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仙君小白脸(98)
蹴鞠球被抛起又坠落,两人同时出了手,额头却是磕碰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怎么撞的,凌翌眼花了一瞬,竟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起栽了下去。
他自己倒下也就算了。
这回切切实实地抱着谢危楼一起压了下去,凌翌怕是把谢危楼压疼,他什么也不想,拿自己当了垫背的。
周围的欢呼声变成了尖叫声,接着爆发出惊叹。
“斯——”凌翌捂着额头闷哼了声,后背痛得实在,他还以为自己身上会又被压一下,结果只是自己倒了下去,额上的红巾散去,他在薄红中,看到谢危楼抱着自己滚了两圈,缓去了坠下的力道。
那抹薄红像笼罩住了他,自上而下地兜住。
凌翌心口狂跳,分神之余不免想到,这是他第几次被谢危楼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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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翌你别乱说哦,以后一直是这样。
第57章 卷一谢危楼你会屏气么
凌翌抬着头,支起身体。
咫尺间,时间好像被切割成了很多碎片,不断地放大,变得很慢。
那抹红巾落下他的眉眼,让看清了谢危楼的眉眼。那一抹薄红之后,那双望着他的眼睛很急,其中的感情转瞬即逝,如同一池搅乱的湖泊。
凌翌心跳还没慢下去,他一瞬忍不住去看谢危楼的眼睛。
风浪越变越大,这让凌翌想到了浪起的潮汐,他好像一抬手就能碰到谢危楼,可那也只是一瞬的错觉。撑在他身上的谢危楼臂膀很稳,额上金巾松散,不顾上弄这些。
“谢师兄。”
“凌师弟。你们没事吧。”
周围同门的声音朝他们砸了过去。
谢危楼先别开了视线,他拽下了额上的金巾,沉着脸从凌翌身前起来。他把凌翌拉了起来,手上的力道隐隐有凌翌觉得熟悉的烦躁。
凌翌偏过头,头脑里的那抹薄红淡了下去,连带着身上的热度也一起冷了下去。
他发现自己看不懂谢危楼的神情,再之后,周围的声音变得吵闹起来。
师兄弟道:“你们都摔了,还继续什么。可伤着哪里了?”
凌翌还想起身跳两下,后背上的伤口牵扯,疼得他龇牙咧嘴了起来:“我还行,继续继续。”
同门道:“比什么凌师弟,不比了,我们平了。”
凌翌瞬间瞪大了些眼睛,他跳也不跳了,眼睁睁看着台上的人前呼后拥地分下赌赢的灵石:“怎么能算平了,我下注的灵石怎么算。”
“你还心疼你的灵石,亏你没摔着。”两人很快被团团围住,凌翌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道理还是能和人讲一讲的。
凌翌还想找判员理论一番,他才开口,又发现谢危楼放落了金巾,他不知道谢危楼在想什么。
这怎么就不比了?
凌翌:“谢危楼要去哪儿?”
谢危楼这说不比就不比,比他想得还痛快。
陆文竺绕在凌翌身侧,敲了敲手里的扇子,掩扇笑了两声:“你是真不心疼你下注的灵石。”
凌翌仍望着谢危楼远去的方向:“不提这事了,好哥哥,前几日我问你的事,怎么没了音讯。”
陆文竺笑容一滞,凑过去道:“还惦记着呢?之前我知道的都答复给你了,谢家旁的消息没有,据说和下九界有关联,好像有些东西被藏匿,还有些东西被刻意放出来了。”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凌翌收神敛眉,不禁反问,“谢家守了那地方几百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陆文竺示意凌翌噤声:“白玉京的规矩严,上下九界哪有能让下面的东西跑出来的道理。谢家不受重罚已经算是很好了。”
凌翌腾然升起一股恼意:“为什么责罚?谢家守了那苦地方这么多年,功绩无数,怎么会出这档子事情。”
陆文竺定定答:“你父亲也去求情了。”
凌翌错愕道:“怎么我爹来白玉京也不和我说。”
陆文竺:“这事既然没人告诉你,自然也有他们不想让旁人知道的道理。我劝你你还是别去想了。”
说是不想,哪有不想的道理。
应天学府放了踏青的空,学子们在山上也分了一起住的屋子,凌翌和谢危楼住惯了,一时也想不到和别人共处一室。旁人都去清池边沐浴了,谢危楼没去,凌翌也不想独自前往。
屋外还有秋千,凌翌坐在秋千上晃了两下,他晃秋千不老实,之前总爱站在秋千上晃,眼下有了心事,只是坐在秋千架下,慢慢悠悠地晃两下。
他还没到立冠的年纪。
每天烦恼的好像只有修为提升地快不快,有没有和谢危楼闹得不快。同门的笑声远远地从草地上传来,怎么听都不像是这年纪会有忧愁的样子。
谢危楼和他们都不一样。
凌翌坐在秋千上没动,心口如鼓槌,他不明白谢危楼为什么那么能自己消化。
他家里的事情也是,怎么还把他当成少年,什么也不肯告诉他。
无数的问题在凌翌心底汇聚成了星河的倒影,他想从中捞一颗出来,让他琢磨清楚。
秋千嘎吱嘎吱地晃,谢危楼的脚步声从后面传了过来。
凌翌回头,望见了门后的人影。
门前载有龟背竹,他从碧绿的叶子后看清了谢危楼的神情。
谢危楼:“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凌翌笑了声,他又在秋千上晃两下:“等你呗。”
秋千在原地微微晃了两下,垂落的衣摆一晃一晃,凌翌又道:“说了要一起玩的,你干嘛要一个人跑掉。”
谢危楼避开了回答,淡道:“我师父找我说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