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梢上空,几只肉鹰飞过,它们闻到了鲜血的味道,立即将那杀手的尸体刁飞,在空中便将那名杀手的尸体撕得粉碎,画面甚是骇人。
冷冰霜适时的摀住了豆子的眼睛,末了,抬头看向端木孤辰,她慌张的扶着他,眼睛里掩不住的焦灼,她迅速出手点住了他的几处动脉铄。
“你现在怎么样?”她小声的问。
端木孤辰的唇色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已经发白,是失血过多。
苍白的唇,一张一阖:“我没事!”
“你不要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去疗伤!”冷冰霜急着要扶端木孤辰离开。
一只沾了血的手,冷不叮的握住了冷冰霜的手腕,抬头间,冷冰霜焦灼的眼对上了他清澈的碧眸,里头带着几分希冀。
“无心,你刚刚说过,你要对我说的真心话……是什么?”话说了一半,端木孤辰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的支撑不住。
“等你好了之后,我再告诉你!”冷冰霜吃力的扶着他的肩膀,咬牙提醒:“我说过的,只有等你无恙了才能听到,否则,你将死不瞑目,你最好活着!”
端木孤辰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昏倒在冷冰霜的肩膀上。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这是端木孤辰昏迷之前所说的话。
狠毒的女人?
歪头看着他安静的容颜,冷冰霜咬紧牙关扶着他的身体。
“那你最好活着看看我到底有多狠毒。”
因为救自己,端木孤辰才会被人所伤,豆子被吓坏了,他一边抹眼泪,一边担心的扯扯冷冰霜的衣袖。
“娘亲,爹爹是被我害的,爹爹不会死吧?”黑曜石般的眼珠下挂着两滴泪珠,那模样煞是令人心疼。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收紧双臂,冷冰霜咬牙一字一顿:“他不会有一的。”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豆子,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
当冷冰霜背着满身是血的端木孤辰回到药庐,太阳在天际边最后的一点光亮消失,天彻底的黑了下来。
因为四处找不见豆子,冷月、花鱼和春苗三人均在药庐的附近找着他们,远远的看到冷冰霜背着一个人回到药庐,旁边跟着一个小小的人影,她们便赶紧赶回药庐。
将端木孤辰放在病房的榻上,而端木孤辰那一身的鲜血在灯光下刺眼的红。
端木孤辰的脸更白了几分,看起来没有血色,连气息都很微弱。
冷冰霜着急的探手为他把脉,确定他还有脉博,她方松了口气。
一路上背他回来,她累的跌坐在地上,这才有了喘息的时间。
从外面进来的冷月等三人,奇怪于冷冰霜为什么一路直奔病房,来到病房门外时,这才发现了满身是血的端木孤辰。
“这……这不是王爷……不对……是皇上吗?”冷月第一个认了出来,因为她有些晕血,她站在旁边不敢靠近。
花鱼和春苗两个也紧跟着认了出来。
“皇上怎么会满身是血?”花鱼惊道。
“皇上还活着吗?”春苗小声的问了一句。
榻边的豆子不住的抹着眼泪,嘶哑着声音自责的泣诉:“都是我,如果爹爹不是为了保护我,他就不会被人刺伤,爹爹都是为了我。”
冷月、花鱼和春苗三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花鱼,春苗,你们两个先带豆子去休息,我现在要为孤辰治伤,留冷月一个来帮我就够了!”疲惫的冷冰霜站了起来,果断的命令。
如果再迟的话,她真的无法再救端木孤辰了。
“好!”花鱼、春苗两个听令后立马答应。
“不要,娘亲,我要在这里,我要看着爹爹醒来!”豆子固执的抓住榻沿,眼睛上还挂着泪珠,不肯离开。
冷冰霜的眸底燃着几分怒火,五年来第一次厉声训斥豆子。
“豆子,我刚刚说的话不说第二遍,你现在出不出去?”
冷冰霜严厉的双眸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令豆子吓得一下子缩回了自己的小手。
他还从来被娘亲这么凶过,眼泪也一下子被吓的缩了回去,畏惧的小小身子缩到了身后花鱼的怀里。
花鱼心疼的拍拍豆子的肩膀,把他护着出了病房的门。
春苗刚要离开,想了一下,转头看向冷冰霜那张濒临暴发边缘的脸孔。
“小姐,您还要用晚膳吗?”她小声的问。
“不用!”
“是,我先退下了!”春苗也慌张离开。
冷月见状,马上道:“姐姐,我去打些热水来!”
“好!”
冷月离开后,冷冰霜这才去撕开端木孤辰伤口布料,再把他上半身的衣服扯开,露出底下的伤口。
让冷冰霜棘手的是,那道伤口离心脏很近,要手术取出他胸前的那把短刀,必须要小心,稍有差池,端木孤辰就会送命。
端来了水的冷月,看冷冰霜瞅着那伤口担忧、神伤,冷月知道冷冰霜此时在心疼。
“姐姐,皇上会没事的!”
冷冰霜抬起双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双眼中染着几分焦灼的红色,冷冰霜却不自信了起来。
“如果他有事,我一定会一辈子内疚、自责。”
冷月皱眉,冷冰霜极少这样不自信,只因为对方是自己所爱之人,所以她才会对自己不自信,因为太过在意,就更怕失误。
转了头,冷月先到了其他房间,然后重新回来。
“姐姐,你不要这样,你要相信你自己,皇上需要你,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办到的!”说罢,冷月把一个瓷偶放在床头柜上,赫然是冷冰霜藏在衣柜里的那只端木孤辰瓷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