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莫元靖吗?她的心底里突生一丝希冀,杏眼圆睁的瞪着牢门。
“吱呀”一声,破铁门打开,露出了两张狰狞的脸来。
是狱卒,他们手中拿着一只酒壶,面红耳赤,步履不稳,明显已经醉了,他们争相恐后的闯了进来。
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撞倒在地,久久爬不起来,那个站着的狱卒,色眯眯的晃到水心的身侧。
水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晚了,你们来做什么?”
“唉呀,大美人,你是太子妃,婚前就被人给强了,明天你就要处斩了,来……我们两个一起来乐呵乐呵!”那狱卒丢下了酒壶,笑眯眯的朝水心便扑了过去。
水心仅用眸子的余光睨了他一眼,旋即阴鸷一笑,抬脚狠狠的踢向对方的腹步,那狱卒的后脑勺撞到了坚硬的墙壁,“砰”一声,白眼珠一翻软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不自量力!”她从鼻子里哼出声。
另一名狱卒见自己的同伴被水心踢昏了过去,脑中的酒醒了大半,狰狞着一张脸,便抽出腰间的配剑,无情的向水心刺去。
水心刚闪开,耳边一阵阴风划过,又一道人影骤然闯进了狱中。
“啪啪”两声,另一个狱卒也在她的面前倒了下去。
抬头望见来人,水心惊诧的张了张嘴:“楚王……”
夏侯寅焦急的将她扶了起来,双眼担忧的打量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只是坐的时间久,身子有些冰冷。
“我带你走!”
“不要,这样会连累你的!”她倔强的拒绝,要死她一个人就够了。
“只要我们出了皇宫就没事了!”
“可是,你的母妃呢?”
“母妃现在正在城外等我们,我们快走!”
“可是……”她眸中的颜色黯淡了一些,她还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没有可是了,再待下去,马上就要被人发现了。”
“好!”她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放下:“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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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元靖来到牢门外时,只见牢中狱卒躺了一地,神色一凛,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快走了两步在牢中寻着,来到小牢房外时,看到牢房内,两名狱卒倒地昏厥。
而牢内,已不见一个人影。
地上,一块脏污的布料,上绣着一朵娇艳的荷花,似在向他招手讥讽他。
这是水心之前绣的那块绸布,这就说明水心是被关在这儿的,但是狱卒昏了一地,到底是谁劫走了她。
牢外,六子见莫元靖漆黑着脸从牢内走出,匆忙从屋顶跃下。
“主子,属下得到消息,一刻钟之前,楚王已经出宫了。”
一刻钟之前?他不是打算明天早上出发的?现在子时未到,他已出宫?
炫金色的瞳眸中骤然染上了一层怒色,俊容冷凝。
谁也不准将她的人带走。
“出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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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流产2
已经离开了皇宫很远,两行侍卫,护着两辆马车已经穿过了树林中的白雾,
眼见东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天已经渐渐发亮,温暖的阳光照在马车上,映出了一张苍白的小脸。
她睁大了杏眼,眸子黯淡无光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在看风景。*
“水姑娘,水姑娘?”身旁有人唤着她。
“嘎?什么事?”她回神,目光没有收回来,不知道她是真的在答话,还是在梦游。
“你一晚没睡,又坐了这么久的车子,先休息一会儿吧!”彩霞扯了扯她的衣袖苦劝,本来她是橙儿身边的侍女,昨晚水心才知道,她竟是梁贵妃的人。
此番梁贵妃出宫,她竟也跟了来。
“我没事,我还不困!”她淡淡的回头,眼睛也懒得回头扫她一眼。
她心里有几分愧疚,虽然是误杀,可她还是杀了米依依,一闭上眼,她便能想到米依依血溅她衣衫的画面。
那般惊悚、怵目惊心。
“可是……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呀,孩子是无辜的呀!”
水心还想要说什么,心尖一阵酸痛。
她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平坦的小腹,眼前渐渐模糊。
她仰起小脸,将眼眶中的泪水逼了回去,终是听了彩霞的话躺下来休息了。*
树林中,两骑快马,飞快的穿梭,经过的地方,惊飞了道路两旁枝头的鸟儿,林中凶猛的野兽,躲在树丛中,刚跃出来,只吞下了马儿蹄后扬起的尘土,然后厌恶的从鼻子里喷着气,眼睁睁的看着食物从嘴边溜走直跺脚。
当他们终于穿越了树林的尽头,只看到一条宽阔的长河,银色的河面,波光粼粼,烟波浩渺间,几只白鹤在河面飞过,紧接着排成一条直线掠向天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
河面很宽,起码有一公里宽,而且不见一条船,他们穿过的这个地方,更不像是有人来过。
勒住了缰绳,莫元靖略带一丝疲惫的俊脸,倏的一片漆黑。
六子坐在马上,抬手遮住眼帘,掩住河边射过来的刺眼光芒,他眯了眯眼:“主子,这里不像是有人来的地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