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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仙君小白脸(30)

作者: 明月南楼 阅读记录

花海摇晃,哪怕在夜色里,也不见倦色。

凌翌故意道:“师兄,你弄得好神秘啊。”

谢危楼收了目光:“换个称谓。”

“危危楼。”凌翌从谢危楼怀里下来了,他背过身子走,望着谢危楼,走了会儿,才发觉好像他和谢危楼去哪里都是好的。

“这里你还有印象么?”谢危楼反问,问起这话的时候,他开口的声音很寻常,好像也无所谓凌翌回答是与否。

凌翌:“我记得蜃海里面有好多花吧,你不会从那里把这些花都挖过来,种在了这里?”

谢危楼不置可否:“先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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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现实中的老男人并不怎么样,但是纸片人老男人真的很可以。

和我念,老男人真的香,老男人真的好。

第18章 一枕黄粱,以吻封缄

凌翌眼上覆压了一双手,他什么都看不见,黑暗总能让五感变得很敏感,他能听到谢危楼的呼吸声,好像和他交融在一起。

谢危楼捂着他眼睛,凌翌半点不慌张,由着谢危楼捂着他。

凌翌:“你要给我看什么?”

谢危楼松开了捂住凌翌的手:“告诉我,这次你看到了什么?”

凌翌动了动眼皮,笑道:“你拿我当小孩哄?”

随后,他睁开眼,眸子蓦地眨了两下,万花拂动,刹那,所有的花开又变成了漫天雪地,他站在大雪里,身上却不冷,可能是灵力蔽体的缘故,他触手就能碰到那团雪。

凌翌低头,在手上攥紧了一团雪,他拍了拍,发觉指节冻得厉害了,越碰越新奇。

他是南方人,一年也很少看到一回雪。

凌翌远远朝前跑去,留下一路轻笑声。

谢危楼看到凌翌俯身,从地上揉了一个雪团,送到凌翌手里。

凌翌砸了那团雪,手上力道太小,只落在谢危楼脚边,笑道:“说来你还从没带我去你的墨泽看过雪。”

谢危楼承诺道:“会去的。”

话落,他又道:“你仔细看,它还会变。”

地上的雪块像银杏聚散,刹那变成了满地杏黄,他抬头,头顶上落叶纷纷,飘飘荡荡,洒了满地。

这地方居然还不按照一年四季,春夏秋冬跟着走,倒好像是跟着谁的心境在变化。

凌翌还觉得这地方熟悉,想起来当年,他是在银杏海里开悟了归鸿刀的最后一式。

归鸿刀最后一式名曰“惊鸿”。

惊鸿起身如鸿雁掠水,这一招会从半空旋落,以全身之力挥刀而下,也需要道用刀之人一心不二,只要念头偏了一刻,这一刀绝对用不成,更不可能用得完这最后一刀。

这地方就是他当初在学府里用刀的地方。

凌翌又开了个玩笑:“谢危楼,你有没有在偷偷这里想过我。”

凌翌以为谢危楼会反驳他,但等他回过头,满林银杏,刮风似的飞上了天际。

身前负剑的影子凝固在了天地间。

只是那么一刻,凌翌觉得,好像谢危楼站在这里真的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他几乎不能看到谢危楼望着他的目光,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心口会没由来地发痛。

凌翌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大部分时候,心境都能保持平静,可只要心绪不能平复,头脑就会开始混沌起来,脑中像有一根弦在波动,牵动了他千丝万缕的心绪。

他总是洒脱的,但在开完玩笑之后,他看到了谢危楼的当真,总会让他觉得难受,也会舍不得。

凌翌走上前,捂住了谢危楼的眼睛。掌下的人薄唇微抿,呼吸不乱,只是由着他盖住自己的眼睛。

“你别这样看我。”凌翌的声音微微颤抖。

“好,我不看。”谢危楼点了点头。这声实在太纵容,又包容住了谁全部的脾气。

花海里,凌翌思绪纷乱间,忽然轻轻低下了头,在他想要再吻的时候,又很快往后退去了。

这一下之后,心口没由来地跳得特别快,他也不知道亲了谢危楼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呢?

胸膛上烧了一把灼烧的金子,越来越烫。

凌翌喉头细微地动了动,手忽然被谢危楼抓住,再对视,他撞进了那双沉静的眼眸。

谢危楼捧起了他的面庞,并作三步,把他压到了树下。

这一下,他们闭上眼睛,又碰在了一起。

谢危楼呼吸沉了一分,他抬起手,托住了凌翌的面颊。

凌翌只是碰了一下,却好像尝到了一样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那滋味很甜。凌翌想起来,在家乡的时候,夏季暑热,他往嘴里塞红梅,尝了一颗又一颗,那种酸甜的滋味浓郁,在齿颊间爆开。

他又想起了很多事。

他和谢危楼在一起,生了又死,死了又生。

可能生死都是交融的。

他死之前,他并不想和白玉京开战。

开战意味着死生很多,他跑去了蜃海,谢危楼也追了过来。

蜃海那里有城池楼阁,景象千变万化,他好像和谢危楼在那里做了很多很多事。

他不喜欢叫谢危楼师兄,但在蜃海里,他一口一口唤着谢危楼师兄,在极短暂的时期中,他们做了一对道侣,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只记得眼前的这个人。

一枕黄粱,他和谢危楼在幻境里把一生都过了。

唇齿相接,雾海聚散间,夜雾挡住了两个人的面庞,他们在闭眼的时候,短暂地分离了对方,又猜测对方的距离,缓慢地向彼此靠近。

凌翌碰到了谢危楼的嘴唇,呼吸声变得很乱,最初的生涩之后,他无师自通地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