。没有在位时的那份骇人气息,眉眸冷峻,依旧。
进入病房后,他的视线在烟儿的身上,没有看龙离非一秒,一眼都没有。
为了安心,他们又让楚冰炎看了烟儿的病例,做了简单的检查,确定许成冬的话没有错。
顾明希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见龙离非眉眸掩饰不住的疲倦,轻声道:“这里有我,你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