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你因为此事而郁郁寡欢。”思谭希望他能看开,他本就不应该因为这些而羁绊。
殷梨亭愣了愣,方问:“思谭……你知不知道,那‘赵家公子’是何人?”
思谭摇了摇头道:“她当初给我说的时候,并没有提那是何人。”
“也好……也好……”殷梨亭连声道。
思谭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殷梨亭不哭不闹,这倒是让思谭惴惴不安。或许此时她说的尚早,殷梨亭还没有对纪晓芙情根深种的地步。
思谭正要再说,却见的房门突然打开,宋远桥从中走出,满头大汗,鬓发皆湿。思谭当即也顾不得殷梨亭,对他道:“你自己能想开便是最好!”连忙跑到宋远桥身前,问:“大师哥,三哥他……他……”
“思谭,你莫急。”宋远桥安声道:“师父和二弟正在给他上药,不会有大碍。”
思谭这才稍微放下悬着心,对宋远桥道:“大师哥你也累了,快休息下罢。”
宋远桥点点头,就势坐在槐树下的青石上。
思谭望着房门,心下又是酸苦又是甜蜜。她恨不得能代替俞岱岩去受了这一身伤势,看着他受这些痛苦自己更是难过。
她相信俞岱岩此次定能大好,不说黑玉断续膏奇效,有张真人在……一定不会出甚么其它状况罢?思谭不知不觉抓紧了衣袖,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承受任何岔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被人催产的结果……就是字数不够,语言不通
四十一
直到夜幕四合,张真人还没有出来。
思谭担忧得紧,心里好似有只蚂蚁爬来爬去,但碍于宋远桥张松溪等人都在院子里,自己又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众人又等了半个时辰,终于听得“吱呀——”声响,却是俞莲舟缓步出来。
思谭连忙迎过去问道:“俞二哥,怎么……怎么样?!”
俞莲舟道:“你且安心,师父说已无大碍。”殷梨亭一听此话,喜不自胜:“二哥!你的意思是说三哥可以恢复如初了?!”
俞莲舟摇摇头,思谭心神一紧,生怕俞莲舟说什么不好的来。
“能不能恢复以前武功不敢保证,但要活动自如已没有大碍。”俞莲舟想到此处也是欢喜,语气也不由轻快了些,不由对思谭道:“不管怎么样,思谭,这次武当上下必会感激于你。大恩不言谢,此后也是一家人了,感谢的话俞二哥就不再多说。”
思谭倒没想到向来寡言的俞莲舟会跟她说这些,一时可以用受宠若惊来形容,忙道:“俞二哥,你、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莫声谷抢道:“二哥!二哥!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了罢?!”
俞莲舟笑道:“不急不急,你们先跟我去吃饭。思谭进去看看三弟罢。”
“哎!”思谭欢喜的应道,一弯腰进了屋。
张三丰正在给俞岱岩活脉压穴,见思谭进来点点头又开始运功。思谭不敢惊扰,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想是到了最后关头,张三丰额上起了一层薄汗,而俞岱岩更像从水里捞出来。四肢关节都裹着厚厚纱布,双目紧闭痛苦不堪。
思谭在一旁看的心疼至极,紧捂着嘴不敢出声。
不过片刻,思谭却觉得等了一个世纪。
俞岱岩终于受不住晕了过去,张三丰这才收功,抹了抹额上的汗珠,眉角眼角都是笑意。
“思谭,你过来。”张三丰突然对思谭招招手。
思谭忙走过去,蹲□子仔细看了看晕过去的俞岱岩,想帮他擦汗却又不敢,这才抬头一脸担忧的看向张三丰。
张三丰笑笑:“勿用担忧,你那药神奇的很,实属旷世奇药。岱岩这是太累了晕过去,不足半月便可活动。”
思谭听张三丰都这么说了,一颗心终于放下,这么久以来从未这般舒坦。
“师父!”思谭看了看一旁睡着的俞岱岩,复又轻声道:“师父……三哥这可要多久才能醒来?那我、我该怎么做?!”
一时之间,太多情绪涌上,思谭脑子里一团浆糊。
张三丰一捋胡子道:“你就做好饭菜等他醒过来便是!”
“我待会教松溪前往镇子里做一架木轮椅来,岱岩虽说现在已无大碍,但日后的康复更是重要,万一未调理得当,旧病复发也不无可能……”
思谭忙道:“我一定倾尽全力照顾,不会让‘可能’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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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岱岩一睁眼,便看见思谭支着下巴打瞌睡。
“思谭……”
他实在太累了,嗓音都嘶哑暗沉。
但思谭还是醒了,条件反射的问:“有没有哪里伤有没有哪里痛?!我去给你熬粥……不!我先给你倒杯水……”
“思谭……”
一杯温水已在唇边。
俞岱岩忍俊不禁,就着思谭手喝了两杯,顿时便觉得神清很多。
“你都睡了一整天还没吃东西,我去给你熬点粥好不好”思谭将他扶坐起来,柔声问。
俞岱岩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同意:“我不饿,你别离开。”
思谭莫名其妙红了脸,嗔道:“我去给你熬粥,又不是离开武当!”
“可是我怕你离开!”俞岱岩叹了叹气不再说话。
思谭见他这样心里就难受,她想看见他天天笑容春风的摸样,不是动不动就神游叹息。思谭顺势抱住俞岱岩,又不敢使劲,就那么轻搂着道:“我不是还在这么。”
俞岱岩嗯了声,才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这是幻觉,就算你此刻在我怀里,却不知甚么时辰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