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这感觉其实在出门时就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又要跟他分开的缘故。”
“分开?他又要去哪?出任务?”
“他没说,只说是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会离开家……天!”
宁艨忽然惊叫,耳膜一震,沈御风担心坏了:“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
“我想起来了,吃早餐那会他接到一个电话,脸色瞬间就变了,然后就突然说要出去几天,不会就是秦一龙的事情吧?”
“是也正常,他跟秦一龙铁哥们,出面也应当。”
“可……”我总觉得不止这样。
到底她了解他,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她都读得懂,绝对不只是伤心。
舔了舔唇角,宁艨正想着应该怎样跟沈御风组织言词,教室外却忽然冲进来一个人,那张脸,那不陌生的,写满了疯狂的脸……
☆、卷二067.六千字
宁艨简直惊呆了!
是她!!!
这地方,她是怎么能够进来的?
呵,这地方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进来了?
——这是那人在看到宁艨的那一刹,表情上说出来的话。
太明显,且带着明显的刻薄,愤怒,嫉恨,以及……疯狂。
宁艨直觉她就是来找自己的,或报仇或刁难,又或者,以她这些日子以来的遭遇,她连想杀了自己的心可能都有了!
虽然她所遭遇的一切,并非她宁艨害的,可到底,还是与她有点儿关系的,人心若扭曲,心胸不那么开阔了,就更是会直接把罪名全部都往她的脑袋上面扣!
而论心胸狭窄,苏辰是当中之最!
宁艨完全笃定。
不错,就是苏辰,她头发散且乱,没有了精心的保养,早已经不复当初的光泽,暗黄且干枯,杂草似得,在她的脑袋上散乱成一团,而那张脸,那张曾经迷倒过不少男生的漂亮小脸蛋,是彻底的青春不再了。
光滑变成了粗糙,白希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黯淡,没有任何亮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艾滋的折磨,她连眼角都皱了许多,眼睛里面更是布满了血丝,憔悴不堪。
曾经不可一世的那种千金大小姐的气质,更是被世俗沾染,活似风尘中的女子,粗俗不堪。
这就好似是在变戏法,眨眼之间,十八、九岁的青春无敌美少女就变成了接近三十的被生活操磨的中年妇女。
可明明、明明也才一年不到的时间而已啊。
定睛将苏辰看在眼中,宁艨心中是惊涛骇浪般的惊愕,说实在的,她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表现对苏辰绝对是一种伤害,可……
即便她想掩饰,却也还是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一时,全部表现在了脸上。
苏辰原本就是满腹的怨恨的,再一看到这样的宁艨,她更是直接就下定了决心,双拳都死死的捏住,低垂在身子两侧,迈开步子跑也似的,直向着宁艨冲来。
那来势汹汹,那种不加掩饰的杀意,叫宁艨心头一紧,却也并不害怕,只是有些愧疚,略带歉意的喊了句:“苏辰。”
宁艨不出声还好,这一喊,那绝对不沾染世俗尘埃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悦耳,活似清泉沁入人的心,直接就把苏辰给刺激坏了!
更恨她了!!!
“你还有脸喊我?!”
表情变的更加的狰狞,苏辰那脆弱而苍白的瘦干身躯,正在课桌之间绕来穿去,愈发的疯狂,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杂种!杂种!你把我,把整个苏家都害的那样的惨,你竟然还有脸喊我?!”
“我呸!”
吐着口水,苏辰活脱脱一市井泼妇,什么难听的话都被她给骂出来,让人不忍耳闻,而更可笑的是,分明苏辰自己才是演绎出了荡 妇的真谛,却还在将这样的言词往宁艨的脑袋上面扣,“宁艨你这个荡 妇!我杀了你!”
边喊边抡着拳头就向着宁艨砸了过来,那样的尖锐刻薄,宁艨又怎么会看不出,她想要伤害自己的心?
可到底她心头对她有所愧疚,所以没有回击,只向旁边偏过去些,一边闪躲着一边喊她:“苏辰。”
宁艨其实很想要说些什么,可,苏辰的遭遇让她完全没有半分开口了,她深知,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怎么样也抹杀不了她所遭受过的罪,所经受过的冲击剧变。
于是,只能轻声的喊着她,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可以消解一些她心中的怨气。
然而,宁艨到底还是太单纯了些,她哪里还能跟得上苏辰这种人的节奏?
如果说,当还是苏氏二小姐的时候,苏辰顶多也就是有些刁蛮,任性无理,那么经过了这近一年的遭遇,她是彻底的被大染缸给浸黑了,不止外表,就连心肝,都是黑的!
而且反正她也已经得了艾 滋了,活不了多久了,何不临了了拉上一个垫背的?
尤其看到宁艨那被滋养的红润漂亮的脸蛋,那样的美好,直接叫苏辰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消除了,怒声一斥,她就连半点机会也不给宁艨,抬起拳头就往宁艨脸上甩。
当然,她不是想甩她一巴掌,那对苏辰而言也实在太不够解恨了,她在来之前就往拳头里面藏了些东西,这一个扬起,拳头一松开,里面的东西,就直接泼了下来。
泼,对,就是泼。
是液体,倒是没什么味道,可是透有淡淡的黄色,宁艨心头登时“咯噔”一下,下意识就往左边躲了。
可谁知道,苏辰却是又来了一下,这一回是另外一只手,对准的正好是宁艨躲过来的方向,往下泼的时候嘴角还勾着一抹极为阴险的笑意,一看就是早早就预备好了的,就连人宁艨闪躲的后招都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