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和卓太医?”
“我和卓太医?”朱孝宁抬头,眼中充满了惊讶。
“你和卓太医只是旧识?”
“我说过,他救过我一命,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就是我生命里的阳光。”
“好,我知道了。”张拓奕听她一番煽情的话,神情又沮丧起来。
“我只把他当哥哥,你不必替霓儿担心。”
“霓儿?”张拓奕大惊,敢情她以为他是为了妹妹担心呢。若是公主要抢男人,他妹妹那样能抢得过么,他哪里需要担心。他对自己这畏畏缩缩的样,也是分外讨厌,奈何这张嘴就是笨,根本说不出来。而朱孝宁似乎也没看出他对她的不同来,还经常曲解他的意思。
如此这般,可如何是好?
“张拓奕,我很不喜欢你欲言又止,婆婆妈妈的样子。既是武将,能不能有点武将的风采?”朱孝宁扬了声音,“还有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晚?”
“我打你了?骂你了?”
“没有。”
“我欺辱你了?”
“没有。”
“我,轻薄你了?”
“我乐意被轻薄,可惜没有……”
“姐姐!”
张拓奕的声音不重,加之朱孝旻寻到这里,一声大喊,朱孝宁根本没听清:“什么?”
“姐姐,你陪我去个地方可好?”朱孝旻已经大步跑了过来。
张拓奕正想回答她,朱孝宁已经被朱孝旻扯了过去,注意力也全在她弟弟身上了:“去哪儿?”
“姐姐,你陪我去就好。”朱孝旻未回答,不由分说已拖了她上马车。
“张拓奕,你别跟过来,我要带姐姐去个地方。”朱孝旻朝着跟上的张拓奕吼道。
朱孝旻跟张拓奕从未红过脸,遑论这般吼叫了,一时愣在了原地。张拓奕就看着朱孝宁坐着马车离开,良久才愤愤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呆瓜!”
他抬头看了看太子府的高墙大院,再看看将军府因为风雨的侵蚀,多有破损——高下立见,贵贱陡分。
张拓奕从袖子里取出已经摩挲得发烫的红花油,神态落寞:“心悦君兮君不知,偏偏口拙不能言。”
☆、23心意
“五哥?”
“嗯。”张拓奕听得有人在巷口唤他,还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来人是卓嘉冲,走近后,神态微有些迟疑:“五哥,你真的喜欢孝宁公主?”
张拓奕心想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就只有朱孝宁没看出来,她才是呆瓜。
卓嘉冲听他一声叹,压了压下巴,忽而就笑了,搭了他的肩膀:“要不兄弟帮帮你?”
“你今日倒是好兴致,还帮我?不怕弟妹不让你进房门。”虽然卓夫人温婉贤淑,可还是挡不住卓嘉冲惧内。不管什么事,只要卓夫人一个眼神,保管就蔫了。绝对的好男人啊,结果这会儿跟他说,要帮他追姑娘?
卓嘉冲神情窘迫,摸了摸鼻子:“帮兄弟,天经地义。”
卓嘉冲当初娶林氏的时候很是轻松,林右参政看上自己的门生,女儿偷偷地看上父亲手下的青年才俊,卓嘉冲也早就对林氏有意思了。然后请个媒婆,说个媒,就成了。他可没像他这么折腾过。
张拓奕猜着他不过是安慰他,哑然一笑:“好兄弟,罢了,喝酒去吧。”
“五哥,我说的可是真的。”不料,卓嘉冲正色道。
“你若要帮我,不如帮我问问嘉辞吧。”
“问嘉辞做什么?”
“霓儿她……”张拓奕总不能说妹妹对他弟弟产生了感情,败坏自己妹妹的名声,话头一转,“霓儿她还有一年就及笄了,该挑个好人家。我想着,嘉辞也还未成亲,双方又知根知底的,岂不美哉?”
卓嘉冲懵了瞬间,突然眼睛一亮:“对啊,这个不错,嘉辞年纪确实不小了,但是他老是推脱,我又不好意思逼他才耽搁了。不如先议亲,把事情定下,等霓儿及笄了就抬过门。”
张拓奕是为妹妹的事情心急没错,但是张霓毕竟年纪不大,离及笄还有一年呢,没想到卓嘉冲比他更急,尴尬不已,或者他该觉得高兴才是。
卓嘉冲见他这般,打了个哈哈:“五哥,这事可以缓缓,再说再说。倒是你的事情比较急。”
“嘉冲,你别打趣我了。”张拓奕顿了一下,“她毕竟是公主,而且皇上对她寄予厚望,我恐怕……”
“你都看得出来皇上对她寄予厚望,怎么就看不懂别的事情?”卓嘉冲打断了他。
“嗯?”张拓奕呆愣住。
“五哥,我跟你说……”卓嘉冲说着,压低了声音,附到他耳边去。
张拓奕先是摇摇头,后来好像觉得还不错,略为艰难地点了点头。
朱孝宁坐在马车上,看朱孝旻心烦意乱,闭着眼睛,愁眉不展,也不打扰他,却低头看到一个盒子塞在座椅底下。打开一看,正是之前朱孝旻准备送给张霓的礼物,可其中的男娃娃已经碎了,女娃娃也破了一个角,倒在一旁。
“姐姐,她喜欢卓太医。”朱孝旻听到她翻动的声响,睁了眼。
“嗯。”朱孝宁轻轻地应了一声。
“姐姐,她真的喜欢卓太医!”朱孝旻的情绪激动起来。
朱孝宁忙按住了他的手背:“孝旻,世上好姑娘多得是,何必单恋一枝花呢?而且,张霓,并不是最适合你的。”
“皇爷爷也这般说。”朱孝旻郁闷之极,捂了捂眼睛。
“你跟皇爷爷说了?”朱孝宁大惊。
“昨夜,我与皇爷爷同榻,相谈一夜,我将所有事情都告诉皇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