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后向BE说拜拜(276)
她兀的窝火地嚷道:“宁淮序,你就不能也为我考虑一些?!”
这一声直呼其名的“宁淮序”,让宁淮序怔住了。
他好像从未有过这样怔住的时候,他僵硬地抱着怀里的玉澧,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满脸的难受生气。他似乎觉得,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捏住了,就那么不轻不重地捏着,间或再撞一下,却让他既感到陌生,又深刻地无法忘记。
宁淮序沉默良久,最后,用那只抚在玉澧脑后的手,滑落至她肩头,轻轻拍了几下。他道:“本君只是觉得,玄珠和那个祁琏为彼此不顾一切的样子……让我想到你。”
玉澧失声。
宁淮序道:“所以,就跟司刑殿和天帝讨这个价。最终他们免去你和玄珠的罪,罚本君御下不严,只是小事。”
宁大人,这是在哄她吗?玉澧樱唇半张,过了会儿,眉眼一低抱怨道:“就算大人您没联想到我,不也会如此做吗?您向来都是这般行事。”
宁淮序轻呵一声,不置可否,算是默认玉澧的话。
玉澧沉默下来,静静靠在宁淮序胸口,半阖美眸。
就这样安静须臾,玉澧才松开宁淮序,看着他一身单薄的亵衣,披头散发,坐在黑色大床上,露着一块胸膛,这苍白而病弱的模样,心里一下下发酸。
她抬手,替宁淮序稍微整理衣襟,跪行着向后退开两步,俯身施礼,“宁大人,同僚们也都很担心您,我这就出去,唤他们进来。”
“等等。”宁淮序道。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玉澧问。
宁淮序的视线,却落在玉澧的双足上。
他皱了皱眉,手指一挥,便用法术在她脚上化出一双鞋。
玉澧不觉失神,垂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
宁淮序没好气地薄斥:“丢三落四,去吧。”
等到玉澧走出寝殿,河神水君们才进去。
这样,中庭里就只剩下玉澧和褚琼楼。
玉澧环顾四周,没见到玄帝灵罗,便知师父已离去。只是见褚琼楼还在这里,玉澧心里一暖:“师兄。”
穿着缃色外袍的褚琼楼,靠在中庭水榭的柱子上,动作有些随意,却毫无聊赖感,反倒雍容稳定,成竹在胸。
他用眼神示意玉澧:“师妹,你过来。”
玉澧来到褚琼楼面前,“师兄。”
褚琼楼打量着玉澧,叹着气浅笑出来:“师妹,你这样心心念念,还觉得宁龙君对你而言,只是你的上官吗?”
没想到褚琼楼会忽然说这话,玉澧微讶:“师兄……”
她突然有些迷茫,徐徐眨了一下双眸。
褚琼楼离开身后的柱子,朝前一步,离玉澧很近,低下头一字字道:“师妹,旁观者清,你分明是爱而不知,被某个只有你自己知道的理由蒙蔽。”
自己知道的理由?玉澧倒吸一口气:“师兄,你……知道了?”
褚琼楼没有回答玉澧这个问题,而是道:“那个宁靖川宁世子,你真喜欢过他吗?可我怎么觉得,你从前为宁靖川做的种种,只是为了与余姝容争一口气。”
第111章 鱼美人(20)
褚琼楼的话, 让玉澧愣在当场,恍惚间觉得,像是有一根棒子打在自己头顶, 她的眼睛渐渐张大。
她只是为了与余姝容争一时义气,所以才“爱慕”宁靖川。余姝容做什么,喜欢谁, 她就同她对着来,是……这样吗?
褚琼楼又道:“不管旁人是如何看你们的,但我冷眼瞧着,你从以前就护着宁龙君,只站他的立场。宁世子与宁龙君有冲突的时候, 你是帮着谁的?”
玉澧回忆着,倒吸一口气。
褚琼楼点出来:“就说兰台宴会那次,你送给宁世子锦绡, 宁世子却披着余姝容给他的珠绡回来。宁龙君为替你张目,说出要送给余姝容一尊黑珊瑚。宁世子因此不忿,讥讽宁龙君的身体怕是撑不到去赴余姝容的生辰宴。”
这些, 玉澧都记得。
“你当时是什么反应, 师兄可都看着呢。”
她当时,她当时……玉澧怔怔, 她完全忘记什么锦绡、珠绡的事, 至少在那一刻是的。在那一刻她只愤怒于宁靖川拿着宁淮序的身子骨说事,拍案而起, 直接对着宁靖川声讨起来,全然不顾宁靖川的心情。
她那样的言行反应, 真的是喜欢宁靖川的吗?
褚琼楼突然道:“其实,师父大约知道, 你身上发生何事,才令你前后反差很大。”
玉澧吃惊地看着褚琼楼。
褚琼楼笑容温和,也认真:“师父是何许人?法力通天。她虽对你身上发生的事所知不具体,但也已洞悉,你当时掌握了未来的另一种可能。而在这个可能里,你所经历的事,太过惨痛,师父和我都认为应与宁龙君有很大关系。”
“所以,在我看来,你根本不喜欢宁世子,反倒对宁龙君有些不一样的情感。又因着你的那份机缘,经历了另一种未来,后面驱使你为宁龙君做的每一件事,那才是真正的爱。你却一直告诉自己,只是因为亏欠。”
褚琼楼说到这里,仿佛是斟酌了一下用词,但还是决定直白地点出:“师父已告诉我,你失去元阴的事。”
“我……”
“我只问你,师妹,你也问问你自己。”褚琼楼道,“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做出那样的牺牲。你真的觉得,只是因为亏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