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竹汐这才放心的出去。
聂城走到门外,眼睁睁的看着封竹汐去了电梯的方向,收回目光时,幽深的眸子中闪过户气,并将病房的门关上。
再回头时,聂城对上了任萍略显慌乱的眼眸。
“小城,知道妈妈醒了,你就马上来看我,妈妈真的很高兴,小城,你……”任萍连串的向聂城示好。
“是吗?”聂城只是淡淡又冷漠的看着自己腕上的手表:“如果你那另一个儿子来的话,你会更高兴吧?”
任萍的脸一瞬间煞白,她干笑了两声:“你这是哪里的话。”
“你之前问,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是不是来过,还说……”聂城腕上的手表,映出聂城冰冷的俊容:“他的手背上有一道刀疤。”
任萍咬了咬牙,辩驳说:“我说的,是一个以前曾经我帮助过的孩子,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还是你在撒谎?”聂城突然抬头,一双冷鸷的眸直射向任萍。
“小城。”任萍捂着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自己躺了下来:“妈的头突然很疼,小城,妈想休息一会儿,不想说话了,你就跟竹汐回家去吧,让妈休息一会儿。”
“你是不想说话了,还是说的太少了?”聂城提高了音量危险的道。
任萍阖上眼睛,虚弱的呻、吟了一声:“小城,妈的头是真的很疼,你出去吧,我想好好的休息,妈刚刚醒来,头实在是太昏了。”
聂城起身:“既然你想休息,那你就好好休息,不过,只要他在A市,想找到他并不是难事。”
本来阖上眼睛的任萍,骤然睁开眼睛,然后坐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聂城。
“小城,你想做什么?”
聂城嘲讽的道:“你不是头昏,想休息的吗?怎么?突然头不昏了?”
“小城,再怎么说……再怎么说他……”任萍咬牙表示:“他也是你同母异父的兄弟,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聂城脸上的冷意更甚,连心也冷了。
“你总算说实话了,你的心里只有他而已,根本就没有老头和我还有二姐。”
“不是,你也是我的孩子,你们……”
“如果你心里有我们……就不会……”聂城几乎是从齿缝中吐出这一句:“在二姐去追你和那个孽种的时候出车祸,而你当时下了车,也看到二姐倒在血泊中,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任萍低头没有说话,她的身体在僵硬。
思绪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天晚上。
她带着她的另一个儿子在游乐场里游玩。
可是,在游乐场里,她却看到了聂城和聂轻念两个孩子。
任萍的心里害怕极了。
她在外面偷生孩子这件事,聂家人并不知晓,可如果让聂城和聂轻念两个孩子看到她带着那个孩子,就会被聂家人知晓。
聂老太爷用枪指着她脑袋的一幕,还历历在幕,她不敢让聂家人知晓,否则,可能会有杀身之祸。
那个时候,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带着那个孩子离开游乐场。
然而,要躲的始终没有躲掉。
任萍和那个孩子刚要上车,就听到身后一声清脆的‘妈妈’。
任萍回头,惊恐的发现,聂轻念正站在不远处盯着她,看到她回头,聂轻念就立刻向她跑来。
她害怕极了,赶紧钻进了车里,让司机开车,把聂轻念甩掉。
只要聂轻念没有追到她,不管她说什么,以后只要她否认,聂家人也不会将她怎么样。
从后视镜里,她看到聂轻念一直追在车后跑,突然的,一辆车子从她的身后窜过,她看到那辆车子行车不稳,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一辆酒驾的车子。
刚想着聂轻念离那车子还远,不会有什么问题,就见那辆车子突然转了方向,往聂轻念的身上撞去。
聂轻念当时也只有十多岁,瘦瘦小小的个子,被那车子一撞,就被狠狠的撞倒在地,当时身上就流出了很多血。
看到这一幕,任萍也被吓到了,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去看情况。
刚刚下了车,她就对上了站在聂轻念身边聂城的眼睛。
当时任萍就害怕了。
她被聂城看到了。
如果聂城认出她的话,聂家的人不会放过她的,也不会放过车子里的另一个儿子。
聂轻念就算受了伤,送到医院里,医一医就会好的,即使她现在去,也无济于事。
于是,任萍当时就狠心的上了车子,让司机把车子开走,扔下倒在血泊中的聂轻念,以及满眼仇恨的聂城。
任萍后来把儿子送出国去避祸,两天后才回聂家。
回到聂家之后,任萍才发现,聂轻念已经死了,当时她吓出了一身冷汗,而她的儿子聂城一直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她。
从那时起,聂城就没有再跟她说半个字。
任萍曾经把聂城叫到房间里,问聂城在聂轻念死的时候,曾经看到了什么,聂城只是冷笑,所以,任萍也不确定聂城到底有没有看到她。
从往事回到现实,任萍再看向眼前这个满脸冰冷的儿子,任萍的心慌乱了起来。
“我……我当时……以为……”任萍结结巴巴的解释:“你们当时叫了救护车,救护车会送她到医院抢救,就算我……我去看了她,也……也无济于事。”
“你以为!”聂城字字透着寒意:“你知道二姐在救护车上的时候,一直在喊谁吗?她在喊妈妈,我拉着二姐的手,在下救护车的那一瞬间,看着二姐没有呼吸的。”
任萍咬唇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