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智上人在一旁早就看出韩小莹想要逃跑,抡起两大铜钹,身形一跃拦住韩小莹去路。韩小莹心知危在旦夕,娇咤一声,一招“白露横江”,刷刷刷三剑横削敌人手臂。灵智上人见她来势汹汹也不由惊了一跳,左右铜钹急挥,只听得金属当当相击不绝于耳。韩小莹想着速战速决,左足一点,剑走轻灵,一招“凤点头”,疾往他胸口虚刺,跟着身子微侧,剑尖光芒闪动,直取敌目,又狠又准!
灵智上人忙伸手两铜钹一夹剑尖,堪堪避过,但他力大无匹,韩小莹抽了两下,竟不能将剑从他两铜钹中拔出。
梁子翁见状大喜过望,从怀中摸出一枚子午透骨钉,冷笑道:“好妹子,我这暗器见血封喉,断然不会让你疼了!”话音甫落,他右手两指一挥,那枚子午透骨钉便倏然疾射而出。
韩小莹惊急之下双目发红,待她准备弃剑躲避,却已然来不及,嘴里不禁“啊”的大声惊呼。她音调未竭,忽然斜刺里窜出一把合拢的油纸伞,恰好挡在她面门前,那子午透骨钉受力一阻,劲道全失,弹落在地。
梁子翁自持发射暗器的手法就算不是当世第一,也算无出左右。而这人竟用一把伞快稳准的将其打落,不得不佩服。他正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却听“刷”的一声响,那人撑伞压低伞沿,挡住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周周的地雷~艾琳的手榴弹~mua!
☆、第66章明辨是非
三人都摸不清此人来历,梁子翁上前一步,眯眼道:“阁下是甚么意思?”
谢曜以伞遮住面目,心下却奇怪自己为何不敢在韩小莹面前透露身份,他愣了愣,方才听清梁子翁的问话,沉声答道:“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算甚么英雄好汉。”
灵智上人闻言大笑,抬起铜钹指着谢曜说:“我可不管你们中原人文绉绉的那套,这娘们今天非得折在我们手上。喂,你识趣点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谢曜叹了口气,他是万万不可能丢下韩小莹一人在此的,所以与梁子翁和灵智上人一战无可避免。
“若这闲事我管定呢?”他说话间将伞柄微微一侧,正是迎敌起招。梁子翁和灵智上人如何看不出来,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便并肩双双朝谢曜攻去。
谢曜早料到二人左右夹击,当下将伞刷的一转,直削灵智上人手腕。虽然伞沿脆弱,但在谢曜力贯之下竟如钢铁兵刃,灵智上人忙手臂一沉堪堪躲过,这一下右侧的梁子翁双拳杀到,他这“辽东野狐拳”讲究的便是虚虚实实,看着往东,实则往西;好像要打你鼻梁,却攻你肋下。谢曜开始左腾右挪好不狼狈,险险被一拳打中胸口,他忙横伞一挥,挽了花式直点梁子翁云门死穴,梁子翁大惊失色,“啊哟”一声往后急退,谢曜也不急着收招,反而侧身左手屈指一剑少泽,将正欲偷袭的灵智上人僧帽打飞。
但这一下他的面目也暴露无遗,众人只见一个满脸漆黑的人持伞而立,更莫名其妙。韩小莹站在巷口准备随时拔剑相助,但这怪人用一把伞尚且游刃有余,招式也精妙无比。待看见谢曜那手点穴功夫,她不禁轻咦出声,又朝那人面目仔细瞧,奈何那人一张脸乌漆麻黑,实在辨认不出。
灵智上人忙将僧帽捡起来戴在头上,对梁子翁道:“我去把他那把伞夺了!”话音甫落,便抡起铜钹朝谢曜横眉大喝而来。谢曜刷的撑伞,双手一搓伞柄,往他面目抵去,灵智上人高举铜钹便要来夹,谢曜却忽然收伞成棍,转身一棒子狠狠打在灵智上人屁股上。
“出家人还不守规矩!”
灵智上人受此奇耻大辱双目怒睁,朝谢曜大吼道:“你奶奶的熊!”说着又哇哇大叫扑去,梁子翁在一旁见夺不下敌人武器,而那边灵智上人正缠住谢曜,他蓦地滴溜溜一个旋身,已欺谢曜背后,一招“野狐探路”,运出十分功力朝谢曜背后击出。谢曜正好一伞又打在灵智上人屁股,忽觉身后来了敌人,将伞一立,倏然转身,飞起一腿,以脚抵拳!
梁子翁顿觉右拳仿若捶在铁板上,整只右臂都是一震,连忙疾步后退三步,方拿桩站定。谢曜因为小时候偷懒,下盘功夫不甚稳扎,此刻脚心疼的无法,嘴上倒吸凉气,却因为面容画花,没人察觉,还当他外家功夫了得。
就在此时,巷子另一头忽然奔来三人,谢曜定睛一看心下大道不妙,原来这三人正是彭连虎、沙通天、侯通海。
灵智上人和梁子翁正要和他们说谢曜拦截之事,那边三人却比他们率先开口,高声道:“风紧啦,快走!”
梁子翁问:“走甚么?你们把另外几怪杀了么?”彭连虎将他一拉,跃上房顶道:“事情有变,那老瞎子没有受伤!”
“怎么可能!他明明受了我一拳!虽然偷袭时被发现,但这拳力道却不小啊!”梁子翁还欲再问,却见巷子另一端冲来五人,手持兵刃,正是另外五怪。梁子翁也明白过来,六怪加上面前这持伞怪人他们一时半刻讨不到好处,想着还有要事回禀完颜洪烈,当下五人施展轻功逃走。
只听“噌”的破风声响,一杆臂粗的铁秤直直插在五人先前落脚之处。
“直娘贼,他们跑了!”韩宝驹一抖软鞭,便要追敌而去,却被一人伸臂拦住去路。
“三弟,穷寇莫追。”
短短一句,却让谢曜心神大震。他忙不动声色的撑开伞,又将面目遮住,脚下仿若钉住,挪不动分毫。
全金发走过去将秤杆一拔,别回腰间,道:“他们伤了大哥,干么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