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说的不是吗?你和你母亲一样不要脸,喜欢给自己的丈夫戴绿帽子,生出一个(野)种!什么叫基因遗传,这就是基因遗传……你陆半夏就是一个(荡)妇,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个(野)种,根本就不配来到这个世界,我由衷的祝愿你十月怀胎生下死胎……”
陆半夏的脸是血色散尽,青筋若隐若现,寒意冻人,垂在身旁的双手握紧成拳头,指甲深入掌心,最终忍无可忍,扬起欲要再给她一巴掌……
陆子矜的神色阴郁而狰狞,眼神里全是恶毒的光束在闪烁……
她怎么也无法忍受陆子矜这般阴毒的诅咒自己的小豆芽!
这次陆子矜没有乖乖的挨打,双手抓住陆半夏的手臂,蓄长的指甲掐进她的手臂,痛的陆半夏眉头一蹙……
陆子矜眼底的光往陆半夏的身后一瞥,突然变了,恐惧,不安,声音颤抖的哀求,“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和越祈在一起的事实,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放过我和孩子吧……我求求你……”
陆半夏在家中穿着单薄的外套,她的指甲已经掐进肉中,几乎要溢出鲜血,疼的受不了,只想甩开她,声音沉冷:“陆子矜,真正该死的人,是你!”
这一年的圣诞节,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圣诞节。兵荒马乱,
陆半夏原本只是想甩开陆子矜的手,岂料陆子矜连连往后退,侧身撞在沙发上,随即痛的呼喊起来。
身后传来姚玉胆颤心惊的声音。
不知何时文姨、陆恒、姚玉站在门口,恰好看到她推的陆子矜撞在沙发上的画面。
姚玉护女心切,二话不说的甩了还在发怔的陆半夏一个耳光,冰冷开口:“要是我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陆恒什么都没说,看着她的眼神,复杂深意,最终只是急着和姚玉送脸色发白,满头细碎汗珠的陆子矜去医院。
一场极具狗血戏剧的闹剧结束很久以后,陆半夏还怔怔的站在原地,被姚玉甩耳光的半张脸,浮现出五根鲜明的手指印,可见这一巴掌姚玉究竟用了多少力气。
最让她心凉的是陆子矜那些话,和陆恒最后那深沉而探究的眼神。
文姨心疼的拿来冰袋用毛巾裹着要给她敷脸,陆半夏木讷的被她拉到沙发上坐下,连疼的知觉都没有了。
“把电话给我!”
文姨怔了一下,连忙把电话拿给陆半夏。
她低头拿着电话,指尖迅速按下心中默念了千万遍的一组号码,几乎是可以倒背如流了。
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我再饥不择食,就算全世界只剩下陆子矜一个女人,我也不会和他有什么。
——夏夏,别怕,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我用我的生命起誓。
——在小豆芽出生之前,我一定赶得回来!
——陆半夏,我怀的是李越祈的孩子。
嘭!
一声碎裂的声音,电话被陆半夏摔在地上,摔的支离破碎。
电话拨通了,却没有人接,又或者——根本就不想接!
陆子矜的话一遍遍的在脑海里徘徊,像是一个无法摆脱的魔咒!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陆子矜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为什么李越祈要骗她?
他究竟在哪里?
或是如陆子矜所说,他们,一直在一起?
文姨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担心不安的看着她,“——小姐!”
蒙上一层冰霜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地面,卷翘的睫毛剧烈的颤抖,抿了抿唇瓣,声音沙哑到几乎听不清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话音还未落地,她已经起身走向了卧室,关门反锁,彻底将自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中。
文姨看着紧闭的房门,眸光心疼而无奈……
窗外不知道何时又下起了大雪,一片一片的雪花轻飘飘的落在房屋顶上,树枝上,将整个世界都变成一座冰冷的白色城堡。
陆半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下午,无论文姨怎么敲门,怎么苦口婆心的相劝,房间里就是没有半分的回应。
楚冰炎傍晚到这里,在得知一切后敲门,劝她先开门,也是毫无反应。没办法之下,楚冰炎给刑天打电话,刑天匆匆忙忙的赶来,加入劝说的队伍。
无奈,陆半夏将自己包裹的太严实,谁也不见,一句话也不说。
那一个下午,没有人知道她在房间里做了什么,究竟想什么,有没有流泪……
他们每一个人都想帮她,想要拉她一把,只是她把自己的心门紧锁,谁也没办法,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看着,无能为力。
那*,楚冰炎,刑天,文姨三个人都在客厅守着,谁也没睡,或者是不敢睡。
陆半夏的状态,委实令人担忧。
毕竟,她曾经患有抑郁症,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走进死胡同,钻牛角尖,会不会一时迷失自己。
直到天灰蒙蒙亮,安静了*的门,突然有响声,第一个反应过的人是刑天,站在门口看着已换好衣服的陆半夏,面露忧色:“半夏,你没事吧?”
楚冰炎走到刑天的身边,见她脸色不好,立即道:“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去皇家医院,阁下特许你可以随时进入皇家医院。”
“小姐,你饿不饿,我还是先给你做点吃的。”文姨担忧道,“你一下午*都没吃东西,你受得了,孩子受不了啊!”
陆半夏面色苍白,憔悴,头发散落下来遮挡住肿起的半张脸,眸光黯淡无光,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
文姨去厨房给几个人准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