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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医女(47)

只是如果爹爹真的知道言非是国君,他不是应该更高兴么,有个做妃子的女儿,岂不是件开心的事?

她在床上躺了半宿,似乎才明白过来,爹爹的想法和娘亲是一样的,宫中险恶,让女儿在宫中,也的确是不放心。这样想着,心里已经舒服了许多。

只是她已经决定,要留在言非身边,他如果不离,自己一定不弃。

第二天起来,宋金泽竟然还在家里,只是看他的模样,好像是从外面刚回来般。宋夫人也在旁边打点着东西,数了十几件东西,说道:“再添几匹布吧。”

子蕊见了,问道:“今天要去谁家拜年?带这么多东西。”

宋金泽说道:“周院使。”

宋夫人笑道:“你在翠蓝谷时受了那么重的伤,幸好周院使救了你,他又算是你半个师傅,过年的礼,自然不能轻了。待会随你爹爹去拜年,把这些东西送去。让他以后也多担待着你。”

子蕊说道:“他说医者心中清贫,你们之前送了东西,他反而对我疏远了。现在送这么多东西,他不拿了扫把赶我出来才怪。”

宋夫人摇头笑道:“你这丫头,倒真是天生的好福气,拜了这么一个清高的师傅。”

宋金泽说道:“东西还是要送的,当作谢礼送去。毕竟他救过你一命。”

“嗯。”

年很快就过完了,子蕊带了些糖果和糕点给宋祈崖,见他不接,才说道:“你娘让我带给你的。”

宋祈崖顿了一下,这才接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 巴山夜雨(一)

晚上见了言非,便把一个香囊给他,言非见了,拿在手上看着,问道:“里面装着什么?”

子蕊笑了笑:“你看看。”

言非打开香囊,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听着碰撞的声音,一看是一堆用金子做成的薄叶子,每片有拇指大小。他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子蕊说道:“你忘啦,去年我说过要给你金叶子做压岁钱的。”

言非笑了笑,这几片金叶子做工非常精细,也是实金的,不参半分假。宋家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富商。只是对他而言,贵重的不是这些金子,而是她还记得这么一件事。

子蕊见他又皱着眉,问道:“你不高兴么?”

“高兴。”

子蕊伸手抹平他皱起的额头,余光忽然看到他的锁骨处,已是一愣,忍不住伸手去抚那条伤痕。言非握住她的手,说道:“坐一旁看书吧。”

“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言非淡淡道:“儿时。”

“小时候玩耍落下的伤?”见他默然,子蕊便知不是,说道,“我看书去。”

“嗯。”

子蕊抱着书,坐到一旁。看了他几眼,不说话的时候,身上有浓重的戾气,无怪乎宫里的人那么畏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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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子蕊的医术也渐长,周莫礼所出的题,也解得越来越顺利。即便是病情相近也可以判定出来,难辨认的药材也能很快辨认。只有周莫礼的神色,还是那样孤傲,没有半句夸奖。

现在离太医院的考核,只有三个多月了。同屋的宫女笑她,连满夜的梦话都是药材和生僻的病名。

这天戌时刚当差,便见御医提药过来,说道:“羽化公主得了急症,你熬了药快些送过去。”

“嗯。”子蕊一边熬着药,一边查薄子她住在何处,看到她的名字,往后面那里看去,只见是随安阁。

那久未出现在脑中的人,又浮现了。为什么偏偏又是随安阁,那个囚禁质子的地方。

她微微叹了口气,素琴说道:“子蕊你不舒服?不如我去送药?”

“我去吧。”子蕊想着自己已经不再记挂这蓦离,这样刻意躲着,倒让她自己都觉得心里还念着那人。

端了药过去,门前依旧站着两个守卫。敲了敲门,便听见一个轻柔的声音:“请进。”

子蕊微微意外了下,这公主的品行,或许并不坏。她推门进去,关上门,见这里的摆设,仍是与之前无异。

羽化正坐站在窗前,见了她,有些意外,又很快掩饰下去。子蕊把药放桌上,看了看她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虽是病色,她心里也不得不感叹这娇弱的神色,更能打动人心,连她也忍不住要去怜惜她。

羽化走过来喝了药,眉头微微皱了皱,拿起放在碟子里的蜜饯,含进嘴里,又说道:“谢谢。”

“不客气。”子蕊越发对她好奇,看她的模样,好似是非常自然的说这些话,并没有半点矫揉。她想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一块方帕,说道,“这个是我去年落水你给我的,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你。”

羽化看了看,接了过来,抚着上面的刺绣,脸上已有淡淡的笑意:“这上面的线,是用蓝羽国独有的天蚕丝绣的。”她又抬头说道,“我叫羽化,你呢?”

“子蕊。”

羽化似恍然般:“你就是宋祈崖的二姐?”

子蕊意外道:“你听说过我和他是姐弟?”

羽化点头道:“我问他家中有谁,他说有两个姐姐,大姐是宋安然,二姐是宋子蕊,也在宫里当差。”她又说道,“我在蓝羽国也听过宋安然的名字,十七岁的女将军,绝无仅有。”

子蕊看着她似忽然有了光泽的眼睛,又奇怪宋祈崖那冷冰的性子竟然会毫无隐瞒的告诉她这么多。想到这里,心里已经不安。似乎明白了什么,因为她也曾经这么毫无保留的将任何事告诉一个人。她问道:“今年过年,他有送药来么?”

羽化点点头:“因为我身子不好,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喝药。年前的时候我问他是不是回去过年,他说不回。后来不知谁给了他年糕和蜜饯,我吃了些,倒是很好吃。如果不是他偶尔陪我说话,我在这宫中,想必要闷死。”

子蕊勉强笑了笑,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她只知道,以宋祈崖那样的性子,怎么会那么耐心去哄一个姑娘家。如果从第一次为羽化熬药的那天算起,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一年了。

她实在是愚笨得很,已经一年了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宋祈崖的变化。她要赶紧把他撵出宫去,羽化公主虽然看起来很和善近人,但她绝不能让两人一起。谁知道,这笑得楚楚动人的公主,是否会是第二个蓦离……她答应过姐姐,要好好照顾宋祈崖。

想到这里,便告了辞,回到药间。等着子时一到,便端着要急匆匆的往静宁阁赶去。紫灵见了她,要像往常那样跟她说两句,子蕊便说道:“我有急事,明天再跟你唠。”

说完便推门进去,言非听到她的脚步声,见她气有些喘,问道:“怎么了?”

“把我弟弟送出宫。”子蕊放下手上的药,看着他说道,“明天就送出去。”

言非虽有疑惑,还是点头道:“嗯。”

子蕊松了口气,这才坐下来缓气,见他看自己,眨了眨眼说道:“不要问我原因。”

言非别过头,应了一声。

子蕊心情好了些,又问道:“你还记得羽化公主吗?”

言非略微想了片刻,说道:“记得。蓝羽国的公主。”

“嗯。”子蕊看着他的侧脸问道,“你打算一直囚禁她在随安阁?”

言非又转过身来,问道:“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我刚才送药去她房里,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言非好似明白她要说什么,却又不确定,而且以她的性子又不是那种酸意满怀的人,笑道:“你也是。”

子蕊脸上一红,说道:“我想说,她一个倾城公主被囚禁在宫里,实在很孤苦无依,如果可以放她回去,就放她回去吧。”

言非越发疑惑的看她:“你平时并不理会这些事。”

“突然好奇……”

“嗯。蓝羽国真正掌权的,是太皇太后,而她最疼爱的皇孙,便是羽化公主。所以不能让她回去,她的利用价值,远比皇子的更大。”见她皱眉,言非俯身吻她额头,说道,“你真是越来越有一颗医者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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