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仙君小白脸(159)
指节落在瓷瓶里,探过瓶口,瓶身。
凌翌又回想起来,手和谢危楼就是不一样,分明差距很大。
凌翌攥紧谢危楼的袖子,屏住呼吸之后,又有了热水漫过头顶的错觉,他又来到颠簸的船上,不过这回是温池,他被熏得昏乎乎的,真的泡久了,他闷闷地口享过。
谢危楼旋即停下来。
他一停顿,凌翌旋即哑然,修长的指尖还落在瓷瓶里,同样顿在哪里。
谢危楼道:“你不用忍。”
薄薄的黑纱之下,他的忍耐也像是被束缚住,如同下一刻就要挣脱而出,藏在衣冠整整之下。
瓶子被一触到瓶底。
指节的力度不知轻重起来。
上药变得不那么纯粹。
谢危楼的衣带上架了双腿,紧紧贴在腰上。
凌翌捂着嘴,时而清明,时而不能注视,他看着谢危楼渐渐出神。
谢危楼像是泡了满池的墨,褪下原来的底色,竟然可以那么黑。
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尤其会进攻。
凌翌不安之余,谢危楼又摁住他:“你不用紧张,正常呼吸就行。”
凌翌的腿都快架不住。
谢危楼的手摁上瓶口,不管越不越界,都是他在默许。
小时候,他触摸过琢玉的水,现在那股水跑到他身上,更是谢危楼给他的。
水流碾过玉石。
玉石被重新雕刻,润成不一样的模样。
撩拨开,再重塑。
意识清醒之余,凌翌头脑内又迸发出刀剑相撞的火光,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刀剑的火光。
这火光至纯,无关夜色惑人,燃得那么彻底。
……
这药就上了很久。
结束后,凌翌靠在床上,他张开嘴呼吸,再不能骗自己,发生的时候就别回头看。
事情发生之后,越往脱轨的方向跑,偏离所有的预设。
谢危楼额上只是浮出一点汗,那圈黑带绑不绑都一样,只是平常地拿出帕子在擦手。
他能感知到凌翌的一切,情绪也不太稳定。
凌翌有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虽然刚才谢危楼一直劝他,可哪能那么好处理。
凌翌问:“你怎么办呢?”
谢危楼偏头,朝向凌翌的方向,薄唇上也有颜色,他毫不掩盖,变化也是因凌翌而生,到了这种时候,他有一种绝对的淡然和克制,压根不在乎自己怎么样。
“我可以自己来。”
第94章 卷二“你可以依赖我”
谢危楼从他身前起来,身上仍有薄热,空气里流通的都是他身上清淡的味道,脊背如松,身形板正,眼上的黑带那么明显。
这副模样下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凌翌迅速抬起了视线。
疯狂之后,只剩下一地狼藉。
如果说上药的崩溃只是介于朋友之间的关心,那么之后发生的一切又介于模糊的地带。
谢危楼说过他想负责,原因几乎很好猜了。
否则他都不会有变化。
凌翌不太方便起身,他还是慢慢起来,拉着谢危楼的袖子,道:“谢危楼,我……”
谢危楼像是能把凌翌的情绪都读透。
“凌翌。”他停顿了下,郑重道,“我不希望你为我做任何事只是为了偿还。你不用和我做任何表示。”
谢危楼错开了看向他的视线,起身道:“抱歉,可能要你再等我一会儿。”
凌翌脱口就发现自己说慢了话,耳畔一下子腾地烧了起来,堪堪维持着面上冷静的神色。
他不动脑子的事情发生多了,也不在乎自己是多少次不动脑子,伸出手,从后面揽住了谢危楼,保持着抱在一起的姿势。
他尽可能平静道:“我不要你自己来。”
谢危楼肩膀微顿,他回过头,视线如罩在深海中的雾。
他克制地很厉害,在雾气弥漫间,鼻梁上多了一抹水色,镇定道:“你确定么?”
凌翌只能别过目光,松了松抱着谢危楼的手:“不会后悔。”
他只能用这样粗糙的方式掩盖自己的没底。
反正谢危楼什么都看见了,绑条黑带,压根就让看到的人像看他无法冷静的样子。
分明怪谢危楼会勾人。
等凌翌腰上重新贴上谢危楼的手,他被摁着,贴在墙上,腰上的手是热的,后背的墙冻到了他的手。他被夹在墙与人之间的缝隙,呼吸声又一次响在耳边。
凌翌大着胆子,挑开那层严严实实的衣带,往谢危楼腰上解密。
他不说话,和谢危楼彼此看着对方。
一时只有夜气和心跳。
夜色弥漫,凌翌低着头,感受到谢危楼凑过来,吻到嘴角。
很轻快的一下。
不算迫于承认,更像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们的关系又到了怎样的地步。
吻就吻吧。
比起接吻,他更像是在表达珍重。
凌翌微启口,迎面看上去,不太好意思如此直接地和谢危楼对视。
算了,别多想了。
他对自己道,再想脑子就要炸了。
凌翌额上浮出汗珠,一半是因为他也无法镇定,一半是因为谢危楼也很会撩拨他。
他又被架到某个尴尬的境地。
毕竟初次的记忆很糟糕,他不太愿意承认变化,可哪怕他不愿意,最后两件衣服都重新挂在衣架上。
凌翌被谢危楼架着,低下头,又吻在一起。
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一如别的。
……
等谢危楼走了以后,凌翌开始受不了只有自己待着的房间,他分明很能和自己独处,夜雾纠缠,房间里声音空得厉害,只剩下他心口在跳动,反反复复地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