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后向BE说拜拜(203)
上界的来人押走了陈寰,他的虎符也被没收,三十万大军依天帝的命令撤去。
陈寰被押走的时候,身上绑着沉重的铁链,铁链上还贴满了封印的符咒,让他看起来像是什么恐怖的厉鬼。
陈寰头发也散了,衣服被划破了好几处,脸上沾着风沙和血污。被文绮的弓箭命中的地方,早已经自愈,但心里受的伤,却让他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宛如失心疯的困兽。
他在铁链下挣扎,嚎叫,他的声音听起来,和濒死的野兽一样绝望又不甘。
要好几个人同时拽着铁链,才能制住陈寰的行动。
这些人中的一位,走到文绮的面前,向她行了一礼,说:“我等这就将荡魔将军带回上界发落,不日会进行审判。此番他私自攻打紫蝶族,给你们造成的损失,之后天帝会安排人来帮扶重建,弥补一二。”
又有个御奉官过来,向文绮奉上一个鎏金盒子,对她道:“这是上界的灵药,您看看那些受了重伤的,这灵药便分发给他们。”
文绮接过鎏金盒子,向对方福身道谢:“辛苦大人,也替我谢过天帝。天帝恩泽,改日我必去亲自拜谢。”
“那就辛苦王君善后了。”对方说。
文绮目送着这些人离去,而倚湘,也已经从上界回来了。
看到文绮无恙,看到紫蝶族劫后余生,看着漫天漫地的梨花瓣,看着每一张沾染脏污的脸上那迎来曙光的笑容……倚湘忍不住落泪,哭着笑着,向文绮冲过来,将她的王君、她的公主,紧紧地抱住。
文绮拥抱着倚湘,也含泪笑了。
这次,是真的,都结束了啊。
***
这件事过去后,一切回到正轨。
紫蝶族的元气在快速恢复。
但紧锣密鼓投入工作中的文绮,反倒出神的时间更多了。
那日事情后,她急着处理善后的事,心里有很多疑问都没有同奚徵问清楚,就那么先送别了奚徵。
如今,她和奚徵分隔两地,心里的那些疑问堆积得时间越长,便越是抓心挠肝,几乎无时无刻不盘旋在她的脑海里,牵扯着她的思绪心情。
奚徵帝君他,为什么会是九色鹿呢?
文绮从前就知道的,白帝奚徵,是东西南北四方天阙的帝君里,最神秘的一个。他总是深居简出,看着也不太像喜欢同人说话的,也如他自己所说,西方天阙的气质就是只管自己一亩三分地,清心寡欲,胸无大志。
就连知道最多秘辛的兰台,白帝奚徵对他们来说,也存在一些盲区,其中就包括白帝的真身。
像东方苍帝的真身是腾蛇,南方赤帝的真身是九尾火狐,北方玄帝是蜃,偏是无人知道,白帝奚徵是什么。
可文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奚徵,会是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九色鹿。
这样想的话,那日她在雍州龙君的群山里,见到的那只九色鹿,便是奚徵帝君吧。后面她追着九色鹿,追丢了,便碰上了奚徵帝君……帝君还骗她,说没见到九色鹿,她也丝毫没怀疑什么。
文绮想到这里,不禁鼓了鼓腮帮。帝君有点坏,居然骗她。
接着她漂亮的眉毛,便又蹙起来。
那么为什么,奚徵帝君会是九色鹿呢?
不,应该说,为什么九色鹿会是奚徵帝君呢?
寂夜国师曾屡次在梦中见到九色鹿,便画下来。但文绮是知道的,国师从不曾见过真正的九色鹿。
在于雍州群山第一次见到九色鹿之前,连文绮都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这样的白鹿。
所以,国师为什么会在梦中,看见奚徵帝君的真身?
他们真的只是寻常的、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的师兄弟吗?
谁能解答她这个疑问呢?
问奚徵,是不可能了。文绮这几天不是没有尝试用鹿角雕联系奚徵,可奇怪的是,鹿角雕的对面,再也不响起奚徵的声音了。
文绮不明白,奚徵为什么不理她。
如此尝试几次,文绮坐不住了,寻到西方天阙。
可是她却发现,待她进入戈壁滩之后,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这方戈壁。
走不出这方戈壁,就意味着无法抵达繁芜宫。
文绮只得站在茫茫戈壁中,向着天空大喊:“师伯,奚徵帝君!为什么不见我?”
而她的声音也像是一把流水,散开在戈壁上。在这样茫茫的戈壁,即便是再大的声音都不会有回音,便显得那么空寂,荦荦孑立。
而这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奚徵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出现。
文绮只能无功而返。
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奚徵不愿见她呢?就因为她知道了他是九色鹿吗?
所以,寂夜国师、奚徵帝君和九色鹿,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看着文绮每日都时不时嘟嘴,愁这件事,倚湘也心疼文绮。可她一个侍女,能做的有限,也只能喂文绮一些好吃的西域葡萄,为文绮做一些独特的拾花膏罢了。连抚琴都不敢为文绮抚的,生怕文绮一下子就想起奚徵帝君和云琅雪。
而倚湘,也不禁有点埋怨奚徵帝君。帝君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说吗?为何要躲着她家王君呢?
就在这一筹莫展的日子里,某个绵绵阴雨天,文绮百无聊赖,忙完了政务后,便搬个躺椅,坐在流霞阁的屋檐下,懒洋洋地看着下雨的天空发呆。
好久没下雨了,而一到下雨时,紫蝶族便家家户户闭门不出,都不想淋雨,免得不舒服。偶尔有少数非要出门的,也打着把加了法力的油纸伞,非得保证一滴雨都别落到自己身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