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德妃,你折腾了这么久连席镜一根毫毛都没伤到,要怎么交代呢?”
一阵寒气袭来,不知何时屋内多出一个灵动的女娃。
女子脸色有些不自然:“属下无能!”
“仅仅是无能吗?”女娃的口气没有责怪之意,可听者却胆战心惊。“若再没有实质性的效果,可要怀疑你对暗界的忠心哦!”
沉默,暗室的空气有些凝结。
“呵呵,呵呵……”带着天真的笑声,打破了这份沉默,“德妃,你好歹也见过大场面,为何对我的玩笑话那么当真呢?”只是,语气一转“或是,你,怕,我~”最后三字,带着寒气极轻的吐出。
不等女子回答,那娃娃又道:“算了,你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吧,但小心点。这皇宫里又多少眼线,我也不知道。一但被人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语速减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待那女娃离去后,女子从暗室出来,依旧是高贵逼人的德妃。
而思绪依旧停留在与女娃的对话中。
忠于暗界?!
女子不禁露出浅浅的笑意——从一开始就没有忠诚过,这世上只有一人才是值得自己忠诚的。即使,他早已忽略了自己的存在——那位林家的少主!她为他潜入暗界提供消息,又以暗界的身份进入皇宫,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而已!
唤为冰儿的女娃,谁也不知道她从何而来。就连暗界长老对她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自从那人接手暗界后她便存在了。年仅七岁的娃娃,却是暗界人闻之的噩梦。
“皇上驾到~~”一个声音,细而音高。
皇帝?
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女子带着得体的笑容,出门接驾。身后侍女一字站开,显得主人教导有方,称的上“德”字!
“臣妾恭迎圣上,吾皇圣安!”婉转的嗓音,让人倍感亲切。
“爱妃不必多礼。”皇帝看来心情不错,一直挂着笑意。只是真真了解他的人才知道,当他笑的愈浓时,却是阴谋来的越多时。
无情最是帝王家!利用一切,维护帝王的利益。而帝王,等于天下。
“德妃在绣花?”看着桌上散乱的针线,诸葛皇帝随口问着。
“太后的寿辰快近,臣妾正想绣幅万寿图呢!”
“是吗!”说着,将美人拥入怀中,却说出煞景之话“朕要选妃,不知你有何看法?”
“皇室多子多福嘛!”对于皇帝这样意外的问题,德妃却早已轻车熟路。
站起身,走向一旁的铜镜。
“你说,这映在镜子里的面容会有假吗?”
“臣妾愚钝,不知陛下所说何意。”这只狐狸又要玩什么花招呢?进宫这些年,对于诸葛皇帝的一些做法早已熟知,借刀杀人便是常用的一招。
“镜子不会骗人,只有人才会欺骗。脸上带一张皮便又是一个身份!爱妃,朕说的对吗?”
没有回答,适时的沉默亦是伴君之道。
“朕还有些奏章没看,下次再来同你说话吧。”
没有征兆的来,毫无预兆的走。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女子微皱眉头,有些东西已快失去原有的轨道,夹缝中求生,最后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从德妃那离去后,诸葛并未回到御书房,而是在一木亭坐下。
淙淙流水,绕亭而走。常青草木不受时令影响,绿的扎眼。
因为好奇,所以陪着她走了一程,有点高傲,有点倔,独自着,自我着。
不经意,笑再次爬上嘴角——或许会是一颗好棋子!
初秋夜,星辰闪烁,马蹄声缓缓。
原以为,一切到找到神医便会终结,没想到——还在继续。
是庆幸,是莫名,是安心或是纠结着?
“来梵罗海的时候,你遇见过一个青衣女子吗?”步玄忧对之前奇怪女子的话语并未视之玩笑。
“没,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在没有把握时,还是不说为好。
“步玄忧,”轻唤一声:“我走了以后,祭零是怎样告诉你的?”
心悬在半空。
“她说你有事就先走了,办完后会去盘龙山庄。”
心落地——塌实了。不想让他知道她记忆的残缺。这是自己的选择,不愿让他人知道。许是连席镜也没察觉,不告诉,更多或许是不原让其担心。
他亦一样,不愿说出只有两年的寿命。
一样的个性,不愿让对方担心。,愿却承担痛苦,而自己却只是笑着,或是远望着天际。当所有的风浪后,所诉说的口气又是那样风清云淡。可是,能感到对方的心痛与说不出的无奈……可那人偏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不知,这样却令深爱自己的人愈加难受。
一袭青衣,突然站在路中央。
“是你!”步玄忧警惕道。
席镜亦识得她,那还是与迦诺,忆遥一起在茶楼遇见的。之前步玄忧所说之人想必是她!
“我不管你们以后会如何如何,但请要小心祭零!”绿衣人急切的说着。
“原因。”步玄忧也不想有过多的废话。
“不能说。但小心一点不为过吧!”
席镜默然,只是看着青衣女子,是错觉吗,为什么她总觉得那女子从遇见自己开始便始终不敢正视自己。
“知道了,我们会小心一点的。”终于开口。
席镜的话语让那女子稍稍舒口气。
青衣人看着马上的席镜,视线又很快移开。
她,还活着!看来祭零的游戏还在继续。
那坐在马上的蓝衣人同百年前的那人真的是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