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岱岩一边将刀递给思谭一边摇头暗笑不语。
思谭瞪他一眼,双眼发光的看向屠龙刀。哇塞!正版屠龙刀唉!不是电视剧电影里面的A货唉!思谭迫不及待伸手去接,然后……
“怎么这么重!!!!”
思谭被突然的重力压弯了腰,手腕一沉,眼看五指就要被屠龙刀砸扁,忽然重力一轻,手上一片温暖。
俞岱岩适时托住她的手,不禁心神一荡,抬眼看思谭眸光盈盈,咬着唇瓣,红霞漫上白嫩的脸庞,不由得脑子胡乱起来,一时竟都没有说话。思谭压下心中悸动,慌乱抽出手,故作轻松道:“先保管到你那罢。”
俞岱岩将刀包入包袱,清咳着笑道:“你怎么不拿了?”
思谭气呼呼剜他一眼,当下跨步急匆匆走出:“我可没心情背个冰箱跑!”走了一会儿看俞岱岩还是站着没动,不由气道:“你还走不走?!”
俞岱岩忍笑,指指跟思谭相反的方向,道:“那边是北。”心中没由来溢满奇异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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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谭跟着俞岱岩朝江边走去,她始终不知道如何阻止,人就是这么奇怪,眼看危机将近却不能告知。
她总不能拉住俞岱岩叫他不准走罢?他迟早是要渡江的,天鹰教亦是迟早在江上等着他。
复杂的看了眼俞岱岩,思谭脑子都要想破了。
唉——
思谭一愣,对俞岱岩道:“好好的你叹什么气?”
她都没叹气呢。
俞岱岩凝重道:“区区一把刀便惹得这么多人相残相夺,还不知江湖日后是否能得安宁。”
不能。
思谭很想告诉他。
“世上本来就是无利不贪,每个人都想称霸天下,都管不住自己本心,况且,这江湖从未安宁过。”思谭淡淡道。
俞岱岩怔仲,忽而自嘲一笑道:“自我行走江湖以来,认只要行侠仗义,救弱者以水火,除奸佞以卫道便能换取安定和谐,原来不过是杯水车薪。”
“非也。就算这江湖再黑暗,只要有一盏明灯正理便不破灭。”她知道俞岱岩在纠结什么,他自小便是以锄强扶弱为基准,看不惯邪门歪道,冠以侠名逐世。
俞岱岩失神叹道:“事事不能皆如意,失败困境太多,明灯也终归是要熄灭。”
思谭撇嘴道:“顺境也好困境也罢,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对困难无休无止的斗争。”
“也许你说的是……但我总觉世道炎凉难测。”
思谭平淡道:“我只知道,生活顺心的时候微笑是易事;但能在挫折中依然微笑才是真正有价值之人。”忽而转头盯着俞岱岩道:“你如今遭遇过什么?有何不开怀的?他人贪嗔痴与你无关,你问心无愧,何必自找烦恼!”
张三丰自己就是个超人,让自己的徒弟也去当超人不是不可能,但将自己徒弟纠结成如此模样也难得了。
好在她这辈子都不想当什么“晏大侠”,侠之一字,重如泰山。
俞岱岩听罢心弦一动,凝视着思谭双眼黑白分明,半晌才深深道:“多谢你,思谭。”
思谭回以傻笑:“不要忘了你什么都是我的了!”
刚说完思谭就想打自己嘴巴,霎时想到了刚才海神像中的迫不得已而为之。
却听得俞岱岩轻声道:“我也是……”
思谭一怔,转头看他,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刚才暧昧只是幻听。
行了半个时辰,已至江边。月碎星光倒映水面,波光粼粼,江枫渔火对愁眠。
思谭再不敢大意,提起万分心思。
俞岱岩对江心渔船喊到:“打鱼的大哥,劳烦送我们渡江,当有酬谢!”只是隔的太远,那渔船估计也听不到。俞岱岩不由得夹了内力又喊了一次。
不过片刻,上流有一小船驶来,行至岸边,那艄公叫道:“二位可是要渡江?”
思谭心思一转,计上心来,当即抢道:“是啊是啊!麻烦大哥行个方便!”
“请上来罢!”那艄公道。俞岱岩同思谭纵身一跃至船,船头登时沉了一大截。
那艄公惊道:“这般沉重?不知客官带了甚么?”
思谭暗自鄙夷,小样儿,装的挺像。
俞岱岩微微一笑,道:“我二人身子蠢重而已,快开船罢。”
那艄公刚张起船帆,将船撑开三米来外,就听得有人道:“殷野王掉河里啦!”艄公下意识心急向四周看去,哪有他主子?还没反应过来被骗,就觉得后脑勺一痛,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思谭轻松拍拍手,笑道:“真笨!”俞岱岩不知思谭这是何意,连忙稳住舵手,问:“思谭?你这是做甚么?”
思谭不及解释,只道:“我们自己撑船过江!快啊!”
俞岱岩见她心急如焚,也不耽搁,小船顺着流水行驶甚速,远远便能看见岸边。
思谭暗喜,还好天鹰教没追来……
“你看!那船可是天鹰教的?”俞岱岩见一大帆船乘风破浪而来,不消片刻便赶至小船跟前!
思谭看着那绣着黑鹰的帆布,顿时石化。
作者有话要说:有意见请不要大意的提出罢!
第十章
真是应了那句说曹操曹操到,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们距离岸边还有二十来米远,而天鹰教大船已经近在咫尺!
俞岱岩连忙转舵,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得“砰”的声响,思谭被撞的七荤八素,小船已被撞破个大洞,江水汩汩流进。
俞岱岩伸手护住思谭,道:“这船无法再坐,我们跃天鹰教船上去罢!”思谭点点头,这时一个浪头打来,刚好将他们的小船抛向半空,天鹰教船在下,两人默契的一蹬破船借力跃上天鹰教船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