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的孩子。”大段眼珠在他小小的身上来回巡视,不敢置信。
白凤不怕死的说道:“你不怕是我和别人生的?”
大段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不敢。”
“……”
白凤很想问问他自己凭什么不敢,但是完全被他的眼神打败了好么?
好像,她也真的不敢把别人的孩子抱来冒充他的……这个时候白凤这才发现他说话却没长嘴巴,好奇极了:“你可以说话啦?从哪里说的?你藏了一个好记星复读机吗?”
段延庆愣了一下,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腹部。
白凤有些忸怩羞涩的说:“哎呀,虽然这么久没见我也很想念你,可是大庭广众的,这样不太好啦!”
“……你脑子里在想甚么?”
白凤掌心触及的皮肤传来麻麻的震动感,她顿时了然,为自己的猥琐感到羞愧。
以前听说过有的人可以练就腹语术,想必大段练的正是此法。但白凤不知,虽有腹语术者,都不如何清晰,要说得如大段这般清楚明白,那就着实不易,非有深湛内功者莫办。
“孩子一直没取名字,我就小段狗蛋铁柱的乱叫,别人要取名字,我就死活不让。正好你来了,给孩子取个名字罢。”白凤摸摸孩子的脸庞,笑着对大段说。
大段不知想到何事,意味深长道:“他爹日后必当誉满天下,声名显赫。索性就叫‘段誉’罢。”
“段誉?”白凤闻言一怔,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但此时此刻她也没做深思,而反问道,“大段?你姓段呀?”
对方似乎也想起,孩子都生了,两人却互相不知真实姓名,说来着实可笑。
他牵过白凤的手,伸出手指,在她手心一笔一划细细写出:段、延、庆。
“原来你叫段延……爱?不对不对,这个字儿认‘厦’!段延厦!厦厦,延厦,好名字,棒棒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段延庆再也不想给这个盲流子写字了。
他纠正了白凤那个错别字,复而问道:“你叫甚么?”
“我呀,我就叫白凤!白,是白白的白,凤呢,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的凤,好听吗?”
“……好听。”
两人依偎说了半晌,连云中鹤都看出了究竟,南海鳄神却还傻乎乎的上前问:“老大,你们又是傻又是鸡的聊甚么?干么不让我杀这胖婆娘啦!”
“杀杀杀,你就知道杀!这可不是咱们嫂子么!”云中鹤拍了一下南海鳄神的肩膀,上前讨好白凤,“嫂子,你说是么?”
白凤撅嘴不乐,指向他们:“你方才不是还要对我动手动脚么?呐,还有那个矮胖子,吵着要杀我和孩子,还有那个脸上有疤的女人……诶,她人不见啦?”
段延庆抬眼扫视了一圈,道:“想必叶二娘怕我责罚,已经走了。”
南海鳄神站出来说:“老大,这我们又不知道这胖婆娘是你老婆,我怎么瞧,她也配不上你啊!以前我们杀几个你都不说……”
“老三,住口!”段延庆心绪起伏,生怕白凤听到杀人血腥之事又给跑了,只紧紧攥住她手,说,“此事容后再谈,先办正事。”
☆、万事善开头
茶的味道已经被冲的很淡很淡。
这已经是白凤喝的第十二杯茶。
虽然不敢相信段延庆会把她母子扔在一处废旧的农院,但事实上,他的确那么做了。
白凤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槐树,有点心塞。
就在一个时辰前,段延庆带着她来到此处,说要和南海鳄神、云中鹤去办点正事,让她和段誉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白凤等得无聊啊,以前在王府,伸手一挥,各色美食妥妥的端上,她就吃啊吃,吃啊吃,把自己吃成一个球;然而在这农院,别说吃的,就连一壶茶也要喝完了。
可就算物质跟不上,心里也没半分不满意。
她一边喝茶一边思考人生。虽然很莫名其妙,但的的确确她和段延庆成了两口子,但名义上她还是段正淳的王妃,换种说法,她作为一个王妃却跟一个瘸腿破相的江湖人私通生娃……这这这,分明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白凤吓的够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压惊。
怀里的段誉不哭不闹,吃饱喝足听话的很,白凤摸了摸他的胖脸,看见自己肉乎乎的手指,突然哀嚎一声:“不行!我得减肥!”
虽然看样子段延庆不嫌弃她,可是她自己也嫌弃自己啊!
她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开始规划今后的生活。首先呢,她要先去和段正淳离婚,离婚了就自由啦,就可以再婚组建家庭;其次,她要……
“啪嗒”一声轻响,打断了白凤的思绪。
白凤转头看去,差些吓个趔趄。
一柄柳叶刀放在桌上,叶二娘阴森森的站在一旁。
“你来啦,请坐。”白凤强装镇定,伸手给她倒茶,“大段他出去给我买吃的了,马上就回来。”
叶二娘闻言冷笑一声:“你无需瞒我,他们是出去办那件事了罢。”
“……好啊,那你说说,是甚么事,我瞧你说的对不对。”白凤心下也是好奇段延庆干什么去了,忍不住套话。
叶二娘道:“你是她妻子竟不知道?一年多前,段老大在湖广道上遭人埋伏,如今武艺大成,自然要去将仇家一一赶尽杀绝!”
白凤听得怔忪,手拿着茶壶失神,茶水流了满桌。
“你是说,他杀人报仇去了?”
“自然。”
白凤想起初见他时伤痕累累,不作他想,又问:“他去报仇,南海鳄神和云中鹤跟去干么?撑场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