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失忆仙君当乖徒[重生](86)+番外
温珩道: “何必要收,我正好饿了。”
“……”郁明烛抿唇,低声道, “这些都凉了,难以入口,你若饿了,我再去做些吧。”
温珩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迟疑, “不用折腾,我也没那么挑嘴。”
他说着,径自捞过了粥碗,米粥加了桂圆莲子和花瓣,入口绵密。
可口感有些奇怪。
味道也太重了。
……这人今天的做饭水平发挥失常了?还是他真的被养得更挑嘴了?
温珩从睫毛下觑了郁明烛一眼,有些困惑。
又喝了几口,他拈起筷子去夹一颗花生米。
可是花生米上居然软到带着潮气。
南浔虽然近海,气候湿润,不放上几个时辰,不会从酥脆变成……
温珩陡然一顿。
目光落向绵白清粥,恍然惊觉什么。
原来不是发挥失常,也不是他挑嘴。
他早上出客栈时,心中暗暗庆幸没看到郁明烛。
那是因为郁明烛正在小厨房帮他煮粥。
早上就煮了出来,一整天等着他。
不知道他何时回来,于是粥放到冷了,就重新用炉火热一遍,热了又冷,冷了又热,连粥米都要化开了。
粥被煮得发干,中途又加了些水进去,可是味道就难以再把控得恰到好处。
可惜折腾了一整天,最后仍是又干又冷,难以入口。
这些事情,他的师尊一个字都不说。若他没有发现,这人便干脆当做无事发生,不觉得委屈,更不因此生气。
可……何至于此?
明明郁明烛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一个,能轻易翻云覆雨,而他微不足道,毫无反抗之力。
何至于此?
何至于用如此笨拙粗劣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来讨好他?
郁明烛见他忽然停了动作,捧着粥碗走神,还当是那粥实在过于难喝,不禁皱眉道: “别勉强,我再去重新做一碗就是。”
“不,”温珩迅速将剩下的冷粥三两口打扫干净, “我在外面饿了一天,一时间喝快了,有点噎而已。你看,这不是都喝完了。”
良久。
郁明烛微微避开了视线。
他怕再多看一眼,就要生出许多不该有的痴心妄想。
“那你早点歇息,我先走了。”
“等等。”
————————
晚上回去——
某师尊幽怨盯过来: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徒徒:我只是犯了每个徒弟都会犯的错误o。o
ps。(按理说这里郁明烛清醒是因为喝到了温珩的血,但是莫名其妙的,写出来就像是媳妇一发怒瞬间耙耳朵的妻管严……怎么回事……)(也可能这才是事情真相吧……)
——
第41章
“嗯,好热……”
温珩坐在矮凳上,捧着粥碗欲言又止, “这两日,你都是去哪睡的?”
他心里隐约有些忐忑和回避,很怕对方说出类似于“无处可去”这种凄凉的答案。
……不不,应该不会,迎春客栈虽然满了,但南浔城这么大,总归还有其他客栈;再不济,灵鹿仙车也足够宽敞——
“没睡。”
“……”
原来还有更凄凉的答案。
顶着温珩愕然的视线,郁明烛抿唇解释, “有些紧急私事要处理,没顾得上休息。”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今天早上在膳房灶台边,抽空眯了一会。”
温珩: “别说了。”
现在已经凄凉到有些荒谬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心口。
那里正在砰砰跳动,像是微乎其微的良心往他耳边吹风——说,人不能,起码不应该。
反正也就只剩这一晚了。
明日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再不相见。
就当是最后做个断吧。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那今晚还有私事吗?”
郁明烛坦白, “没有,刚才当着你的面,都处理完了。”
那几位横七竖八的倒霉私事,现在连尸骨渣滓都没剩下了,干净得不能再干净。
不知不觉已是更深露重,长夜昏暗。
温珩说, “这张床榻,倒是足够宽敞。”
……
屋内黑下来,安静得可怕。
好消息是软枕和锦被都有两套,床面也大到绰绰有余。
坏消息是依据这家客栈花里胡哨的装潢风格,床褥纱帐不负众望地全都是金线大红,上面绣了大朵并蒂莲花。
软枕不红,软枕是蓝色的。因为上面绣是的戏水鸳鸯。
若是如掌柜当初采买物件,布置房间时,所预想的那样,眼下合该是一对浓情蜜意的道侣躺在上面,耳鬓厮磨,翻云覆雨。
那这些艳红的床褥鸳鸯便正好应景。
可惜不巧,床榻上的两人各怀心思,分得老远。
于是便显得一切都不合时宜,分外讽刺。
……
夜深人静,郁明烛却没什么睡意。
一阵浓重的水香从身侧隐隐约约散过来,是他先前从未闻到过的陌生香味。
还有在方才近距离接触时,那衣襟上的污渍……
夜色中,郁明烛听着自己沉缓的心跳声,眸光暗了几分。
温珩自己可能都没注意过。
纵使表面随性散漫,好养好活,其实挑剔得很,饭菜咸了不行,淡了不行,腥了不行,放了一丁点能去腥,但他不爱吃的葱姜蒜末,也不行。
不爱熏香,大多数时候,身上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多余的味道。
更遑论是自己弄脏了衣裳,再招摇地一路穿回来。
所以……是别人!
郁明烛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