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容恬猛然紧皱浓眉,沉声道:「难道烈儿要进宫去见永殷王?」
永逸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不愧是看着烈儿长大的西雷王。他当年潜入永殷,化名芙蕖,成为父王的新宠。后来借假死离开,父王一直以为他死了,还真是悲伤了一阵。这次烈儿入宫,父王说不定会将他看成和芙蕖酷似的人,把他留在身边。」
「如果已经进了王宫,那可就非常头疼了。」
凤鸣不以为然道:「烈儿不是那样随便把自己放进绝境的人吧?」
永逸无可奈何地点头:「鸣王猜得不错,他没有直接进宫,而是投靠了我二王弟。人人都把他当成酷似芙蕖的人,以为可以用他讨父王欢心。只要时机恰当,二王弟就会把他献给父王。」
「哦!」凤鸣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顿时成为视线焦点。他拍拍额头,失笑道:「原来太子殿下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是想问我们借兵啊。」
众人愕然中,永逸毫不掩饰地点头:「只求西雷王借我五千好手。我总不能用太子府的人去攻打二王子府吧。只要救回烈儿,我不会再贪恋权利王位,失去了一次,绝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秋月不解地道:「只是借兵的话,太子殿下直说就好,害我们担心了这么久。」
永逸正容道:「永逸这样做,是为了看看烈儿付出的忠心是否值得。不瞒西雷王和鸣王,这整座行馆底下和木板的隔层里塞满了浸过油的布条,假如两位对烈儿的遭遇置之不理,只是把烈儿当成工具的话,恐怕这里有一半的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侧厅里顿时一片寂静。
沉默中,容恬捧腹大笑起来:「烈儿,烈儿,你眼光当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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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烈儿,容虎理所当然要求负责这次行动。
容恬点头:「你挑选五千精干的兵士,听太子调遣。事成后立即回来覆命,以免行程耽搁太久。」
「永逸怎敢调遣烈儿的兄长?」永逸从怀中掏出一物:「这是二王子府的地图。另外……永逸有个不情之请。」
容虎心中有数,笑了笑答道:「太子殿下不必担心,容虎带兵闯入,只挟制,不伤人。」趁容恬不大注意,迈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要是太子殿下日后对不起我弟弟,这五千精兵也会无声无息潜入太子府。」永逸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压迫得神色微变,容虎一放即收,轻松自在地重回原位。
凤鸣掐指计算:「从这里到永殷都城,一来一回,需要好几天。」
「鸣王放心,容虎会日夜兼程,尽快回来。」
「不不,」凤鸣摆手道:「我正希望趁这个机会在永殷好好玩玩,你慢慢的去,慢慢地回。」忽然想起可怜的法师松腾,不觉有点愧疚,又改口道:「还是该怎么回就怎么回吧。」无奈地耸肩。
容虎大声领命,威风凛凛出了侧厅,去挑选参加营救的心腹精英。永逸更是恨不得早点救回烈儿,道:「今日多有得罪,请西雷王和鸣王恕罪。永逸先赶回都城,以防意外。」对容恬和凤鸣拱拱手,也匆匆去了。
秋月见永逸背影离去,拍拍胸口,笑道:「这永逸太子绕来绕去,倒真把我们吓出一身冷汗。」
秋篮合掌喃喃道:「老天保佑,幸亏烈儿没有出事。」
「他那般胡来,等救出来之后,鸣王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才行。」
秋星噗哧一声笑出来:「鸣王管得住他?」
凤鸣脸红了半边,咳嗽两声吩咐道:「刚才的筵席不算,我都没有吃饱。秋篮,快弄点拿手好菜来,骑了一天的马,腰骨酸酸的。」
秋月秋星盈盈走过来,按着凤鸣坐下,柔声道:「奴婢帮鸣王揉揉吧,腰骨哪里酸?」
「不如本王帮你揉吧。」容恬也居心不良的走过来,被凤鸣瞪住警告:「我腰快断了,你可别乱来啊啊!放开放开!」话音未落,已被容恬拦腰抱起。
「你这荒淫无道的昏君……」凤鸣随手给容恬肩膀一拳:「我的腰真的很疼啦,现在我绝对,绝对不跟你回房。」
容恬一脸无辜:「谁说本王要抱你回房?」扬声对等候在门外的侍卫道:「传令,今晚不在行馆休息,改为在三里外的阿曼江边扎营。全军立即启程。」
秋篮「呀」一声低呼:「刚刚听他们谈得紧张,我们居然忘记这行馆内外都布满了浸过油的布条,万一有人借机放火的话可就糟了。」
容恬收回目光,低头戏谑地看着凤鸣:「鸣王腰骨酸疼,又想观赏一下永殷美丽夜景的话,还有什么办法比和本王共骑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