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已经很很晚了!”白九誊淡淡的道,准备下逐客令。
“你若是有什么事的话,现在可以去做你的事,不必管我!”云半夏大方的笑道,完全一副主人的姿态。
白九誊微微眯眼,云半夏这是不打算离开的吧?
既然如此……
见她不准备离开,白九誊温和的笑了笑,当着她的面拿了一本书,坐在水晶灯下悠闲的读了起来。
坐在桌边的云半夏,一边喝着茶,一边坐在旁边欣赏他认真读书的模样。
她无聊的坐在原地,开始打量四周。
一路上,她就在想着,云半夏的房间到底是什么样的,这里到处是那种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房屋,地面也是光洁如玉,坚硬而且牢固,四周的桌椅也都是白色,这里的摆设都很简单,除了几只花几上摆放着几珠雪槐花外,其他的摆设都很简单,还有对面的书架上放着几排书。
远远的看去,那些名都是跟白族有关的事情。
整个房间显得空空荡荡、清清冷冷的。
白九誊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难怪养成了那么奇怪的性子,是因为……缺爱吗?
她眼尖的在书柜的最上面,发现了一尊技术拙劣的雪槐花木雕,看起来完成的很粗燥,是白九誊自己亲手做的吗?
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做木雕,上面落了一层的灰,看上去已经放好些年了。
大概是由于这里是在山中,晚上头顶的雾气,遮住了星空,让整个星空看起来灰蒙蒙的。
最后,云半夏的视线又回到白九誊的身上。
他翻书的动作,如她记忆中般高贵、优雅,那张俊美脸上的双眼认真的盯着书本,那认真的模样,如画卷一般。
坐了这么一会儿,云半夏看着他的脸,看着看着就有些倦了。
今天奔走了一天,又是翻山越岭的,她早已疲惫不堪,若不是为了抓紧时间想重新获得白九誊的心,她也不会支持到现在。
眼皮越来越重,她揉了揉眼睛,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还是挡不住那汹涌而来的困意。
最后,她终于承受不住的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白九誊手中书本的翻页声在响着。
他抬头看向云半夏所在之处,她已经睡着了,大概是在做梦,即使在做梦,她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睡得很不安稳。
父王……
记忆中,她的父王在半个月前突然葬身火海,当时他以为她和云狂死定了,却看到从宴客居密道出口处他们父王突然出现。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头有些痛。
他扶额,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只知道云狂死后,他也回到了白族。
他还记得,云狂过世的时候,云半夏很伤心。
不遵守信用,变心了!说的那个人是他吗?
可是……为什么他不记得,他们两个之间什么时候有过较深的感情的?
盯了云半夏一会儿,白九誊突然感觉窗外有一双眼睛正往屋内监视。
“什么人?”白九誊冲窗外厉声一喝。
窗外的人发现自己被发现了,便从窗子外面跃了进来。
“九爷!”胡非有礼的冲他抱了抱拳。
“原来是胡公子,没想到,你竟然也来了我白族总坛。”白九誊意味深长的道:“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有缘,不知你是否已经想到与我白族的渊源?”
胡非的脸上始终是那招牌的正直笑容。
“九爷说笑了,我们胡家与白族并无任何渊源!”
“那你今日来是为了?”
胡非的目光落在云半夏身上,微笑的道:“她!”
“她?”白九誊意味深长一笑:“你喜欢她,她知道吗?”
被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心事,胡非略显惊讶的看着他,片刻间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她知不知道,这件事就不该是你管的事了!”胡非冷漠的道。
“第一次发现你也是有脾气的!”白九誊展开手中的玉扇,轻轻扇着风,惬意的坐在灯下,俊美的脸如画,他嘴角微扬调侃的说:“真是难得。”
“那以后你恐怕会经常看到!”
胡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走到云半夏身侧,将熟睡的云半夏抱了起来,他才刚刚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
胡非停下侧过脸:“你还有什么事?”
“如果我们不是朋友的话,那就是敌人!”白九誊收起手中的玉扇:“不知胡公子是朋友……还是敌人?”
“是朋友又如何?是敌人又如何?”
玉扇敲了敲手背,白九誊笑着说:“如果是朋友,我们便可把酒言欢,白族总坛内,胡公子可来去自如。”
“如果是敌人……”白九誊的下巴收紧了几分,琥珀色的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亮:“恐怕就是另一个说法了。”
“哦?九爷这是在威胁我?”
“胡公子是朋友,还是敌人?”白九誊重复刚刚的话。
“这个问题……”胡非叹了口气:“我是一个平常的百姓,只是普通的生意人,做不了九爷的朋友,也做不了九爷的敌人!”
说完,胡非抱起怀中的云半夏离开。
远远的看见胡非抱着云半夏离开,彩雀赶紧从子风的身边飞了起来,紧紧的旋盘在云半夏身边。
看着那两人一鸟离开,白九誊的脸色一阵漆黑。
子风一进客厅,便看到白九誊那阴沉的脸,他满含希望的问。
“少主,您是在吃胡公子和郡主的醋吗?”
白九誊眯眼:“子风,我的玩笑,你也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