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雀一身反骨,疯批王爷休想驯服(117)
白棠知道裴寂的脾气,可小铃铛此时睡得正熟,她想着等裴寂快要回来的时候再叫t醒她也不迟。
可她这一天忙着照顾小铃铛,都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她其实早在中午的时候就开始发热,现在脑袋越来越沉。
她再一醒来就看见裴寂了,他不知在哪儿惹了气,此刻看起来面色不善。
白棠立马推了推躺在自己身边的小铃铛,小铃铛刚迷迷糊糊醒过来,就听见裴寂有力地吐出一个字:“滚!”
“你别吓唬她!”
小铃铛手脚并用地逃跑了。
白棠想跟在她后面一起走,鞋子都来不及穿,可是她刚从床上下来,就被裴寂握住了手腕。
“回去。”
白棠重新上了床,躲到床里面的角落,用被子裹住自己。
裴寂刚刚握住她的手腕,发现她身上滚烫,知道便是仍在病中。
“换药了吗?”
白棠摇摇头:“太疼,不想换。”
裴寂皱皱眉,他将白棠拉到身边来,开始动手剥她的衣裳。
外衣落了,里衣也落了,白棠身上只着一件小衣,脖子上系着小衣的系带。
看白棠仍要躲,裴寂漫不经心地说道:“遮什么?全身上下都没几两肉,我都看过了,赶紧过来!”
他一边替她上药,一边问道:“她为什么在我的床上?”
“你这人真小气,小姑娘睡一下又咋了,又没耽误你睡,这不是给你倒地方了吗?”
上好了药,裴寂重新替她穿上里衣,接着自顾自地脱鞋上床。
“你做什么?”白棠睁着两只眼睛问他。
“睡觉。”
现在就是这么直接了吗?
白棠看着躺在床上的裴寂,觉得睡在他身边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怎么不去孟姐姐那儿睡?”白棠问道:“非得跟我躺在一张床上?”
“赶紧躺下。”裴寂拍了拍床。
白棠在他俩之间放了个枕头才安心躺下。哪知她刚一躺下,那枕头便被裴寂扔到地上去了,他将白棠拽到他的怀里,伸手去摸她腕上的玉镯。
“很听话。”发现白棠一直带着,裴寂眉眼俱笑,声音也柔和了些。
白棠后背靠着裴寂的胸膛,听他低低的笑声,感到毛骨悚然。
她挣脱了两次,没挣脱掉裴寂的桎梏,索性也不再挣扎了。
白棠想,反正自己浑身是伤,这人应该也不能起什么歹念了。
她微微闭上眼睛,刚酝酿了一丝睡意,就听见裴寂说道:“不该叫你受伤的。”
这是道歉吗?
她没听见对不起,不过也算了。
“没事。”白棠闭着眼睛说:“习惯了。”
“那日朝你射箭的那个人,是我阿姊的手下。”裴寂的声音有些失落:“我该把他的头拿来给你。”
白棠睡意全无。
“不要总想着杀人,”白棠想了想又问道,“你阿姊,是长公主吗?”
“是。”
“她为什么要杀我?”
裴寂不作声了。
白棠没再追问下去,她只觉得这两姐弟,都是如出一辙的嗜血滥杀,视人命如草芥。
第102章 香囊
可能皇家就都是这样的吧。
人上人当久了,看平民百姓都跟看蚂蚁一样,杀人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白棠叹了一口气,跟他们这样的人实在是说不到一起去,裴寂什么也不肯告诉她,这也好,反正她也不愿与他太过坦诚相待。
白棠在裴寂那里歇了一月有余,裴寂几乎日日都回来与她一同安寝,除了十五那天。
她愈加觉得沈茉苓跟她说的悄悄话,也有一定道理,毕竟他是个很“平淡”的人。
白棠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虽然没有完全愈合,但她最近已经不再发热了,只是裴寂依然派人看着她,不许她踏出他的房门一步。
于是白棠挑了个裴寂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的时机,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道:“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不能回行云阁呀?”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裴寂撇了一眼白棠:“回行云阁做什么?”
“萱草她们应该都很想我。”白棠咬着一个鸡翅:“我回去陪陪她们。”
裴寂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她们不在行云阁了。”
“去哪儿了?”
“……她们没看好你,我早把她们……发卖了。”裴寂又给白棠夹了一只鸡翅:“我会给你重新安排下人的,等都妥当了你再回去。”
“是你的府上不安全,你怪人家做什么?”白棠埋怨道,但一想到她们可以不给裴寂做事,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哪家的主子也不像裴寂这样喜怒无常的。
“唉,”白棠叹了口气:“好可惜呀,乐莺的口技我都还没听够呢。”
“你喜欢听口技?”
“多新奇呀,”白棠点点头,“上次她只给我学了个耗子叫,其他的我都还没听到呢。”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吃完了饭,白棠磨磨蹭蹭地不肯上床,她实在不太习惯跟一个成年男子睡在一张榻上。
裴寂倒是并没休息,他正在桌子前写些什么,看白棠无所事事,便叫她过去给他磨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白棠走过去一瞧,不是什么政事,那是一篇悼文,用来祭奠他母妃的。
白棠一边磨墨,一边掉下泪来。
“你哭什么?”裴寂问她:“你又不认识我娘?”
“我哭我自己的娘,不行吗?”
裴寂点点头,半晌说道:“想起来了,你小娘是被人用毒药毒死的。”他又自嘲道:“我母妃是自己吊死的,她是自己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