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后悔了?跪下,叫婶婶吧!(26)
薄修砚紧绷地靠在轮椅上,双腿疼痛,就好似千百万只虫蚁在撕咬他的神经般,蚕食着他的一切感官。
可不知为何,在一阵清风裹挟着淡淡清新味道之后,那疼痛就好似海水退潮般,飞速地消失。
“唔……”
薄修砚浑身冷汗涔涔,夜风一吹,竟是透心凉的舒适感。
他急促的呼吸逐渐稳定下来,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狭长的墨眸,已然恢复了一贯冰寒的质询。
薄修砚有点意外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此刻的沈妤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双清澈的美眸关切地盯着他,手中还捏着一根银针。
【还……痛吗?】
她打手语发问,一脸担忧。
生怕自己没有帮忙缓解,反倒是加重了男人的病情。
好在,薄修砚深吸了一口气,身形都跟着放松了下来。
沈妤也跟着松了口气,朝一边的小家伙点了点头。
栀栀见到薄修砚不那么痛苦了,立刻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手帕,踮起脚尖,笨拙地擦拭着男人额前的冷汗。
“擦擦,我妈妈的医术很厉害哦!”
薄修砚眼底闪过了一丝隐晦的情绪,随后便攥住了小家伙的手腕,抬眸看向了一边的沈妤:
“我记得,你好像学的是西医。”
即便是没有多少印象,薄修砚也记得,当初,薄靖言每天往医学院跑的场景。
沈妤无措地绞紧十指,垂睫,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当然是她在监狱里自学的。
那本书,是宋墨谦塞给她的。
他担心沈妤受不了这种打击,会在监狱里做出什么傻事来,便在探望的时候送了很多书进来。
其中大部分都是有关医学的。
宋墨谦知道,沈妤也很醉心于医术,一心想做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
但作为被特殊“关照”过的人员,这些书的其中大部分,都被同一个房间的狱友撕碎了。
甚至还成为了伤害沈妤的工具。
锋利的纸张,也是一种折磨人的利器。
沈妤几乎每天都是伤痕累累地入睡,但其中有几本很破旧的老书,用繁体字写的内容晦涩难懂,并不受这些人的欢迎。
沈妤却看得懂。
一点点揣摩上面的内容,学习并加以练习。
甚至许多时候,她都在自己的身上做练习。
博大精深的中医,也在沈妤受欺负的时候起了很多作用。
比如,她会在慌乱的抵抗中,故意敲中施暴者的穴位,让她痛不欲生。
也会在有人磋摩她的时候,故意把一些相克的东西日久天长地加到那人的饮食里。
让她们患上一些不致死,却很折磨人的慢性病。
沈妤一直都知道怎么反抗,只是比起那些直球的伤害,她做的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见到沈妤局促的样子,薄修砚的眼神更锋锐了。
他忽抬手,冷不丁地攥住了沈妤的手腕。
猛地拽到面前。
沈妤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再抬头,却与那双狭长的凤眸四目相对。
那黝黑的瞳孔,在月光下却好似深渊一般看不到底,让人无端的胆寒。
“不会说话,所以,故意不回答,嗯?”
沈妤呼吸急促起来,可越是这样,男人身上那种清冷的雪松檀香就越是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胸腔。
她摇头,唇瓣轻轻颤抖。
薄修砚轻笑一声,抬起手,糙砺的指腹抚摸过她的唇瓣。
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沈妤脊背一僵,整个人都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
拇指摁住她的唇瓣,充满暧昧气息地揉了揉。
让那原本苍白嫩唇,充血发红,就连他的眼神都恶劣了起来。
“沈妤,你会的还不少,真是让我意外啊……”
如此近的距离,让她身上那种清新的味道更清晰了。
薄修砚拧眉,这味道,像极了五年前那个夜晚,在他身下哭着祈求的女人……
他的墨眸更深了,骨节缓缓地划过她的脸颊,一点点地深入,修长的手指插入她那浓密的发丝,摁住了她的脖颈。
忽地用力,更加强势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沈妤惊恐万分,想要挣扎,却感受到那冰凉的大手已经攀上了她纤细的脖颈。
薄修砚缓缓地靠近,高挺的鼻梁贴到了她的动脉上。
深吸一口气。
沈妤浑身毛骨悚然,瞳孔都惊恐地缩到了一起。
低沉的嗓音,仿佛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般低语,带着疑问:
“沈妤,五年前,你去过半岛酒店吗?”
第23章 栀栀的要求
半岛酒店……!
沈妤浑身一颤,如坠冰窖般的寒意几乎要渗透到她的骨头里。
五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沈妤跌落深渊的地方!
她双眸赤红,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不,她绝对不能承认。
沈妤摇头,惊恐异常,挣扎着想要逃走。
她不想再回忆起那个夜晚了。
似乎是没有料到沈妤会是这样的反应,薄修砚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可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身后却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先生。”
韩让急匆匆地走来,却在见到两人的瞬间错愕地停住。
“沈小姐?”
怎么在哪里都能见到这个女人?
韩让皱紧眉头,对沈妤的印象又差了很多。
薄修砚缓缓地松开手,俊美如铸的表情亦是恢复了一贯的淡漠高远。
沈妤趁机后退了两步,将栀栀拉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