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仙君小白脸(138)
凌翌做事不挂心,从泥地里摸爬滚打出来,平日里用灵流弄干也习惯了,碰两把也就意思意思。
头上擦干时酥酥痒痒,他眯起眼睛,一觉得舒服,顺势挂在谢危楼身上,懒得像没了骨头。
谢危楼低头看了他一眼,让他抱着。
呼吸间全是谢危楼身上刚刚洗干净的味道。
凌翌又对谢危楼提了个要求:“危危楼,我好累,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谢危楼似是不满:“你还没占够便宜?”
凌翌晃了两下,轻轻笑道:“你就抱我回去呗。”
气息聚焦在耳边。
他不意外地听到谢危楼“啧”了一声。
反正对谢危楼耍赖非常有用,只要他缠上一会儿,谢危楼就一定会答应他。
落在头上的巾帕擦过发隙,果然利索地收了回去。
拂在耳边的声音低沉又清晰。
谢危楼:“抬手。”
凌翌笑了一下,反正谢危楼不会真把他倒扣过来,下一刻,他果然腾空起来,但对方抱他的姿势超过他的意料,揽着他的臂弯非常有力,竟直接抄起了他,让他坐在怀里。
凌翌不得不揽过谢危楼的胳膊,双目微微愣神,真被谢危楼这样带回去,未免有点丢人。
这分明就是抱小孩的姿势。
“你干嘛这样抱我?”凌翌晃动了耳上的坠子,珠玉生光,他在心底不适了一瞬,很快厚脸皮地接纳现状。
“不是你自己提的。”谢危楼闲闲地对上凌翌的视线。
军帐前有很多人,谢危楼也不管这些人看到他们会有什么反应。那些修士看到他们之后,疑惑又怔怔地望着这对人。
谢危楼压根没理会那些人的眼神,抱着人,俯身钻入帐中。
凌翌坐在谢危楼怀里,顺势熄灭帐中的灯。
油灯黯下,满室漆黑。
凌翌揽着谢危楼一起压了下来,背后躺着的被褥很松软,半开窍之后,他揽着人慢慢靠近,目光交错,如有剑光火花。
凌翌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眼底浮现出了很多他和谢危楼一起走过的路,他们碰出过的刀光剑影,默契到只有彼此知道的眼神和手势。
凌翌遗憾地想,可能是谢危楼太有道德感,不然他俩的关系指定要再好上一步。他们再不像少年时,躺在一起就像一对师兄弟,想开玩笑就开玩笑。
他们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朋友,再往前跨一步也不是不行。
不过有上有下,就会有吃亏的份。
哎,真可惜。
谢危楼道:“半天不放手,想什么呢?”
凌翌咽下了未出口的话语,开玩笑道:“想你太正经呗,觉得有些事没有意思。”
他也没下定决心地去压谢危楼,这人那么傲气,怎么可能被他压。
他望了会儿谢危楼的唇畔,张了张口,收回视线。
答非所问后,他们在营帐内,背对着背,同处一室。
凌翌从怀里摸出了流光石,在怀里看了一会儿,夜里所有情绪反刍时,他会想到往昔和昨日,这块小石头还如从前,石头上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凌翌颇遗憾地想,谢危楼这个人就是那么油盐不进。
他看了会儿石头,收石头入怀,干脆合上眼。
片刻,谢危楼偏过头,他压下了刚才一切发生的悸动,合上眼,眼底都是凌翌开合的唇畔,背对他的腰窝。
朝夕相处,他对凌翌的熟悉不亚于对面对他的熟悉。
刚才离得那么近,傻子都知道凌翌在想什么。
但谢危楼很讨厌口头承诺。
现在他除了一把剑一无所有,完全无法给凌翌可以承诺的保障。
何况凌翌并不是一个以用一种身份捆绑在身边的人。他叛逆、大胆,无法被约束。
如果哪天不合时宜地提了某件事,凌翌大概是会逃的。
逃得极远。
谁也无法找到。
想到这里,谢危楼轻轻地笑了声。
凌翌真的很麻烦。
可他愿意被凌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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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谁说做道侣要那么正式啊!
危危楼:不结道侣就上床,耍什么流氓?
0:(震惊上下左右巴.gif)我受不了你了。
第81章 卷二谢危楼你真的很讨厌
白玉京分功劳是按照杀的怨灵数量来算。
古战场的修士除了肃清怨灵,还会有内斗。
有修士清理了一块场地,很快会有其他人闻讯而来。
这些人太要功劳,往往结果是一群人杀光了另一群人。
斗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怒火和新鲜的骨血激发会激发暂时伏地的怨灵,哪怕它们断了骨头臂膀,也会再一次和尸体融合暴起,吃掉那个唯一活着的人。
高昂的风险代价却能换来极高的收益,因此总有人虎口夺食。
但是从来没有人敢踏足谢危楼和凌翌的领土。
暗无天日的古战场内,其余修士只要遇到这两把冒出清光和红辉的刀剑,便会刻意避开,如同碰到了真正的厉鬼罗刹。
刀光剑影交织,灵流四溢。
惮赫千里,所向皆靡。
凌翌共情过强,他眼上必须绑着黑带,换上烟墨色长袍,袖中无寂如催命铃,无悔刀为他驱使,如一道红光,收割怨灵项上头颅。
后来凌翌杀久了,竟在这一场杀戮中找到了畅快淋漓的肆意。
刀被他越下越狠,在这漫无边际的杀戮中,身后扶生的清啸声成了他脑海里的清音。
后背相贴,谢危楼的声音会告诉他,该攻往何处。
“凌翌。”身后传来清晰的声响。
扶生剑猛然催动剑风,卷起一阵强而烈的灵流,扫去满身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