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后向BE说拜拜(265)
玉澧想,这会儿的玄珠大概就在沭水底忙她的事务吧,也不知玄珠的心情平复没有。
这时,一道爽朗的女声传来:“玉澧姑娘。”
玉澧转眸,有星辰从天边落下,虽是白昼,但星光璀璨,犹如一束钻石,在挑台上打着转。
接着从钻石星辰中逐渐有一道虚化的人影浮现,迅速变得凝实。
来人貌若春花,眉眼带笑,清爽宜人,一身天蓝色交领襦裙,梳一个简单的雪月髻,只在发间簪一支北斗七星形状的发簪。除此之外,再无什么装饰。
她一手持一支小狼毫,另一手端着个羊皮本。
玉澧喃喃:“楚娴姑娘……”
兰台史官楚娴,也是玉澧的师兄褚琼楼的另一位师妹。
兰台史官总是会去天下各地记录史实,不论是天神的宫殿,妖族的庙堂,冥界的轮回塔林,还是凡间的小桥流水闹市街区,都有可能出现他们的身影。
楚娴一现身,便向包厢内的公主与崔恪看了一眼,笑着问:“玉澧姑娘莫非是在监视这二人?”
上回玉澧去兰台藏书殿,查找能解决宁淮序缺失护心鳞的法子,是得了楚娴帮助的。此番偶遇,玉澧自然带着谢意与友好,向楚娴问礼,福一福身,“是,这个公主,我觉得有些奇怪,给我一种既熟悉又不安的气息。我却一时看不出她哪里有问题,就想跟着来看。”
楚娴亦仔细打量正在同崔恪一起吃着茶点你侬我侬的公主,片刻后,清亮的眸中似有一凝:“好奇怪的人,明明一身人气,却好像人气太重,反倒不自然。”
楚娴见多识广,立刻想到一种可能:“莫不是她身上有什么法器,掩盖了她原本的气息,这才显得不自然。”
玉澧沉吟。
“对了,”楚娴又提起另一件事,“前两日一个同僚告诉我,阴司冥界的极寒之渊有一种叫‘冰草’的仙草,似是对伤及元神的情况有些治愈作用。我知你在寻找为宁龙君调理病体的法子,这冰草应是有用。”
“真的?”玉澧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消息,心中顿时生起希望,一双杏眸都亮起来。
正要追问,却就在这时,有人敲响包厢的门。
随着公主一声:“何人?”玉澧只得先搁置追问,望向门口。
包厢的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一个一身白衣,以纱蒙面的男人,抱着琴走进来,向公主与崔恪一躬身,说:“在下是茶楼的琴师,特来为包厢中的贵客抚琴助兴。”
公主和崔恪疑惑地交换视线,他们并没有请琴师来。
不过也许这是茶楼招待他们贵客的花招吧,公主也不差打赏的钱,倒是来了兴致,戴着尖尖护甲的手指往身侧随意一指,“行,坐那儿演奏吧。”
玉澧却杏眸不禁睁大。
她一眼就认出这个琴师了,这分明是祁小侯爷!
她倒吸一口气,祁小侯爷果然没有善罢甘休!他化装成琴师来到这里,还能是什么原因?
他要杀公主和崔恪,为玄珠一家复仇,不死不休!
果然,某个刹那,利刃的冷光映照过玉澧的双眼,有一瞬间的睁不开。
祁小侯爷从琴中突然抽出匕首,身影如梭,顿时已是鲜血四溅,匕首没入崔恪的心脏。崔恪倒地,当场没了气息。
这一瞬,崔恪完全愕然,至死时两只眼睛都还大大地瞪着。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被公主用法术从濒死边缘抢回来,却还是没能逃脱死亡。
所以,自己抛弃玄珠,依附公主,毫不费力就当上状元,到了终于可以开始大展宏图的时候,一切到此为止。若早知如此,那当初他又是为了什么?
祁小侯爷下手极快,杀了崔恪后,又立刻一刀扎进公主的心口!
公主还在尖叫,根本没来得及招架。她打翻了桌案上的果盘茶点,正连滚带爬要躲,却也被祁小侯爷将匕首送入心脏的位置。
公主震惊地瞪大眼睛,然后颤抖两下,头一歪,死了。
祁小侯爷拔.出匕首,蓦然他跪倒在地,笑得流出泪来,如疯魔般狂肆笑着,得偿所愿,那样的喜悦而如释重负。
“玄珠,玄珠,我为你报仇了……我把这对狗男女给你送过去,让他们给你谢罪!”
他的笑声回荡在狭小的包厢中,却仿佛将他的一生、将他所有的悲苦,都发泄在这逼仄的一隅。
楚娴为眼前这一幕幕吃了一惊,她看向玉澧,不禁问出:“玄珠?沭水河神王玄珠?”
玉澧也怔怔地看着祁小侯爷,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这个男人,一会儿想到宁淮序,一会儿又想到自己。
他和宁淮序一样,把生死置之度外,又和自己一样,为了别人歇斯底里,付出一切。
这片刻的出神,被玉澧自己抑制回去。她继续将注意力放到公主身上。
这公主果然不对劲。死掉的崔恪,他的灵魂从躯体上飘出来,玉澧得见一清二楚。可公主分明已死,玉澧也感受不到她身上活着的气息,可却不见她的灵魂飘出。
玉澧不禁走向公主,在路过正哭着低笑的祁小侯爷身边时,看他一眼,眼中满是复杂滋味。
玉澧蹲在公主身边,拨了拨她的衣服,忽然触碰到她衣衫下的什么硬物。
玉澧忙将这东西拿出来,这一刻,她狠狠倒抽一口气,面色大变,心尖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