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后向BE说拜拜(40)
也就是说,至少是独掌一宫的正神。像暮城主这种都不够格。
而楚娴方才管温倾时叫“青——”
“青”什么?
宛芍搜肠刮肚地把知道的正神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没有带“青”字的。
就除了从前的废太子昙清。
但此人早已烟消云散,是整个上界的禁忌,显然不会是温倾时。
温倾时他到底是……
宛芍蓦地想到另一个思路,瞳孔一张。
楚娴起先想喊的,不会是“倾时”两个字吧?
可也不像啊,楚娴分明就是在用对师长的态度,对待温倾时。
宛芍突然无法控制地有些难受。
温倾时显然在身份上对她有所隐瞒,甚至……是欺骗。
想想从一开始,她自阿胜手里拿到玉牌,莫名其妙结识温倾时,这种冥冥之中如同有一只手把一切都拨到一起的感觉,宛芍不是没怀疑过。
只是因着同温倾时投缘,又不见他有什么目的性,她才愿意相信他。
可……
不。宛芍又告诉自己,温倾时始终没有恶意,还从暮江天的银剪下救过她,更答应为她手抄《酒谱》。
或许他是因为什么理由,才没有透露他的真实身份……
陷入在思索中的宛芍,听见温倾时唤她时,才发现周围的人全都盯着她看,这才意识到,温倾时唤过她两声了。
“抱歉,温公子。”宛芍忙赔罪,“我刚刚走神了。”
“无妨。”温倾时的语调还是那么愉悦,只是他说罢停了一停。
隔着玉牌,宛芍看不见他此刻的神色,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片刻的沉默有点窒息,更觉得温倾时在用一种穿透性的目光审视她。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宛芍美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呢?”
宛芍微怔,答:“好,您稍等。”
然后对着众人笑了笑,又耐心地劝孩子们别跟着她,最后走到远离人群的一处角落,方说道:“温公子,您说吧。”
她听见温倾时问她:“你刚刚在想什么?”
这样直截了当地问进她的内心,倒让宛芍语结:“温公子,我……”
也许她该说谎的,可她总是坦诚得惯了,无法在第一时间就反射性地用出谎言。
不想,却听温倾时柔和了语气:“我知你听了我同楚娴的对话,定要多想,是吧?无妨,等时机到了,你就都知道了。我不是暮江天,做不来骗你的事。”
“我……”宛芍莫名有些双颊发烫,温倾时,连她这点“一朝被蛇咬”的心思,都看出来了吗?
温倾时又笑道:“好了,就不打扰你了,你便专心着眼于杭城的事吧,宛芍美人。”
听着这钩子般的尾音,宛芍莫名觉得,心里那点难受暂且消散了,她笑道:“好,那温公子,我就先失陪了。”
***
回到众人这里,宛芍哄着好奇的孩子们,重新坐好,继续教他们读诗识字。
楚娴和宛芍说,她要先去忙,晚点过来,想和宛芍一起用晚膳。
宛芍同意。
楚娴离去的时候,宛芍总觉得,对方看她的眼神充满意味深长的笑意,约摸……是和温倾时有关吧。
宛芍暂且将这事放下。
傍晚,楚娴果然回来。两个人一同找了个不错的酒楼,在最上层的雅间落座,点上几道杭城菜,品尝美食,放松身心。
宛芍还点上一壶秋露白。
楚娴看着宛芍小杯饮酒的模样,当真是风流又温柔,看得楚娴直接将筷子放下,托腮凝视宛芍,笑得眼睛都成两道月牙,“原来你和酒神景阮大人一样,这样好酒。你就不担心喝醉误事?”
宛芍笑道:“我素来都是小酌,不会酗酒的。”
宛芍又特意敬楚娴一杯,赔罪道:“前些日子借了您的名头,驱赶走暮江天,还请您宽恕。”指的是暮江天用银剪偷袭她那事。
楚娴道:“没关系,我不介意这个,反正我也不怕暮家。”
两人吃着聊着,很快外面就天色全黑。
今晚月明星稀,杭城条条街巷上来往的人群,都被两人尽收眼底。有卖宵夜的小贩,散步消食的夫妻,晚归的书生,还有……
“看那儿!”楚娴忽然发觉有情况,抬手指过去。
宛芍一看,也是巧,那不是暮江天和伊落么?
那两人走进一条无人的小巷,在巷子尽头,敲开旁边院落的小门,走进去。为他们开门的人,还探出头来左右看看,确认无人瞧见,忙关上门。
怎么看,怎么鬼鬼祟祟。
更令宛芍在意的是,那院落不是别的,居然是杭城刺史府!
也就是说暮江天和伊落趁夜被迎进刺史府的后门!
楚娴立刻就兴致上来,将筷子一搁,“我要跟去看看!”
宛芍亦放下酒杯,“我也去。”
明天就是杭城选美大赛的最后一轮,暮江天和伊落这会儿去刺史府,是想做什么?
***
一炷香的时间后。
宛芍和楚娴潜藏在卢刺史书房里的一盏花鸟屏风后,皆敛住气息。
屏风对面,就是暮江天、伊落和卢刺史。
楚娴手指一勾,施了个法决,和宛芍顿时就能清晰看到屏风对面的所有。
只见卢刺史身着便衣,脸上依旧是那副老好人的软和笑容,朝暮江天和伊落作揖:“夤夜把二位请来呢,是因着本官看出来,二位怕不是普通人,所以有些事提前商量下为好。”
宛芍把暮江天、伊落疑惑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又抬起云袖,掩住鼻翼。
这房间里浓郁的佛手柑熏香,熏得她头胀,太过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