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笑了:“这还能掉水里,哥,也太小心了!”
沈文暄知道自己那个理由有点牵强,闲话了几句,问道:“安阳呢?”
“她跟母亲一块呢。母亲得了一方新砚,让她试笔。”
“这样啊……”沈文暄若有所思。
“找她有事?”
“啊?啊……没、没什么事啊……”沈文暄连连摇头。
明惠见他这副傻样,心中生疑:“可看起来不像啊……”
“咳!”沈文暄别过头,“就是……哦对了!刚作了一首诗,想请她给帮忙看看韵脚作的如何,知道的,安阳的才学可不输太学里的学生。”
明惠一听这些都头疼,连连将沈文暄推了出去:“那去母亲那边掉书袋吧,真是个书呆子!”
沈文暄自然是没敢去长风长公主那里,可惜他刚走不久,安阳便回来了。明惠放下手中的小玩意,问道:“见到哥了吗?”
“哥?”安阳摇摇头,“没有。”
“哦。”明惠也没放心上。
只是这样的事之后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连明惠这样的小丫头都觉得沈文暄有些不对劲了,更何况亲妈长风长公主,只有安阳,心中装的事太多,反而没有察觉到。
船行了半月,终于到了京城。
踏进皇宫的那一霎,安阳突然觉得天也蓝了,草也绿了,连那些往日觉得古板的宫殿都亲切不少。
正式的礼仪之后,安阳便被二公主拉到一旁,一路问个不停。
“可不知道,当初母后将交给姑母的时候,羡慕的不得了。”
安阳有些诧异:“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当然羡慕了!”二公主的大眼睛就差闪星星了,“这一路跟着父皇和母后,每日都要学规矩,可把憋坏了!往日宫中,咱们都有自己的住处。这次离京避豆,那边的行宫小,只得跟三公主住一起。”
“……”那可真是一出间惨剧啊……
“好不容易遇到了长姐,哼,有了男就忘了姐妹的主!她眼中就只有那位陈驸马!至于么,咱们身为公主,竟然为一个男痴迷成这样!”
安阳:→_→,二姐啊,那可是大姐明媒正娶,哦不,是十里红妆嫁过去的驸马,小两口感情好天经地义啊!而且,“为一个男痴迷成这样……”这话从二公主口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的奇怪呢!
二一路朝二公主的景华宫而去,路上遇到了进宫的大公主,姐妹三许久没有聚一起,安阳立刻道:“长姐要去哪儿?不如一起去二姐姐那里吧。”
大公主显然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心中焦虑万分,只好道:“真不巧,今日不得闲,改日再去吧。”
二公主哼了声:“说什么了吧,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公主也不例外。”
闻此言,大公主不由蹙起了眉:“华阳,说什么呢!可是有正事要办,不像整日就知道与三妹拌嘴。”
“三妹?!”二公主被戳中了痛脚,“她算哪门子的妹妹,不过是个妃嫔生的!”
大公主一直看不惯她二妹这般性子,不由摆起了长姐架势:“华阳,怎么能这么说!长平也是父皇的女儿,自然是们的亲妹妹。”又走进了几步,“小心祸从口出,多少次父皇训就因为总是把刚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挂嘴边!”
“难道亲姐妹面前连真话都不能说了!”二公主显然气急,“前装模作样也就算了,后也要这样吗,如此瞻前顾后的,这个嫡出公主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安阳突然觉得头好疼,有两个活泼过头的姐姐也挺不容易啊。
“行行行……”大公主不欲与她争辩,“们面前说说自然可以,但小心隔墙有耳。”见二公主又要说话,大公主连忙侧身往旁走了几步,“今日有些急事,旁的话也不多说了。”说罢,带着宫离去。
二公主朝着她的背影狠狠横了眼:“真不知她装什么呢,还教训起来。论起规矩,她跟半斤对八两。说呢?安阳?”
“啊……?”安阳心中不住摇头,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觉得……”安阳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拉住了二公主的手,“长姐八成是遇到麻烦事了!”
“谁管她呀!”二公主一点都不担心。虽然她跟这位亲姐姐见面就爱吵架,但两关系还是不错的。大公主是个什么地位,宫中的都清楚,她可是当今皇后和陛下第一个孩子,整个大周朝的瑰宝。
“可这次不一样!”安阳的心思比以前要缜密多了,“可曾见过长姐如今日这般慌张?”
“慌张?”二公主不信,“怎么没看出来!”
安阳叹口气:“二姐姐,就信了吧!”怕二公主还不信,安阳心思一转,立刻道:“啊,知道了,肯定是陈驸马欺负她了!”
“噗……”二公主差点笑喷,“驸马敢欺负她?!当铁甲卫是摆设呀!”
安阳瘪瘪嘴,勾起一丝坏笑盯着二公主:“二姐姐不是常说,男嘛,都是心思坏,面上看不出来了!长姐肯定是吃了暗亏,又不好明说,只有进宫找母后支招了!”
“唔……”二公主迟疑。
安阳再接再厉:“想想吧,这世上那个男不是三妻四妾,就因为尚公主,什么小妾什么丫鬟,连看都不能看一眼。当着公主的面自然是讨好的,可背地里指不定耍什么坏心眼呢!”
“嗯……”二公主开始动摇。
“长姐的性子咱们都知道,小妹说的难听点,就是外强中干!咱们自幼长宫中,外面那些大宅里的龌龊事怎么会知道!长姐又是个直脾气,而且又加之公主的身份怎么可能屈尊与那些计较,铁甲卫也不能管私宅之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