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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的折起那封信,低声说:“谢谢!”
“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不满足,但我也明白,能这样也不容易了。放心,我不打听你的核心机密。”
他凝神看我,然后淡淡笑了一下,“这种信不会太多,但有机会时,我还是会让小雷写给你。”
“你真好!”我对他的要求是不是越来越低了?
“为什么不肯搬入井天殿中。”
“我不干鸠占雀巢的事。”我答得飞快,觉得这样回答天经地义。
他却张了一下口,却欲言又止。
“对了,我说了今天给你蒸水蒸蛋的。”我跳起来。
他抓住我,“我才来你就想走。”
“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当然……你……我……”我张口结舌。看他现在的样子,倒还算是清醒冷静,应该不会又有什么怪事发生吧?
“你现在对小雷放心了,就不生我的气了吧?”
“那个……”我似乎还是应该生气来着。但……“我并不放心,你要好好对他,别让人欺负他……”
他很自然的把我圈到他胸前,“别总是没完没了的纠结小雷了。你看看你自己!今天的事你怕不怕?”
说实话,我不怎么怕,不过我若这么说了,他会不会更觉得拿我做饵是没关系的?于是低头,做瑟瑟发抖状。“我怕的,很怕很怕的。”不知我的小女人模样做到位了没有。
他的下巴顺势停在我的头顶蹭了蹭,“真怕的话就少出门,但我猜把你圈在家里,你一定会非常难受。”他摆出一付多了解我的样子。”
好吧,算他说对了。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他没把我关在家里?
“你放心,你不会真出事的。 我会牢牢把你攥在手里的。”他说着,把我放松点,又很自以为是的歪了头把脸凑了上来。
我一下子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生怕如果动作慢了,他那湿漉漉的舌头又要在我脸上溜一遍了。
可,这个动作却让我们两个都愣了。
以前我从来不敢向他的脸部伸手,因为他对自己脸上的面具很敏感,我的手稍一接近,他就会避让或是抓住我的手。现在我的指尖就在他面具的边缘,只要向上轻轻一挑……
我是不会那样做的,如果他不想让我看,我又何必要自找没趣。只是,他今天为什么这么麻痹大意,就让我的手接近了呢?
在我发愣的当儿,他的舌头不安分地在我手心舔了一下。我觉得手心一热,慌忙把手抽了回来。
他笑出了声。
他难得有这么自然发笑的时候。可见他现在确实心情很好。
“你这样不是亲吻。”我说,说完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赶快把头埋下去。
果然,他问:“亲吻?你知道什么是亲吻?”
我倒是真的懂,好歹我还在大学里谈过一段莫名其妙的恋爱。如果连这个都不懂岂不成了笑话。
我低头看着他衣服的襟口:“亲吻,不是你把我舔上一篇就叫亲吻的。”
“那么,你是想舔我吗?”
我无语了。谁想舔他啊!臭男人!何况他脸上还戴了碍事的面具,我一不小心怕是又会触怒他。
“你要是想舔,我晚上过来让你舔吧。”他说,好像不是开玩笑。
“你从哪里学得这样亲吻的?”我问。
“这还用学?”
“你见过别人亲吻吗?”
他回避似的扭了头。
没见过!他肯定从来没见过别人亲吻。可以想像,在宫中,一般那些家伙都在装道貌岸然吧。出来开府后,他又回避接触女人。
“说实话,这种舔来舔去的亲吻动作,是狗狗们才作的……”
他猛地一下子推开了我,吓得我我慌忙抬头看他,他从脸到脖子皮肤瞬间涨得通红。眼睛里全是痛苦。呆看了我几秒后,招乎也不打一个,丢下我径直走了。
天啊,我干了什么啊!我这慢半拍的大脑突然醒悟过来:明知他有那样不堪回首的过往,我为什么还要提那些禁苑里的狗呢!我这嘴也太快了!我真想抽自己。
我其实是不会忍心伤害任何人的,就算是这样无心之错我也后悔莫及。心直口快有时也未必是个优点啊!
我下了大工夫炖喷香的水蒸蛋,撕了猪肉脯,用了高汤。蒸好后却不敢直接端到老黑那里去。逡巡片刻后,大叫:“陈妈!”
陈妈就在左近,听了我叫应声而入,抱怨:“叫这么大声!”
“给王爷送去。”我说。
“不过蒸个蛋,这么长时间!”陈妈唠叨。
“你把这话告诉王爷。”
“什么?”陈妈不明白。
“你对你们王爷说我花了很长时间做的这个,让他全吃掉,吃得一点渣渣也不许剩!”
“呃!”陈妈眼里全是:又发什么神经的潜台词。
我不知道陈妈有没有把话带到。
反正我回到房间后把小雷写给我的信又读了一遍,感受他过得快乐又充实,觉得安了点心。
顺便我让我屋子的门一直开着,可直到天黑了,黑蝙蝠也没再来。
※※※※※
我决定去见梅夫人。至少老木叔说得不错,死鱼也说不定有翻身的时候。更何况,事关老黑,我也可以听听梅夫人想给我一个什么故事。老黑越来越让我不放心了。
古梅山庄就在灞河边。我从王府出来稍微转个弯,就到了它的门口。
这里其实也算长安贵族子弟心中的一景。冬天里梅花开时,二哥他们很多贵族子弟还曾在此摆宴三天,赏梅喝酒,闹得不亦乐乎。当然,那也是为了捧朝廷新贵梅相的场。
此时不是梅花开的季节。山庄大门紧闭,不像有人的样子。我让宁王府派给我的护卫上去敲门,他露出迟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