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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在害怕,而在她的身后,苏乔满面温和的笑容,正慢不经心的看向这边。
夜北溟手指翻飞,准确的将碗抛出置于桌子上,一手握着她的小手,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小瞳别怕,小瞳别怕,有我在,没事的!”
她的害怕,让他心疼,最让他不解的是,她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他的双眸质疑的射向苏乔,后者仍面不改色,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低头想要检查她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拉出她的小手,透过屋内的灯光,她腕上通红的手指赫然暴露在夜北溟的视线中。
晏紫瞳很怕疼,不可能自己伤害自己,那么……能做这一切的人,就只有一个人了!
目光再射向苏乔的身上时,已经多了几分愤怒和敌意。
双手将晏紫瞳温柔的搂在怀中,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中,为她挡去了苏乔不怀好意的目光。
夜北溟脸上邪魅的笑容骤失,铁青的脸上没有一丝温柔,声音更是低至冰点以下,带着浓浓的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苏乔无辜的摊了摊手,表情仍然很平静,只不过一双眼睛还是怀疑的盯着晏紫瞳,他低头敛起眸子,微笑着又淡淡的回答:“我刚刚……只不过是想要为女孩庄主夫人把把脉而已,我探到……”他故意拖了一个尾长音。
一双眼睛悠哉的望向晏紫瞳。
在夜北溟怀中的晏紫瞳,骤然抬起头,小脑袋波浪鼓般的猛摇,惊恐的出声阻止苏乔:“不要……不要说,我的身体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
“你的身体现在当然没事了,但是一个多月之前……”苏乔慢悠悠的回答,眸底的颜色已有几分分明。
“没有,没有!”晏紫瞳突然发了疯般的尖叫了起来,脸色苍白如雪,声音颤抖得不像话,十指用力掐紧夜北溟的手臂,透明的指甲深陷入夜北溟的手臂肌肉中,她也不自知。
而晏紫瞳的激动反应和解释,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非常默契的皱起了眉。
晏紫瞳很少这样情绪失控,除非有什么事情刺激了她。
就在这时,晏紫瞳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杀了那个男人,杀了那个男人,她要抢夺你的孩子,杀了他,杀了他!”
不,不,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她是晏紫瞳,她的手上从来不沾血的,她不要会杀人,她不会杀人的。
“杀了他,杀了他!”
不,不!他是相公的朋友,是相公的朋友,她不能伤害他,不能……
“不杀了他,他会把事情告诉给夜北溟,你的孩子就会死,就死会!”
不行,她不能杀他,不能!不要再逼她了!
最近,她总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有声音在说话,可是她却无法将那声音挥去,到底是谁?是谁?
晏紫瞳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呻.吟。
终于,那个声音渐渐的消失,她无力的贴靠在夜北溟的胸膛上,感受他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搂着她,她就觉得不再那么害怕、畏惧。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真的冲过去杀了苏乔。
夜北溟怜惜的拂过她鬓角汗湿的碎发,扶她到屋内坐下。
她疲惫的阖上眼,脸上满是冷汗,气息虚弱不堪,一双眼睛迷蒙的望着夜北溟,她害怕的盯着不远处的苏乔,深怕他会把实情告诉给夜北溟。
但是不行!
扯着他的大手,央求的晃了晃:“相公,让他走,让他走好不好?”
拍了拍她的脸颊,夜北溟安慰的邪魅一笑,在她汗湿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好!”
这边,夜北溟才刚答应晏紫瞳,在兰亭阁的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苏乔纳闷的吐出了两个字:“阳光?”
苏乔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着侍卫服装瘦小的男子焦急的奔了进来。
“少爷少爷,不好了!”那男子进门便喊。
“什么事不好了?”苏乔一见这侍卫,向来平静的脸,出现了解丝裂痕,脑中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她又做了什么事?”
“她她她……”侍卫结结巴巴低着头害怕的不敢开口!
“说!”苏乔陡然咆哮出声。
晏紫瞳和夜北溟两人同时诧异的张大了嘴巴。
难得看到苏乔发怒!而且是怒发冲冠。
“她……她她把您……您给卖了!!”
“什么?”苏乔气得嘴唇发抖,眼睛突出,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他咬牙切齿:“这个女人!”
侍卫看着自家主子难看的脸色,想着,有些事情,还是提早告诉他的好:“而……而且……”
“而且什么?”苏乔再一次咆哮。
“您只卖了一两银子!”
“啪”一声,椅子被劈成了两断。
“我们回去!”苏乔狰狞着脸生气的走了出去,也忘了跟夜北溟夫妻打招呼。
“我想……这屋子里又该换把椅子了!”一个晚上连损了两把椅子,真浪费!
晏紫瞳啧啧出声。
不过,能把苏乔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温润君子,那个女人一定很不简单。
“他的未婚妻真的是一个贤惠的大家闺秀吗?”她自言自语的咕哝。
“错!”夜北溟为她提供答案:“那个女人,泼辣,狡猾,嗜财如命!”
连他也被那个女人贪去了不少的银两,令他唯恐避她不及,普通人恐怕遇上她,被她卖了,还要为她数钱,一想到那个女人,夜北溟忍不住抱着晏紫瞳满足的叹息:“还是我家娘子最好!”
一句话,苏乔遇上克星了。
“咦?”当真跟她大姐的性格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