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谁是仙君小白脸(96)

作者: 明月南楼 阅读记录

谢危楼是正人君子。

凌翌的魂却像跑到了天外,刚才那一下接近弄得他有点热,身后就像被热流环绕过,之前他和谢危楼起过那么多回争执,碰也碰过几次,没有哪回像在他心口上拂了片羽毛,闹得他心痒。

他又怕谢危楼发现他在走神,举起流影石,第二张流影就这样草草流下了。

凌翌收了手里的流影石,问谢危楼:“回去怎么办?”

谢危楼:“你可以和我一起走,今晚我回迟了无妨。”

凌翌做事全凭心性,反正谢危楼很有底气,回了卧寝,他不急着像谢危楼一样地去洗漱,躺在榻上玩那块流光石。他起初还没觉得不对劲,后来,等他收回那枚流光石,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的谢危楼有点太过沉默。

谢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凌翌玩了一天也有点困,他翻过身,用传音镜给陆文竺留了言,等对面回复的时候,眼皮竟沉了起来。传音镜上没什么话,凌翌眯起酥麻的眼,双目失去聚焦,好像下一刻就要合起来。

陆文竺没发来信。

凌翌强撑着等了很久,他合着眼睛想,最好陆文竺就告诉他没有这回事。

等谢危楼回来的时候,凌翌躺在榻上,抱着怀中传音镜睡着了。夜风扫过青年脖颈上的璎珞,碧玉微晃,像是枕了一场好梦。

这人平时也没什么谱,做事情想一出是一出。

夜里睡榻上很可能会着凉,谢危楼走上前,坐在木榻边上,拍了拍凌翌的肩膀:“该起了。”

谢危楼又耐着性子坐在榻上等了他一会儿。人实在是喊不醒了,谢危楼抬手,收了凌翌手里的传音镜,也没看凌翌到底在和谁说话。

凌翌靠在谢危楼膝头,朝着有热源的地方,缓缓枕了过去。指节触碰在了谢危楼的膝上,如同触过一匹丝绢,停在谢危楼腿侧,把体温都熨了过去。

谢危楼垂着眼,没把凌翌的手挪开,他就让凌翌靠在那里,低头看着对方睡觉的模样。

夜色浓如墨,屋外只有一片林音。

他听见凌翌轻轻唤了一声:“危危楼。”

这声唤得很随意,但却是上口极了。

树声响起,风过不止。

树动,影动,独独人未动。

谢危楼轻轻拍了拍凌翌的肩膀,扶起他,缓声道:“夜里着凉,别在这里睡。”

--------------------

以后谢危楼想起这句话就会无比地悔恨。

凌:早知道就让谢危楼做我老婆算了。

第56章 卷一你好像很喜欢压我

如今正是学府内春花开遍的时节,学子们大多要去踏青,蹴鞠赏游,共荡秋千,同门听到那个词的时候,正巧看到从来很少出现在一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

凌翌在谢危楼身边笑,他从来都是副风流潇洒的模样,这些时日他似乎添了些高兴的事,面上的笑就没停过。白衣飘荡,他走在谢危楼身前,背着手,还能平平稳稳地倒走,一边有说有笑,一口一个“危危楼。”

谢危楼半分没拒绝,墨色劲装穿在他身上,腰上禁步有条不紊地撞着,他由着凌翌这样叫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默许,偶尔凌翌说了一些话,他也会应答上。

这些时日,应天学府内多了一个新的称呼。

师兄弟看得咋舌。

这两人是打赌输了,还是凌翌又想了个损人的怪招??怎么就那样叫他了。

踏青这日,学府内的同门都很松快,凌翌穿梭在柳树下,碰擦过细条条的柳枝,问谢危楼:“危危楼,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谢危楼第一反应是拒绝,避重就轻道:“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走?”

绿柳环绕,底下流水潺潺,白砌的堤岸上映出两人的影子。

凌翌轻笑了声,撩过绿柳,随手扯了一根,在指节上绕着玩:“我是说你踏青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去么?我身边师兄弟很多的,一起蹴鞠会有趣很多。”

谢危楼望了过去,保持着转头的姿势道:“不去。”

凌翌草草裹了两圈柳条,抛回水里,抱起了臂膀,眼底悻悻。

谢危楼忽然嘴角勾了下,勾起时很淡,很快转瞬即逝。

凌翌睨了谢危楼一眼,眼底悻悻变成了不满。

谢危楼回答他道:“是我本身不想去。”

凌翌淡淡地收回视线:“谢危楼,你这样会少了很多乐趣。”

谢危楼收回那一眼答道:“不劳烦凌公子挂心。我乐趣足够多了。”

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喜欢气他?

凌翌赌气似地回头,转动间,两人之间响起了轻微的玉响,像是玉环撞在一起,但这么细小的声音又不是玉佩特有的。他和谢危楼分开一些距离,低头走着,又听到远处有些人指着他和谢危楼好像在议论着什么。

他修为渐渐提升,耳目明晰,能听清很多从前听不到的声音。

凌翌一边听,一边用余光去瞧谢危楼,他才望过去,又对上了谢危楼的视线。

本就是偷瞄,哪有被人发现的道理。

凌翌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穿梭在绿江般的柳条里,一边走,一边侃侃道:“谢危楼,我还有样东西想给你看。”

谢危楼步伐很稳,朝前走了几步,才缓缓回他:“要给我看什么。”

凌翌停在谢危楼身前,偏过头,轻轻晃了两下,他笑得那么自在,眼底好像漾着春风。两人之间才能听到的玉响又清脆地发出响声。

凌翌:“看。”

谢危楼一下子没了反应。

他视线挪到凌翌耳边,像是在看一幅画,细细地浏览过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