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132)
而不是一拖再拖。
结果拖到现在,尸体也不见了。
海云舒忽然间有个毛骨悚然的想法:“少阳,我现在怀疑鲁国公该是在利用鲁若沁的死,跟小太后谈什么条件。”
少阳忽然被点醒:“也是,鲁国公府子嗣繁多,鲁若沁不过是一个盲女,真有外界传的那么受宠吗?”
国公府里,向来不缺能人才女,鲁若沁兄弟姐妹各个出挑,她何德何能会得到如此重视?
有些事,表面越是完美,内里问题越大。
海云舒分析:“即便鲁若沁真受宠,就像你说的,她的死已经成为了不可逆的事实,鲁国公明知道小太后是主谋,要么就认怂忍了,要么就以此事为筹码和小太后联手,要点实惠,最后把脏锅甩给别人。”
如今看来,很可能是第二种情况。
一场合作,价码很重要,更何况这场交易还是狗咬狗。
“鲁国公用女儿的命,向小太后讨了个不可告人的便宜,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共识,各取所需。”
“下一步自然是要掩盖真相,毁尸灭迹。”
如此一来,鲁若沁的尸体不翼而飞,也就说得通了。
一入侯门深似海,上到垂暮老人,下到黄口小儿,不过都是家族兴衰中的一颗棋子,有没有分量,全看执棋者怎么落子。
鲁若沁再得宠,也不过是个棋子。
少阳对海云舒说:“你还好,江成璟算是把你摘出来了。他的面子,任谁都要给个八九分。鲁家不敢动你的。
“不然,你可要成冤大头,被砍成肉泥了。”
小太后碍于江成璟眼下不会为难海云舒,这样一来,她恐怕已经跟鲁家达成了某种默契,要让那些打手顶罪了。
当初那帮歹人是领了上面的命,拿了上面的钱,才对鲁若沁下手,不然一群乡野盗匪,哪敢对国公之女动歪念头。
如今出了事,谁还顾得上谁啊。
海云舒有点替杨岗山的那位二当家担忧。
说白了,他也只是个打手,虽说下手狠了些,可她亲妹妹被鲁若沁剜了眼睛,生生折磨害死,任谁也没办法保持理智。
听说,杨岗山众人已经被诏安,当初的二当家——谢坤也已经任职冀州兵马都总管,如今正领兵在淮南剿匪。
该不该把消息透漏给他呢?
海云舒颇为纠结。
“云舒?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
“要说鲁若沁的尸体没了,到让我想起一件事来。”
“何事?”
少阳讲着一桩奇闻轶事:“你知道吗,南瀛流传着一种古老的说法,说凡人有三百六十节、九窍、五脏六腑,人死后,要脏器俱全,才可投胎。”
“南瀛?”
小时候听人讲过,高祖皇帝亲征南瀛,收复河山。那里可是蛮荒之地,异族妖术盛行,步步沼泽瘴气,神秘复杂的很。
“我也是听先帝偶然提过一次,说鲁国公的祖上是从南瀛过来的。”
海云舒推测:“所以,即使海云舒死了,他们还是会找眼睛给自己女儿补在上,让她早些往生?”
“我想是的。”
鲁若沁身前身后,都对眼睛这么执着,恐怕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海云舒知道仅凭自己一面之词不足以和鲁家抗衡,更不足以揭露鲁国公父女的恶行。
“要是能再多些人证就好了。”
少阳拉着她:“云舒,你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
“燕子楼。”
海云舒与少阳乘马车一起来到城郊。
这是京城最大的教坊,里面全是被抄家查封的犯官之女。
在此沦落为官妓,供皇亲官员们享乐赏玩。
第115章 人证
为了方便,不引人注目,海云舒她们是女扮男装过去的。
少阳打量着她,直摇头:“不行,你这扮相太清秀了,来,给你增加点沧桑的男人味。”
说着,她把一缕假胡子给海云舒贴上。
海云舒觉得别扭:“有必要吗?”
“你懂什么?要不拌上男儿身,就你这模样,还不立刻被人当作花娘拉走了。”
“等等,花……花娘?你准备带我去哪啊?”
“逛花楼啊。”
“……”
“是去办正事的,怕什么?”
“那地方能有正经事?”
“怎么没有?去了你就知道了。”
海云舒心有戚戚:“那我要不要再往脸上抹点黑煤灰?”
“别动。”少阳打开她的手,调整了一番,勉强满意:“这下好多了,走吧。”
长这么大,海云舒还是头一次逛花楼。
姑娘们花枝招展地扑过来时,她被脂粉味呛得直咳嗽。
少阳:“没来过啊?”
海云舒摇头。
“你就是太正经了,男人都喜欢这种。”少阳像是很老道的样子:“之前为了取悦宋明冲,我跟这里的行首学过些伎俩,不过他是块木头,这都没用。”
海云舒汗颜:“为了他,你也挺拼的啊。”
“现在觉得自己傻,不值当,男人,还不都那么回事吗?”
“那咱们现在干什么?”
“不是缺人证吗?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也许能帮上忙。”
“谁?”
这里的姑娘,从进入燕子楼的第一天起,等待她们的就是暗无天日的沉沦和奢靡,如果没有皇恩大赦,一辈子都不可能从良赎身。
如果长相一般的,被罚没去做端茶倒水的使唤丫头,这就是顶好的命了。
若是家道中落,又有倾城之貌的,被调教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日迎来送往,陪酒赔笑,连自戕都要连累族人,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