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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长安(168)

“好复杂啊!”我叹气。

啪!二哥在我后脑勺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全是你闹的!你还装没事人一样。”

“不要打脑袋,本来就笨……”我揉揉被打的地方。

“笨?”二哥看我,眼睛晦暗下来,“笨或聪明,这种事谁说得清楚,我倒总以为自己聪明,可却把自己弄成了一只瘸腿狐狸。望舒号称第一才女第一美女,如今却……”

“望舒又怎么了?”

二哥摇摇头,脸色很不好看。

“当初就不该把望舒送到宫中。”我说。

二哥长叹,“当初爹要是不支走我,我不会同意把你嫁尉迟洌,也不会同意把望舒送入宫中。在你这一面,我失算了,但望舒那边我绝不会看错!我们那位表哥我了解!”

提起我那位表哥,我“啐”了一口。

二哥注意到了我的不屑,“怎么,他还曾经想打你的主意?”二哥的白牙露了出来,“他倒果然是不忌口。姨妈对他教育的太失败了,他连你这样的都……”

我一脚跺在二哥的脚面上。

在二哥夸张的哀嚎声中,老黑推开了小屋的木门。他看看二哥又看看我,然后盯紧了二哥,眼神中射出无数飞刀。

二哥有些气馁,“尉迟洌,你也太霸道了,飞帘是我妹妹,我来看看妹妹你瞪什么眼?你不能一个人把她全霸占了!”

“出去!”

二哥张了口,似乎还想争辩。可眼珠子一转,又改变了主意,“尉迟洌,我希望你永远记得今天,记得今天的夏飞帘,一生一世都不许忘记。”

“出去!”

二哥出去了,临走还冲洌晃了白牙,笑得不怀好意。

“洌,不像你想的……”看样子,我真的有必要向他好好解释一下,夏狐狸真是我二哥,如假包换。可……

“你是我的!”他根本不容我解释,已经很霸道的把我从床上拖起来,圈入怀中,“你怎么可以和他并肩坐在你的床上!”

又来了!这屋里只有这张床可坐好吧,他又不是没看到,“他是我亲二哥!”

“不管!”他用唇封我的嘴。我扭脸躲他,他现在欺负我是熟门熟路,不能太纵着他。

“飞帘。”他哀叫。

我用的轻轻捂住他的嘴,挡住他的攻势,“听我说,洌,血缘上,我的确是夏家的女儿,这事绝没有骗你。”

“我不管你们夏家的事,飞帘,我们又是一整天不见面了,你得好好想着我!”

说起这个,我有些生气,推了他一下,“前一天晚上你太坏了!”我说,因为他穿着铠甲,我没敢施以老拳。

“嗯,”他居然承认自己坏。并且仍然恬着脸又蹭上来。

“以后再这样我不依你。”

“嗯。”

“对了,对了,”我觉得现在的话题再发展下去准没好事,前一晚被他折腾的,现在依然浑身酸痛。他若再要,我可招架不住,于是整肃了面孔,“你要带我去晋中?”

说起这个,他终于露出了作为黑蝙蝠的本来面目,认真起来,“对,你得跟我去晋中,太原这里换小杜值守。以后太原和晋中互为犄角,互为依靠,再展开对突厥的清缴会容易很多。”想了一下,他又说,“对突厥作战容易了,但另几方给我们的压力会更大。”他认真的看我,“你在晋中要应付的是更加困难的局面。我已经对王士林说了,这次守卫太原的事,现在不宜声张。你,也要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总之许多事,我们还得忍一忍。”

我点头,表示懂了。离各方撕破脸大概已经不远了,只是于我们来说,还是需要时间稳扎稳打。 我有些出神,以后,再和窦公、和窦家相处时,要怎样做,才算拿捏得恰如其分?

“慢慢来。”洌用大手捧了我的脸,用指尖细细的抚摸我每一寸肌肤,认认真真的看我。我以为他又会说些肉麻的话哄我开心,结果他却很认真的说:“黑了!以后我可以叫你小黑了!”

☆、第100章

才打下晋中,少不了一大堆烦心的事物,我和老黑居然各自忙到天黑也没见上一面。老黑忙的多半是军务,晋中士绅的拜访和一应杂事则全交由我来应付。

我们现在住的是晋中的县衙,条件比在太原时好了许多。晋中说起来是县,却逾制建了和太原一样高大的城墙,县衙也比太原的太守府更宽敞气派。建楼堂管所以示气派,同时又能贪污钱财,在哪个时代都是一回事儿。

晋中原来的县令早跟着窦公逃去了长安,这县衙正好空出来任我们支派,前衙设了老黑的中军府。后衙就成了我的天下。我分了大半给小梁。自己只占了个小偏院。这样做,为的是尽量不去扰民,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给百姓留个好映像。

我甚至对狄远说了,要他约束手下士卒——老黑把狄远留在了自己身边,总让我胆战心惊。虽然,表面上看,狄远也并无异常之处。

到了掌灯时分,我好不容易得空静了下来,抓紧时间洗漱一翻,就安心等老黑回来。

我的确黑了很多,积雪的反光比阳光的直射更伤人皮肤。我揽镜自照,左看右看,总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像是典型的户外运动高手。以前我想要这样的肤色还得不到呢,甚至,我一度动过去照太阳灯的念头。现在倒真是黑了,只可惜,眼下流行的是广袖高髻的打扮,黑美人又不吃香了。

“怎么这样就睡着了?”我被抱了起来,才意识到自己是趴在桌边睡着了。“这么冷的天,会冻病的。”我现在是在老黑的怀中,他早已脱了铠甲,却仍然戴着面具。身上还笼罩着室外带进来的寒气。

我一伸手勾住他脖子。很自然的把自己脖子搭在他肩头,眼皮半阖,哼哼叽叽地说:“炉边盖碗里有白米鸡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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