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伺候我三师伯这些事啊!心想这番话说得这么明白,不会让她害羞罢?
哪知思谭听了不但不像寻常女子脸红心跳的,反而更加兴致盎然……虽然她极力想表现出一副不胜娇羞的摸样,但是,效果依然不够啊!
“好了!给我吧!不要磨蹭了!”
怀远还未反应过来,便觉手上一轻,托盘便稳稳当当落在对面自已女子手中。
思谭暗道实在不好意思,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抢啊!
哪知道怀远非但没有生气,还一脸崇拜的看着思谭,道:“晏姑娘这一手功夫好巧!”
思谭武瘾也上来了,道:“其若不然。刚才我不过是趁你不备下手,只要刚才你使一招‘反擒错’,托盘我就夺不走了。”
思谭又将托盘还给怀远,道:“来试试。”
怀远磨拳搽手的接过托盘,聚精会神的盯住思谭手上,跃跃欲试。
只一秒,思谭伸手如电,直直往怀远腕轴抢去,这一招看是简单,但却防不胜防。怀远也不笨,当即灵活变通,手腕一转,使出武当基础功夫“反擒错”,便将思谭五指挡在托盘外!
怀远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得思谭道:“仔细了!”
突然之间思谭五指突然成抓,翻转朝他脉门按去,怀远一惊,连忙松开双手,眼见得俞岱岩早饭便要泡汤,电光火石间思谭五指疏开一个转身,华丽丽的将托盘托再手中。
碗碟丁点儿未动,犹如粘在托盘上似的。
怀远不禁看的痴了,半响才佩服的五体投地道:“晏姑娘!你这手功夫实在太,太精妙了!还不知名甚为何?!”
心中不由暗道:昆仑派功夫果然厉害,早知道当年我爹就该把我送昆仑啊!
思谭笑笑:“这招叫……‘昆仑折兰指’。”或者“九阴神爪”……
“昆仑折兰指?果真好名字!”怀远赞道。
“其实武当功夫才是最精妙的,从简处透观博大精深,细密不绝。你日后多加练习,不出几年我便难以匹敌与你了。”这话可是没有骗他,但具体是几年她就不得而知了……
怀远一听,立马像打了鸡血似的,也不管自己三师伯二师叔的了,对思谭道了句:“麻烦晏姑娘照顾三师伯!午时在下便归……”
怀远急急忙忙跑去后山练功池,寻他的梅花桩子八卦两仪去了。
怀远一直是个很听话的弟子。
张三丰吩咐的每一件事情他都会认认真真的完成。
但是,他也是一个爱武成痴的人。
所以……
思谭一手端着托盘,看着怀远离去的身影,笑的是奸猾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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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手轻脚上了台阶,思谭伸手轻叩门扉。
半晌,房里传来熟悉低和的声音:“怀远?进来罢……”
思谭捂住嘴笑了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话说俞岱岩正奇怪今天怀远怎么变得客气了,一转头便看见紫衣女子托着红木盘子对他笑的颠倒众生。
“思谭?!”俞岱岩回过神,方才记起自己只穿了一身纯白袭衣,连忙四下看有何处不妥,随即觉得这行为实在犯傻,难道自己还能动手穿衣不成?
“怎么你来了?怀远呢?”俞岱岩强压下窘迫,问道。
他能不窘迫么!穿着里衣躺在床上,旁边是一个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你瞧。
思谭却是看着他难得的脸红发痴,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想你就来了啊……”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思谭腾的脸颊发烫,支吾道:“没……我的意思是……我想来看你……不对!是我想来找你……也不对!我是来探望你……嗯!就是来探望你的!”
呼的舒口气,思谭暗暗咬牙,这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却见的俞岱岩嘴角越来越往上翘,终于浮出一个笑容。
“有什么好笑的!”思谭气鼓鼓的端起托盘里的药盅,对俞岱岩道:“喝!药!”
俞岱岩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思谭会端着绘陶碗,执着青瓷勺,一点一点吹凉,喂他喝药。
竟然连药味都不复存在了,只剩她如兰的气息。
青瓷映着肤色如雪,这一刻。俞岱岩真的心醉于此温情脉脉。
仅此刻而已。
“烫不烫?”
“我从没照顾过人,还习惯罢?”
“有没有觉得我很厉害?”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嗯。”俞岱岩道。
“嗯是什么意思?”思谭很郁闷,一直都是她在balabalabala说,都不见他共鸣!俞岱岩忍住笑容道:“很厉害的意思罢……”
思谭撇撇嘴说:“你没见过我更厉害的一面,我蛋挞做得可是一绝,明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好……”
“你忽悠我!”
“没有。”
“还敢说没有!你知不知道蛋挞是什么!?”
“……”
“武当为什么种这么多槐树?”
“师父甚爱此树庭荫。”
“那你怕不怕槐花?”
“……”
“我很怕。像一只只毛虫,真是恶心可怕的植物啊!”
“槐花可入药,益处甚广。”
“可是这也掩盖不了它的恐怖啊!反正我不喜欢槐花!你也不许喜欢!”
“好……”
如此类对话层出不穷。
思谭基本说一大串才能让俞岱岩回一句话,但就是要这样的氛围。
她觉得很和谐。
貌似本就该如此,她永远是在他旁边叽叽喳喳,说着他听不懂的东西,说着未被常理的东西。但是他不会反驳,不会叫停,即使听不懂也包容的记在心里,或者回答她,给她解释好坏正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