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后向BE说拜拜(326)
所以,当今天后毁掉这棵木槿树,究竟是因为木槿被称为“死人花”,不吉利,还是因为这是先后喜欢的花,真正的原因,便见仁见智,看听客想信哪个了。
尔允嫣然百媚地笑着,又朝燕照雪福一福身,“受教了。”她眼角一挑,“只是燕姑娘,为何要与奴家说这个呢?”
尔允总觉得,这素不相识的人,忽然与自己说这种隐秘话题,多少有些奇怪。特别是燕照雪还是柏琰的手下,这让尔允不能不猜忌,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燕照雪只是清冷地说:“恰巧路过此地,有感而发,明姑娘就当作是你我有缘吧。”
尔允没有再说什么。也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御奉官长长的喊声。
“天后娘娘驾到!”
“帝子殿下,帝子妃娘娘驾到!”
选妃宴的主角来了。
尔允这便向着燕照雪笑了笑,就不再理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到了其她参选的女子那里。
然后,她看见了帝子柏誉,和帝子妃余娇容。
尔允以为,这两百年,她在记忆里,亦或是别人的梦里,看过无数遍这两个人的样子,再见到他们,当是已经能无懈可击地稳住脸上所有的表情。
可她还是没能做到。
这两个活生生的人,穿的那样华丽,相携着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时,尔允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好似她又回到冰冷单调的极寒之渊,好似又看到帝子柏誉扮成的那个无辜可怜的仙人,命悬一线,挣扎着吐着血,用一双乞求的眼睛,冲击着她的恻隐之心。
而当她终于做出不能见死不救的决定时,这个人回馈给她的,却是将一把带着他法力的刀,插进她柔软的胸腹。
尔允至今记得,他搂着余娇容,从她的身上踩过去时,自己那种绝望的、窒息的感觉。
怎么可能忘呢?她仿佛觉得肋骨又隐隐作痛,不得不抱紧了伞,死死压在肋骨上。
而那时的余娇容,突然回眸看了她一眼。尔允永远记得那一眼是什么样的,那是胜利者的姿态,挑衅的,嘲弄的,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然后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夫妻情深。自己呢?却落到被扔进葬魂崖的下场,父君,母妃,哥哥……
自己在葬魂崖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才将伤治好,接着又不断地窥梦、探梦,就为了能逃狱,就为了此刻来到他们面前,接近他们。
这过程中,她承受着什么,谁又能知道?
尔允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她想要控制,却察觉到这种颤抖源自她这具被伤害的身体所发出的本能。
只能死死抱住伞,朝后退,退到一树繁茂的垂丝海棠后,借着花掩住自己的脸,不让人看出自己近乎失控的情绪。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哥哥司徒重云。他也来了,与东方苍帝、北方玄帝站在一起,都在帝子的身侧。
当接触到司徒重云投来的眼神时,尔允忽然就觉得像是从水底冲出水面,得以大口大口的呼吸。那种恐怖的近乎失控的情绪,也似乎有一个宣泄口,稍微平静下来些。
尔允闭了闭目,总算调整好自己。
等她再睁开眼,已是美艳生波,用崇敬的眼神望着天后与帝子、帝子妃。她也从垂丝海棠后走出来。
此刻,天后、帝子柏誉与帝子妃余娇容之间,涌动的暗潮很明显,所有人都看着。
余娇容面色很差。也是,如此感情好的一对夫妻,妻子要面对婆婆给丈夫选择妃妾,余娇容脸色又如何好的起来?
柏誉也看着有些愠怒,他握着余娇容的手,摆明了就是将“不想选妃”四个字写在脸上。
天后却不由分说道:“柏誉,这么多好姑娘为你而来,你也要掌掌眼。”
柏誉道:“母后知道,儿臣只爱娇容。”
夫妻俩的手,又握得更紧一些。
天后刺一样的目光剜向余娇容,冷笑一声:“娇容,你身为誉儿的正妃,今日也是要帮誉儿掌眼的。选几个可靠之人入府帮你,本宫才能放心。”
柏誉难受地说:“母后一定要这样待儿臣与娇容?娇容有些地方确实做的不尽如人意,儿臣会督促她改正,会尽力帮她,母后为何不能多给我们一些时间?”
天后道:“本宫就是给你们的时间太多,害得亲妹妹都没保住!”
“裁云夫人造孽,与儿臣又有什么关系?”余娇容忍不住道,“儿臣真的无辜,也委屈!”
天后冷哼,一脸霸道。
尔允听着几人的对话,又看了看长廊上的人们。那些来看热闹的花仙也在,不过站得远。
能站在天后三人身边的,都是位高权重的。她哥哥司徒重云就在其中,此外还有东方苍帝扶光和他的帝妃姻缘神景颐,北方玄帝灵罗。
至于西方白帝和南方赤帝,一个超然世外,不爱掺和这些事;另一个与天家关系很差。这两人不来捧场也很正常。
而刚刚与自己讲话的燕照雪,尔允定睛一瞧,竟是已悄无声息回到长廊上,就站在苍帝的帝妃景颐的身边。
景颐,也是被她施加了清醒梦,扭转命运的人之一。尔允的目光,不禁在景颐身上多停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