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仙君小白脸(169)
谁知道他原来不是上面那个。
“你——”
“你”字从凌翌嘴巴里跑了出来,骤然被打断,那些缓缓消弭的字节隐在他口齿间,又最后因为无法回避地变成了另一种声音。
齿间开合,如燕语呢喃,遂了谢危楼的愿。
凌翌缓了好久,又胡乱道:“……我们换着来好不好,我让你一次,下一次你就换我来。”
“总不能一直是你在上面。”
谢危楼:“不能。”
那句“换着来”的代价是巨大的。
凌翌分明很清醒。
枳实换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全新的体验。
他又面朝着谢危楼,看着他。
“趴着,站好。”谢危楼的声音像指令,短促、有力,又不可违背。
嗓音清朗,低沉沉地落在耳边。凌翌觉得自己变成了香炉里的香灰,他被点燃了,燃烧了,落在铜炉里,随后冒起袅袅的烟雾。
凌翌回过头,看了谢危楼一眼,池壁贴在掌心下,他一直望着谢危楼,竟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谢、危、楼。”
谢危楼的视线下落,汇聚在他身上,问道:“怎么了。”
凌翌忽然停顿,慢慢地说出本该连贯说出的字眼:“能、不、能、吻、我。”
吻他吧。
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明亮的眼底满是清明的水色,偏偏蜿蜒着,故意说,吻吻他。
天真中带着纯粹的郁。
下巴上贴上温凉的手,嘴唇贴合,谢危楼再一次地和他吻在一起。
包括吻合。
从小到大凌翌对水流的记忆总是很多,他会钻过低矮的桥洞,会在黑瓦白墙下,扯一抹柳条,一路游过弯弯绕绕的河道。
这一次的记忆太过厚重,每一下就如同刻一下,在他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印下。
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谢危楼还挺知道如何安抚凌翌的情绪。
他做事很专注,慢慢触过那匹丝绸段子,一寸寸一缕缕都浮现在眼前。他的眼神保持在冷静的边缘,其实暗藏着汹涌。
谢危楼总是体贴的,还是像之前一样问,习不习惯,感受如何。
清澈的水池泛着淡银的光,涟漪起伏,一幕幕落在凌翌眼底,晃得他有些昏。
凌翌无法将视线聚焦在水面上,他隐约听到了什么,只知道下意识地问:“你呢,你觉得怎么样,习不习惯?”
甚至他还说了一句:“喜不喜欢。”
喜欢。
怎么不喜欢。
喜欢有时也不用语言表达。
谢危楼捧着他的脸,低头吻了上去,就像是一场表白,他们彼此之间又像给了对方一种额外的照顾,没有谁单向地做了什么。
喜欢这一刻,喜欢这个人,在融火的白光中,用情谊去交融一切。
……
凌翌过了很久才缓过神,他坐在池水边,一抬手,就触摸到谢危楼的肩膀。
黑衣和黄衣都落在一旁,竟不顾是谁的,胡乱地扔了一地。
掌心下的皮肤冒着热意,凌翌抬手从肩膀又触到骨头上,看清楚了和自己相似的身躯,在云过月的夜色中,他报以欣赏的态度看了好久好久。
他从来没那么好奇过,大着胆子,又从肩膀触到大臂。
谢危楼:“你之前不大都是天天看,看出什么来了。”
凌翌没掀起眼皮,他依依不舍地碰了好久,道:“全修真界也没像我这样碰过你的人了。”
他说完又自得地笑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水花翻滚,谢危楼竟朝他靠了过来。
凌翌曲起臂膀,又捏了捏谢危楼臂膀上的肌理,指尖勾缠过谢危楼的发丝,给谢危楼编了个发结。
谢危楼垂下眸子,扫了眼,礼尚往来地拨过凌翌的耳坠。
谢危楼偏过头,道:“我是你的人,我想给你换个坠子。”
凌翌没否认:“谢危楼,早知道像刚才那样那么有意思,我就早点和你试试了……”
落在耳坠上的手突然停下。
凌翌的视线随之朝上,对上了谢危楼的视线。谢危楼很少笑,这一刻,他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再一次把他拖到水里。
哗啦。
水池上水花翻涌。
凌翌抹了下脸上的水:“你怎么突然拖我下来?”
谢危楼把凌翌抱在怀里,贴着胸膛道:“那就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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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苏坎送的猫薄荷!
本文还要再甜一段时间
第102章 卷三透骨处的情
事情压抑太久,一朝爆发,清池水花飞溅,激起满池波澜。
凌翌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他在谢危楼手底下变成千变万化的模样,时而化作与剑锋相撞的刃,时而辗转成水流,记不得那天晚上到底有多少次。
他胆子本来就很大,破除心底那层障碍,无师自通地和谢危楼折腾了好久。
凌翌抱着谢危楼,一起从清池旁滚回白玉京的堂内。
珠玉摇晃的光内,他被珠帘的玉光晃晕了眼睛,也是第一次发现谢危楼这个人竟和他意外地合拍。
感情也好,状态也好,甚至暗流涌动下的蓬搏都那么契合。
凌翌想闹,谢危楼就陪凌翌闹。
当谢危楼想掌握主权的时候,凌翌又会给他折腾出新的花样,他喜欢踩在边界上,在能与不能的边缘徘徊。
谢危楼不喜欢别人去挑战他的底线,唯独凌翌踩着他的边界,成为了唯一一个可以触碰它的人。
墙上的烛火晃动,映出两个人交叠的影子。
凌翌故意贴近谢危楼的耳朵,咬重了道:“谢师兄,你好正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