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从未见过时承彦那么诡异的眼神,吓得用力吞了下口水,双手紧张的抓着南宫雪的衣襟,躲在了南宫雪的身后。
南宫雪目送时承彦离开,赶紧拉过小琪的手臂。
“呀,我的手臂怎么这么红呀,好疼呀!”手臂上的红肿被南宫雪的手脂触痛,疼得她哇哇直叫。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你怎么不跟时公子解释呢。”南宫雪拉她进屋内找药箱,给她的手腕上抹药膏。
小琪手腕上的红肿,出乎于南宫雪的预料之外,没想到表面斯文、吊儿郎当的小白脸面皮之下,竟隐藏着这么毒辣的手,她还当真小看他了。
“奴婢哪知道嘛,不过有小姐在,小琪什么都不怕了。”小琪天真的仰起小脸,开心的道。
“你哪,就知道哄我开心,好了,记得这抹过药之后,以后少沾水,还有,记得,以后只要看到时公子,马上就来找我。”南宫雪认真的嘱咐。
“为什么?”小琪不解的仰起小脸,一脸的迷惑。
真是配服小琪,刚刚才受的伤,现在就忘了,也许像她这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多想,才会活得这么开心吧?可是时承彦居然想要抓小琪,不知道他到底有何目的。
“不要问为什么,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南宫雪板起脸,面有不悦。
“小琪答应,小琪答应就是了。”小琪惊慌失措的赶紧举起双手,发誓般的道。
“小琪真的会听话的。”似感觉南宫雪还不相信她,她扑通一直跪下,双手握紧南宫雪的手,她慌了神,声音中含着一丝颤意,眼眶一红,眼泪竟要落下。
“你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南宫雪慌忙扶起她,心疼的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小姐,您不要生气,小琪要是做错了什么,以后会改的,小琪以后一定会听话,小姐千万不要不要小琪。”越擦,小琪的眼泪掉的愈凶。
“我哪有说不要你了,我刚刚只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只是担心你而已。”南宫雪无耐的摇了摇头。
“只是跟奴婢开玩笑的?”小琪眨了眨泪眼,小心的问。
“是呀。”
小琪破啼为笑。
“那就是说,刚刚小姐没有生小琪的气了?”
“当然了,你这傻姑娘,看你这样子,以后就是被骗了,你还会帮别人数钱呢!反正呢,你就快出嫁了,以后呢,还是让于一来担心好了,我这个做小姐的,终于快可以放手了。”南宫雪调侃的道。
“小姐,您说什么呢!!”小琪害羞的垂头,嗔怪的说。
“好了,不说你了,该准备午膳了!”南宫雪捧腹喊饿道。
“嗯,奴婢下去了!”
小琪刚离开没十秒钟,突然又神色匆匆的跑进来。
“怎么了?难道是他又回来了?”南宫雪蹙起了眉头,她以为是时承彦没有离开,又想要抓她,她紧张的一把抓小琪藏于身后,一双眼睛警戒的看向门外,一副誓死保护小琪的表情。
“小姐,你太紧张了,什么又是谁又回来了,奴婢只是来报,老爷来了,在瑾王府外求见小姐。”小琪忍不住无耐的道,南宫雪太过保护她了,听是风就是雨,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警戒起来了。
“什么?你说我爹来了?”南宫雪皱紧了眉头,脸色突然变白,双手暗自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中,纵使掌心的疼痛再令她难忍,她也忘不掉曾经受过的耻辱。
她还记得当初她答应送入瑾王府的时候,她已经跟他断绝了父女关系,这个时候,他又来。
只为了一个官职,他能这样低头来找她,看来在他的心目中,他在意的只有他的大将军之位。
她的心不由得一痛,不知道是自己,还是这个身体本身还残留着原来主人的一丝心念。
她与这身体的主人,有种同样的悲哀。
“让他进来吧,带他去凉亭中,我也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南宫雪幽幽一笑,嘱咐道。
“是。”小琪赶紧答应着跑了出去。
······
整整一刻钟后,在小琪的再三催促之下,南宫雪才不情不愿的移动了脚步向花园的凉亭中走去。
她本来是想让南宫赞至少等上半个时辰的,但是小琪心中那强烈的主仆概念,再加上小琪在府中的时间已久,难免对南宫赞存在强烈的敬畏,所以才会不管如何也要催促南宫雪赶紧离开。
小琪最后差点要给南宫雪背女诫了,南宫雪这个时候,才知道小琪原来还是有点胆量的。
待南宫雪磨磨蹭蹭一步一停顿的走到凉亭外时,南宫赞早已喝下去了一壶茶,他不安的坐在石凳上,目光含怒,不停的顾盼四周,似乎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南宫雪暗自冷笑着,缓缓迈上凉亭的台阶。
南宫赞恼火的狠狠抬手拍桌。
“为父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你居然现在才露面。”南宫赞怒吼,怒意喷薄着,没有一丝为人父的慈爱。
南宫雪幽幽一笑,眉梢轻扬,抬手挥了挥:
“小琪,去将苑中的凉亭端来,南宫大将军火气太大,需要凉茶好好祛祛火!”
“是。”
看着小琪为难的离开,南宫雪冷然无畏的对上南宫雪赞血红的怒眸。
“不知南宫大将军今日来府中,所为何事?”南宫雪挑了挑眉,冷淡的问,嘴角轻扬,露出温柔的笑容。
“为父现在被瑾王上奏革职,你日日在瑾王的榻边,都做了些什么?”南宫赞失声怒吼。
南宫雪拿起茶杯的小手颤了颤,自始至终,她也没有正眼看过南宫赞一眼,对那张脸,她心底里有着浓浓的厌恶,她曾经说过,至死也不想再看那张脸一眼,看到他,她就会想到那些丑陋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