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女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话嘛!不过姑娘若是有才学不妨赐教啊!”语气不善。
这才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明是琉璃惹的祸为什么叫她去善后?呜呼,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小生不才,但这位姑娘与在下是同伴,愿意代其比试!”韩天缓缓道,似胸有成竹,而非迂腐书生。
“好,请这位公子上台,老夫出一简单的对子!”那人话虽文雅,但口气却是十分不屑。
“书生书生问先生,先生先生。”
上联既出,十足的倚老卖老。
韩天到不慌,依旧慢悠悠的性子,答道:“步快步快追马快,马快马快”说完望了一下席镜。
台下席镜口中不说,心下却明白他那是抱怨这几日的连夜赶路。
老者见一联难不住韩天,又道“众所周知,这里以锦帛闻名,老夫便以此为对‘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
韩天儒雅的笑道:“小生不才,能在此领教大家之风实属幸事,因此学生的下联便是‘狼生毫毫扎笔写出锦绣文章传天下’!”
此联一出,台下一片骚动,有的说这书生太过无理,有的则赞许韩天的文采。最为气愤的则是那群书院的学生,见老师被这等乡野之人怠慢,义愤填膺。
席镜不禁莞尔。这韩天一边谦虚的自称学生,一边又自视清狂,还真是一个狂士书生的形象!
“沈某不才,请问尊姓大名!”只一人走出,尽显斯文,那人便是沈崇。
“在下韩天!”礼尚往来,韩天亦以礼待之。
“韩公子才学五斗,沈某有一联,还望赐教!”
韩天做请势。
折扇摇起,信步慢走:“旧画一堂,龙不吟,虎不啸,花不闻香鸟不叫,见此小了,可笑,可笑。”
而韩天脱口便道:“残棋半局,车无轮,马无鞍,炮无烟火卒无娘,喝声将军,提防,提防。”
下联出,沈崇折扇摇起慢半拍,心下得知眼前这位自称韩天的书生绝不简单,台下席镜亦对韩天生出几丝疑虑。
棋逢对手,沈崇来了精神,道:“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乾坤为对!”韩天似乎若有所思:“蛟龙岂是池中之物!”
“过奖了!”
“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合鸣。”虽然那对难,但韩天还是较轻易对出。
只是在韩天说完,那沈崇却若有所思的望了一下台下的席镜,对韩天无声笑着。
“老师,韩公子的才学在学生之上!”沈崇转身对那老者说道。
谁料,老夫子心胸却不如学生开阔,脸面下不来,对席镜说道:“姑娘,你是否也应说一对子,以替你之前轻视学问之罪!”
韩天对那老者的背影不禁摆头,但这叫沈崇的学子在其心中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但正是这个深刻印象早就诸葛皇朝一代贤相。所谓的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来的悄无声息。
“小女子斗胆,就送一幅对子给您吧!”席镜突然觉得自己善良过头了,于是一个邪恶的念头升上心头。只见她缓缓说道:“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炉熄火尽,务把意马牢栓。”
说完,拉着琉璃飞一般的逃出人群。
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藏一字——秃!
炉熄火尽,务把意马牢栓,藏一字——驴!
那老学者本就没几根头发,席镜一对到合乎实际。
韩天还在想她会出什么对子,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对,便也连忙跳下擂台,随之逃走。
只有那个老者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紫,都可以开染坊了。身后数十学子追打着席镜一行。
“真是绝对啊!”台上的沈崇也不禁莞尔。那女子竟然敢同锦城以严厉出名的先生开玩笑。
琉璃从席镜怀中跳下。
这么多人的追逐游戏可比刚才那什么斗艺好玩多了。
而席镜与韩天可没琉璃般的闲情。一路奔跑,等停下时已是一处湖泊。
许是好久都没如此痛快跑过,如一次逃亡,逃亡到没有痛苦,没有束缚,绝对自由的地方去。每一次略带沉重的喘息,都宣告着目的地的靠近。脚步的节奏轻快,微风过耳,从而使人忘却最开始奔跑的原因。
对着湖水,相视一笑。
“真没想到你会出那样的对子!”韩天平复着呼吸,干脆坐在草地上。
“你也一样啊!”说着坐下。随手拾起石子丢向湖水,激起层层涟漪。
也只是一会儿,湖面如镜,仿佛刚刚的涟漪是虚无,什么都没有发生。蓝衣女子的记忆亦是如此。之前对联谈笑已毫无印象,只留一丝淡淡的余味,只需片刻,又将是一片空白。
如果说那些过往是记忆的来处,那么它的末路在哪?卷入一个无尽的黑洞,最终又会残留着什么?
蓝衣女子,目光如水。柔和,波动。
目光亦如水,水凝为冰,坚硬,寒冷。
四周已是暮色,镀上一层金色。太阳将最后的金子毫不吝啬的撒向大地。远山成黛,如画。近处的林子投身金辉。流金的湖水,层层磷光。
面向夕阳,阴影留在身后。万物逐渐沉入机警,而光影则进行着最后的狂欢。
“你是哪的人?”韩天问着。
余辉满地,时有风过,好不惬意。
席镜笑答着“从哪里来已不重要。因为,此时我在这里。你呢?”
“恩~我就有点麻烦了!”韩天买着关子。“比较喜欢四海为家,真要说的话就算是大德人吧!”说着,热情的当起导游“若去大德,我一定带你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