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眼中有光亮闪过,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该有多好,可惜……那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有时候,她多想,他能对她差一点,那么她走起来不会那么不舍,那么……心痛。
有时候,她真想,如果她没有了心,那该多好,因为……没有了心,人就不能疼了。
她窝在他的怀中,默默的流下两行清泪,眷恋他温暖的怀抱。
上天怜悯,她只想最后祭奠一下自己即将失去的爱,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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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景不长,水心才刚刚祭奠了三分钟,左永年便已经煞风景的来敲门了,他们也……不得不启程了。
回到久违的皇宫,已经将近午膳时分,莫元靖赶去处理各种事宜,水心则秘密设计了一条通道,在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试探过,沿着后宫门,用宫女的身份离开,那是最妥当的,她要在……封后大典之前消失,让莫元靖彻底没面子。
不要怪她心狠,只能怪……莫元靖欺人太甚,是他自己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是他自己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这里……她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
收拾好了简单的包裹,又包了几张银票进去,等出去之后再换成银两,方便携带。
水心先悄悄的跑去探路,刚到她原本打算逃离的道路,意外的发现,那条路上突然多了很多守卫,想要过去的话,那是难上加难。
她庆幸的摸了摸胸口,幸亏她提前来勘查,假如到时候她按原计划从这里逃走,那肯定会羊入虎口。
但是,现在这里不能过,那要从哪里过呢?
“水姑娘!”守卫们纷纷恭敬的朝她行礼,水心出着神不发一言的经过。
突然她的眼中灵光一闪。
她怎么就忘了那片竹林了呢,那片竹林原本是薛彩凤用来念佛的地方,平常不会有人来,而在薛彩凤死后,竹林里突然传出闹鬼,就更没有人去了。
所以……那个小佛堂,便是最佳离开的地方。
想到这里,水心便喜滋滋的往佛堂的地方拐去。
秋风瑟瑟,竹叶偏黄,风打在脸上,泛着丝丝的疼,头顶的艳阳天,突然从西边刮来了一大块乌云,遮住了阳光,整片大地光骤然昏暗了一些,一股邪风突然吹来,打得水心全身冷嗖嗖的。
这竹园,还是如以前那般的阴冷,而且还有股幽冷的寒气,直逼入体内,让人从心底里由衷的发寒。
但她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更加大胆的走过去,矮殿渐渐靠近,门旁萧索,正对着她的便是那尊观音佛像,及那门两侧的对联,上联:侧耳听潮,入定尽闻,五蕴皆空观自在;下联:寻声救苦,驾航度厄,十方无碍显神通。
就在水心想要走进去时,她诧异的发现,那菩萨像前的香炉中插着一束香,只燃了一半,香烟袅袅,提醒着她,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一股恐怖,像毛毛虫一样爬进她的心底,风吹动竹叶时发出的沙沙声响,及竹林后潺潺的流水声,都让她觉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地方,不是已经没有人来了吗?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到这里来?
她是个无神论者,可惜现在她也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有鬼在作祟。
一股勇气迫使她小心翼翼的踏进了门坎,冷气猝然袭来,凉凉的,从她的脸一直透进她的心底。
她硬着头皮将后脚也踏了进去,双眼谨慎的左瞅右看,甚至警戒的看向门框顶和屋顶,发现这里并无其他们,大概是因为外面乌云的关系,初入屋内的她,只刚刚适应了外面刺眼的阳光,突然入阴暗之地,会有片刻的不适应。
待适应了屋内的光亮,水心方舒缓了些眉宇。
内室里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身为警察的水心警觉的直接冲了进去,然眼前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大吃一惊。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简单的桌椅,并无可藏人之处,而那唯一的庞大之物大床,诡异的从中间裂开了一道口子,让人看了煞是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水心用力吸了一口气,谨慎的盯着身后和身前、头顶,一步步的向床榻靠近。
她发现,床榻上的裂痕,非常平静,不像是自动断开的,而像是被人特地劈开的,手指沾上那木板,碎屑上不染一丝尘灰。
难道有人在这附近?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从床榻露了出来,吓了水心一大跳。
“楚王,怎么是你?”水心错锷于夏侯寅的出现。
夏侯寅温和一笑,平静的从床下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块黄色布帛一样的东西塞到了自己的腰间,掌心还不放心的盖在那布帛上,与水心对视的眼,略显紧张和不安。
“看到本王,很惊讶吗?”夏侯寅极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很平静,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情绪。
水心微微一笑。
还未回答,便听到门外一阵吵杂的声响,两人同进警觉的皱起了眉。
“有人向这里来了!”夏侯寅立即说道。
有人来了,会是谁呢?从窗子里,她眼尖的看到门外来了大约十来个人,为首的一人,便是莫元靖。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他若是看到夏侯寅的话,那夏侯寅一定死定了。
不管夏侯寅为什么到这里来,但念当初他救她出皇宫之恩,她便一定要保他。
她料想着,莫元靖会来这里,大概是因为找不到她,那些侍卫知道她来了这里,所以才特地来找她的吧?
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平和的冲夏侯寅嘱咐:“你到梁上躲着,我去应付他们,待我们走后半个时辰,你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