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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BOSS和我的悲喜录(35)

刚回就看到客厅里的灯到处都亮着,关应书斜靠在沙发上,眼睛微微闭着。灯光很亮,照得他半边脸很清晰明朗,似乎带着些许淡淡的疲惫。他从来衣冠楚楚,即便是在家里,也对细节有种苛刻的重视,比如,发现衣领上有秋季正常代谢掉落的头发,他都会嫌恶地睨我一眼,默不作声回房再换一件,并且用高压空气让我为这事内疚,事实上无论我内疚到表情痛苦成吃中药之后的程度还是更甚,第二天他的头发还是会继续脱落,周而复始……

我惊叹于之前两个月跟这样的人相处平安的我,该是有多么强韧的品格啊。

现在,站在门口还来不及换鞋的我,有些言语空虚心神恍惚了。

该怎么面对?

他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我的动静:“站在门口干嘛?”

我速速换鞋进门:“你回来了?”

他揉揉眉心:“怎么样?”

呃?什么怎么样啊?我心里对他有着深深的歉意和夹杂着乱七八糟的感情,以为他问家里的琐事,语气有些不知所措:“窗台有盆金丝菊长虫子了,周阿姨带走去治病了……”

“隔壁的先生让我问你好,请你下周六去他家参加party。还有游泳池里的水今天刚换了,我把你的房间里的床单都洗了一遍铺好了……”

他好像不耐烦:“我是问你!”

“哦,我今天去看我爸爸了,对了,刚刚,呃,伯父伯母打电话过来说不用特地赶过去吃饭了,让你好好休息。”

他终于忍无可忍,一个起身黑影压过来就把我拉得一个踉跄,栽在沙发上。我有些发愣傻眼地看着他拽起我的袖子……

我想抽回可是他使的劲太巧了,又能拽的我紧紧地又不弄疼我,简直不符合物理力学定理= =

“啊!”我一个激动,几乎要弹了起来。

他皱眉:“怎么?”

“今天还要打针来着,我都忙忘记了。”

本来是指望陈司机的,可是他二话不说就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你刚回来,先休息吧,我让陈司机……”还没说完就让他给瞪得后半截话熄火了……

接下来我又被震撼到了,他竟然这么无所谓,这么顺其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在我谋杀了他未出世的儿子的情况下?

好吧,虽然是被拖着走的,我还是有点风中凌乱了……

我就是避免过早正面交锋,避免死无葬身之地,避免独自面对时他狂性大发……可是现在,即使他先将我大卸八块,再抛尸荒野,十天半个月也是没人发现的= =

我瑟瑟缩缩地抽手,还是抽不动……

我决定坦白,总好过被他掌握主动权之后我就估计是百口莫辩了。

“我不是故意害死你儿子的……”

猛地身子前倾,几乎要撞在前面玻璃上,又被安全带拉回来,狠狠地落座。晃得我头疼眼晕。

我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太害怕导致语无伦次了:“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儿子的死真的不关我事……”

他脸色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终于感觉得到在这荒郊野外做承认罪行或者道歉这种事情无异于活得不耐烦,自挂东南枝……

“谁告诉你是我儿子的?”他的语气有些恨恨的。

“啊?我听到喻霞跟他老公的对话啊,不是你儿子……难道是你女儿?”我也觉得我口口声声的只有“儿子儿子”,未免太过重男轻女= =

“她亲口说的?”

“嗯。”我点头表示肯定。

“她怎么说的?复述一下。”他若有所思地问。

“她说那孩子是他们夫妻的负担,不被祝福啊……”我边说边斜眼观察着他的脸色,万一戳到他的痛处拿我泄愤怎么办。

“然后他就说她傻,说不管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会视如己出的。”我从头到位只用了“她”

“他”来代替人名,也不知道关应书听没听懂。

“他们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我再不知道未免有些太傻了吧。”我自认为有理有据陈述这个事实,语气里透着一些自信。

“嗯,你一向都是这么傻的。”

呃?我不明白。

“全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男人吗?这是做选择题吗,不是A就是B?”他语气里全是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英雄气短地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这样一来自己坚守的结论很容易就被推翻了:“可是她就有过你们两个男朋友啊。”

“孩子一定是男朋友的吗?你的逻辑怎么就这么一根弦?”他据理力争。

终于告败:“那不然是谁的?”

我一脸求知欲。

“……”他没有说话,微微摇了摇头。

想起什么我终于气焰嚣张了起来,此刻感觉所有的力量和真理都在向我靠近:“不是你的娃儿你还那么使劲地摔我。丢出好几米了都!”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趁我盯着他的眼睛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时候一双手强硬地把我搂进怀里:“摔疼了?”声波是从骨骼肌肉传到我的耳朵里,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吃掉糖衣,打回炮弹:“废话,我的手都快摔残了!要不是左珊瑚,我就破伤风死亡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积累的怨愤和勇气,让我敢这么对着大BOSS气势凌人地大吼大叫。

不过明显他不是个受,换上比我气势凌人一万倍的语气:“你还敢说,伤了自己都不知道,不会

去医院?不会打电话?”

我也纳闷,那时候我想什么去了想得这么入神,又或者是另外一处无药可医的地方疼痛已经远远超越了手臂上的擦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