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他爹he了(穿书)(51)+番外
她这分明是把大人学了个十成十。
碧绡出去叫人的片刻功夫里,容因便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偶尔似笑非笑地瞥一眼李郎中,那眼神仿佛能将人一眼看穿。
今日天气并不热,可李炳额头的汗却好像擦不完一般,衣领处也被汗渍洇湿了一圈,极为失礼,他却浑然不觉。
半柱香后,碧绡领着宋嬷嬷和另一人一同进来。
听见脚步声,容因转过头,瞧见那郎中时,她眼神里划过一抹惊诧。
竟是位女郎中。
倒是意外之喜。
她连忙站起身,同那程郎中见礼:“劳烦走一趟,还请您好好瞧瞧祖母究竟是何病症。”
说罢,她从踏步上下来,让出一片空间。
容因不知这位程郎中身份,可一旁的李炳在见到这位年轻的女医时便立刻认出了她。
一时间心如死灰。
他怎么也没想到,祁府的人竟能将观音堂的程白微找来。
原本他想着,这家家主恶名在外,除他以外,恐怕也没什么有本事的郎中肯来,这才敢故意隐瞒。
但偏偏忘了程白微。
这不知从哪忽然冒出来的黄毛丫头,两年前在邺都城里开了家医馆,名唤观音堂。起初人人都笑她口气太大,狂妄得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竟敢妄自称“观音”。
可谁知不到半年功夫,这个凭空拔地而起一般的观音堂竟成了整个邺都最有名号的医馆,她也摇身一变成了众人口中救苦救难的“女菩萨”,不是观音又是什么?
而一般寻常医馆,凡是名头大的,大都只医达官贵人或富豪商贾,寻常百姓都难请,更遑论贫苦人家。
可偏她程白微要与众不同,给人看诊,不看身份,只凭心意。
若是合心意,乞丐王侯都没有分别,照诊不误;可若是不合心意,那便无论如何都请不动她。
至于如何才能合得了她心意,就能无人知晓了。
如今只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盼着这家的老太太没有这个福分。
李炳一边想,藏在袖中的手抖如筛糠,恨不能自己凭空变个什么苍蝇蚊子的也好,但凡能让他插了翅膀从这鬼地方飞出去。
然而却事与愿违。
程白微盯着容因看了片刻,不知是在端详什么。容因虽觉奇怪,却也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
半晌,程白微颔首,走到床榻边坐下,先是扒开祁太夫人的眼皮看了一番,而后拿出她藏在被褥中的手,开始号脉。
她号脉的功夫,屋里几双眼睛一齐盯着她,程白微却像是半点儿都感受不到。
等了许久,就在云溪忍不住要开口询问时,她终于站起身,语气平静道:“老太太中毒了。”
容因眼皮一跳,心里却没有半分意外:“是何毒?该如何医治?”
程白微一脸云淡风轻地道:“应当是苦杏仁,好治。取杏树根碾碎泡水,每隔两个时辰喂她喝上一次,等人醒了,再叫她吐一遍便差不多了。只是老人家上了年纪,又受这种罪,估计得好生养一段时日,回去我给她开张方子,你每隔三日府里的人来观音堂取一次药便是。”
她说话时,目光曾有意无意地从李炳身上扫过,显然心有疑虑,但却只字未提。
容因看在眼里,心中更笃定几分。
容因向程白微道过谢,命碧绡好生送人离开。
眼见程白微离开,李炳眼珠一转,竟也跟着开口道:“夫人,是小人无能。今后也没脸再给府上看诊,便就此告辞了。”
说罢,不等容因应声,他转身便走。
谁知刚走到院子里,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含着怒意的娇喝:“来人,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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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按着跪倒在阶下后, 李炳还在嘴硬:“夫人这是何意?我来府上替贵府老太太看诊,虽说医术有亏,未能看出老太太的症候, 但也不能被如此相待吧?这便是贵府的待客之道?”
顿了顿, 他一脸不服气地小声嘟囔:“当真是丧尽天良的活阎王。早知如此, 这祁府我便不该来。”
他自以为小声,容因却听得分明。
她攥了攥拳, 强忍着怒意——
还是忍不住。
容因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不等他面露惊恐, 便对着他当胸一脚, 将他踹了个人仰马翻。
“妄议朝廷命官, 仔细你的舌头!”
她虽总是忍不住对祁昼明心生畏惧,还背地里骂他煞神,但脑子却并不糊涂。
这些时日过去, 她一早便想明白过来——
哪有像他那样, 吓了她一场, 到头来又心生愧疚的煞神。
况且即便祁昼明算不得什么正儿八经的好人, 也不该由着不知内情的人随意攀诬。
再者说,她记得书中曾提及, 祁昼明此人虽心狠手辣, 造了不少杀孽,但却并非什么奸邪狂悖之人。
她想, 这样的描述大约是在说, 他也是身在其位, 身不由己罢了。
这一脚, 容因使出了吃奶的劲。
见李炳被婆子拎起来重新跪好后, 还一直手捂心口, 哀哀叫痛。
容因冷笑:“怎么,李郎中觉得自己冤枉?那你可要我念一念,上月你给我祖母开的那份治咳疾的方子里,都用了些什么药?”
李炳一僵,本已到了唇边的痛呼又逸散开来。
嘴却还硬得很:“夫人这话是何意?小的不知。”
“不知?”容因眼中像淬了冰,“我看过你给祖母写的方子,里头分明有一份苦杏仁。此物有毒,府中从不许出现,若不是你的方子出了问题,毒从何来?说,究竟为何下毒,受何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