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气,心脏隆隆直跳,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第三个节奏敲完,“咯噔”,门锁被扳动。
还没听到人的脚步声,门就如同自动地由里打开,井昀的心似乎跳到了嗓子眼。
她从下往上观察去,门口站着的应该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孩,一双白白嫩嫩的脚着地,没穿拖鞋,脚趾头还不安地在乱动,然后是两条笔直的腿,柠檬黄和白色点缀的碎花裙子,再到那粉嘟嘟的可爱脸颊——
在看见她的全貌后,井昀本能地踉跄着退步,这、怎么会……
“暖……”后面那个字就在井昀唇边,她却怎样都念不出来,思维里一片混乱。
女孩对井昀的反应不明所以,歪着头,一派天真的模样:“嗯……请问你找谁?”她见井昀木愣着,觉得很好笑,拿手指点着嘴唇,说,“肯定不会是找我,可是,不好意思……我老公不在家。”
老公?
井昀还没从上个漩涡中冲破,女孩用两个字又把她扔进另一个。
都成老公了?糟糕糟糕!井栋一定是被鬼迷心窍了!
可是,这女鬼到底是何来历?为什么她的外貌、连举止神态、说话的语气都与暖宝一模一样!
“你是谁!”井昀扶着门把手,义愤填膺道,“你从哪里来的!”
女孩似乎被吓到,想请她进门而伸出的手,一下子缩回去,无辜地眨眨眼,小声嚅嗫:“我叫……我叫烫烫。”
井昀讶异地重复:“烫烫!”
好怪异的名字!
烫烫撅起嘴唇,怯生生地抬眸看她一眼,点头。
烫烫?暖宝?
和暖宝长得一模一样的……烫烫?!
难道是巧合?还是她和暖宝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双胞胎姐妹?直系亲属?
东方的……灵魂转世?西方的……□□?
井昀脑洞大开,已想得天花乱坠。
她目光戒备,从上到下将烫烫又仔细打量了一遍。
烫烫似很局促,浑身被瞧得不自在,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快要哭了似的。
井昀蹙眉,在心里吐槽:我还没被你吓哭呢,你哭什么呀!哪有像你胆子这么小的鬼!
“我……我都告诉你名字了。你是谁啊?”烫烫鼓着腮帮,颤颤地说,“我要关门了,你如果找我老公,等他回家的吧!”
说完,烫烫要关门,幸好被井昀眼疾手快地给撑住了。
但烫烫力气却是不小,一边把她往外挤,一边真的害怕到流泪,说:“你快出去,快走开!”
井昀不知对方到底是个什么底细,只好先亮出一张牌:“烫烫,我不是坏人,我是井栋的姐姐,我叫井昀。”
烫烫不放松:“没听过我老公提过什么栋什么的……你快走,不然我找他回来了!”
此刻,井昀和烫烫势均力敌,其实井昀比暖宝高出半个头,论力气自然比她大,加上暖宝又是娇生惯养的性子,平时连拧个水瓶盖都找她帮忙,可没想到这烫烫竟不一般,趁井昀走神,加大力度,一转眼便占了上风。
井昀怕再敲门,烫烫不会给她开,连忙问:“你和徐暖暖是什么关系?我和井栋真的认识,喂,你、你先别——”
烫烫在推上房门的前一刻,回答她:“我不知道徐暖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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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苏阅棠催她回家,井昀本是想等井栋回来跟他坦白的。
她这一路都像是在神游,眼前一会儿是暖宝,一会儿是跟暖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烫烫,一会儿是井栋……
首先,最要紧的是井栋是否知道烫烫的存在?他是怎样遭遇到烫烫的?烫烫把井栋当成老公目的是什么?
井昀带着这些问题回到家,听见房内有响动,而且脚垫上放着双男士鞋,她便猜到苏阅棠正在阳台给花房里的植物浇水。
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不知道有没有吃她准备好的早饭。
她起早动身,不好意思打扰苏阅棠,便留了个简讯。虽然,到现在,他还没回复。
苏阅棠在花房里忙得认真,注意到门响,也只是略略瞟了一眼,继续手里的工作。
他其实是个很爱花惜花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当初竟忍心让这些花差点枯萎死掉。
井昀放下包,站在花房门外,默默等着他。
这样的现状非常好,不是吗?倘若一直如此下去,单纯地做屋主和租客都是令人心满意足的。
苏阅棠放下工具,回头拿眼角看她,视线上移,落在她的新发型上,不冷不热说:“一大早出去,就是为了做头发?”
“是啊。”井昀吓一跳,无措地挠几下头顶,她万年不改的黑长直变成性感的大波浪了吗?
苏阅棠又扫过去几眼,最后不予置评。
井昀进去花房后,井昀忙不迭地收拾里面的卫生,转移话题说:“苏总……辛苦你了。以后这种活还是我做吧。”
花房不大,两个人一并站着,已显得十分拥挤,井昀再一乱动,苏阅棠离她更是咫尺间的距离。
苏阅棠的目光有点远,有点深,淡淡一笑,指了指餐厅:“你做的早饭我吃过了。”
井昀放下心,却听苏阅棠冷不防问:“井栋最近很忙?没见他找你?”
“他、他确实……很忙。”大概主要忙着应付他那叫烫烫的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添了个细节
二二:这是一只什么鬼?比我胆子还小。
老苏:下章告诉你。
二二:%>_<%
作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