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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仙君小白脸(67)

作者: 明月南楼 阅读记录

凌翌利落收了手里的刀背,笑答:“谢危楼,你来了。”

谢危楼抽开了扶生剑,剑光如寒光,接着,他又让修真界的学子看到了一场奇观。

手起剑落,清脆的剑鸣传来,众人只见那群学子挨个飞拉出去,这飞出去还不算话,好像水镜的判定出了失误,永远都算这几个人没有离场。

他们飞出去时化作一道白光,又被重新拉回水镜内。

这些人在谢危楼手底下变成了活靶,只被他反反复复拽回来,打出去,再拉回来。

整个下午结束,两个人好像都不知疲倦。

凌翌转着手里的刀,左右轮转,挽出好几个刀花,到了日落的时候,他才觉得有一点点疲惫了,转头看向谢危楼,盈盈一笑道:“谢危楼,你没有没觉得今天还挺好玩?”

谢危楼偏过头,一偏头,对上了凌翌的视线。

凌翌额上还凝着汗,呼吸起伏轻微,白袍下尘土不染半分,那张面孔清透、舒朗,眼底的笑意如秋水泛起,他见谢危楼不笑了,还觉得对面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好玩,停下眸子,反问道:“怎么了?”

谢危楼别开视线,他惯是会沉下面色。只不过谢危楼做惯了这神情,眼底就算再像寒池中的墨石,自有一分专注在,好像除了不满之外,还有很多别的情绪。

凌翌望着谢危楼变了脸,不自觉地看了一会儿,从里面细品出了些别的东西,又别开目光:“你别走啊,事情还没完呢。”

谢危楼:“我没忘。”

事后,凌翌给那群人留了言,他做事情惯是讨巧,留下读后消散的信条。

那群人知道了下午的事情着了道,去了后山挑衅。

他们骂骂咧咧去了,挑衅之后,又被劈头盖脸地暴打。

凌翌利落收了手里的刀,偏过头,还想对谢危楼笑一下,笑容才露出。

铛铛。

学府内钟声撞了起来。

幻境内的波动惊动了学府内的仙侍。

凌翌拉着谢危楼躲到了白玉京的柱子后,空间狭小,他们只能挨在一起,躲在了柱子后。凌翌偷偷朝外望去,再细看时,他的心口竟在狂跳。

落地时他正好坐在谢危楼腰腿上,磕碰上去竟实在得很,凌翌只能咬了牙,忍住了喘声。

所幸那群人并未发现他们。

凌翌低下头,视线又正好落在谢危楼的胸膛上。

谢危楼这人体力好得很,刚才在幻境内打过一架,胸膛起伏如常,连气息都不乱。

在这样的距离下看谢危楼,凌翌压下越发跳动的心口,沉下呼吸,凑了过去。两双眸子里倒映着彼此的神情,鼻尖相对,陆续赶来的仙侍只围着那群弟子来回走动。

谢危楼拧起眉:“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凌翌:“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做这件事?”

谢伟楼低下头,眸光敛起戏谑之色,难得应了声:“凌公子是想说什么?”

谢伟楼说得惯是漫不经心,也不在乎凌翌是答还是不答,他身上压了个人也不显得吃力,甚至好整以暇地看着凌翌。

凌翌又不满起这人都满不在乎,他揣着故意报复的想法,放低声音道:“你不是觉得我从来都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今天的事情你可看到了。”

他凑了上去,又直勾勾看着对面的眼睛,“谢危楼,我和你所想的,并不相同。”

谢危楼挑眉:“是么?”

他一点都不在乎腰腹上的力气,好像那只是在隔靴搔痒,那双眸子里寒色如旧,好似满满都是嘲弄。

谢危楼:“难道你不就是一时脑热,冲动行事的人?凌公子怕是不懂贸然的仗义不是仗义这道理。”

凌翌不气反笑:“我怎么就不能做一辈子?谢重光,我这个人生来就这样,见不得旁人漠然。”

谢危楼讥讽道:“凌公子,你可真有骨气。”

凌翌反笑:“我可不在乎你对我什么有评价。”

围绕那群弟子的仙侍又带着人,陆陆续续从山上离开。

凌翌却没什么动作,保持着原状,抛下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以后我和你的旧账就扯平了。”

突然,那群人中有人朝白玉石柱后望了一眼。

谢危楼抬眸扫了眼柱子后,捂着凌翌的嘴,压着他翻滚两下,和他倒向另一根柱子。他见凌翌在他手下挣扎。

谢危楼放慢了手里的动作,垂着眼帘,施施然地把凌翌的表情欣赏了好一会儿。

手底下的人要咬他了。

谢危楼偏过头,眼底没什么波澜,只用口型答道:“你先别乱动。”

凌翌哪知道谢危楼是怎么想的。

捂着他的手摁在他的唇上,混蛋得很,又很用力。而他对上的视线很专注,但在那平静之下又暗藏着波澜,实在猜不透对面在想什么。

凌翌懒得知道谢危楼在想什么,满心满意地想把对面报复回去,就着谢危楼的指尖,竟启口,咬了上去。

水声啧啧,牵拉出了细线般的银丝。

那双常年握剑的手指节上多了咬痕,泛着水光,指节被发白。

凌翌一边咬,眼底的神色却越发嘲弄:“那你也别捂我。”

谢危楼视线落在了指节上,这双手要么握剑、要么就是在救人,能落在臂膀上的只有他驯服的鹰隼。他瞧着头一回破了他先例的人,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血都朝指尖上涌去。

悸动的背后,只有他眼前这个人。

这个人总是那么准确地能踩到他的红线。

那群仙侍分明已经走了。

谢危楼保持着原状,低头时,放低声音,对凌翌答道:“凌翌,你知不知道挑衅我的人只有一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