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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比陈安世,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像陈安世那么咄咄逼人。于是她用和缓的语气让萧、宋两人先谈谈如何知道范大人这次出使任务的。
“宋押司先说吧。”小文笑眯眯的。
“我如何知道的?”宋押司准备回答了,但他的眼睛却还是求祈的看着陈安世,“我是出发前一天,晚间快下班前,范大人告诉我时知道的。”
“范大人怎么说的?”
“范大人只说第二天一早要出发去湖州,让我做好准备,可没告诉我来干什么啊!”
小文眼珠转了一下,“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范大人的任务是护送珠宝的?”
“第二天一早出发前,自然是知道了。”
小文似眼神一凛,抓住了什么东西,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反而转头向萧琪:“萧将军呢?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是在出发前一天,奉朱老相公均旨,第二天护送范大人去湖州公干。我知道要护送金珠宝贝,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萧琪一气说完,显然是不想再多啰嗦的意思。他心中纵有抵触,此时面上也压制住了。
“萧大人是杨沂中、杨大人麾下?难怪是直接从朱相那里接令!”小文自问自答,又不知在琢磨什么。
“萧大人,第二天为什么又没有早早护送范大人出发?是什么事耽搁你们的行程?”
陈安世有些惊诧的向小文挑了一下眉。另两人也似乎有些惊讶.
“你怎知我们出发晚了?范大人的马弁不在,范大人执意要找到那人一起出发。于是大家等范大人。”萧琪答道。
“宋押司,马弁吴环当时去哪里了?后来如何找到他的?”
“他?就在他自己家里,我和大人找到他时,他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只是那满屋子的酒气十分醺人。我原说不必带上他了,可范大人执意要带他同行。我也没办法。”
“萧将军,找到马弁之后,你们又做了什么?”
“拖着那醉鬼一起去了户部,范大人递上文书,取出东西,大家一起出发,那马弁就被安置在马车的车辕上,继续呼呼大睡。”
“嗯,你们出发了,然后呢?一路上可有异样?宋押司?”小文每一次提问,都专门点一下名。她在选择回答问题的人。
“没什么异样啊。一直好好的走到离这湖州只有五六里地的地方,才遇到了几个山匪的骚扰。”
“不对吧,你们即是出发晚了,少不得在路上打尖吃饭,你们在哪里停留过?”
“啊,吃饭!我们当然途中停留吃饭。那是在德清。也没去别处,就在官驿停留。”
“详细说说。”
“详细?是那吴环先嚷嚷饿了,又要酒吃,我们哪敢随意停留,让他吃喝,好歹挨到德清县地面,范大人早知那里有个官驿,这才安排大家歇息。”
“萧将军,你们吃饭歇息,那两箱东西如何安置的?”
“一起搬了进去,就放在我们吃饭的桌边。”
“你们喝酒了没有?”
“没有,手下弟兄倒有人想喝,范大人不允许。”
“吴环也没喝?”
萧琪愣了一下,咬牙:“他是例外,范大人允许他喝,这让我手下弟兄很是不满。”
“这期间,官驿中没发生其它特别的事?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有其它特别的食客?”
“没有。”
“没注意。”
这个问题小文是同时问两个人的,萧将军和宋押司分别给了两个答案,但也算是正常。
“你们在官驿中停留的时间有多长?”
“范大人腰上不是系着那个琉璃沙漏吗?饭前他就把他那沙漏放在桌上,不过四分之一时辰,我们就又起身了。”萧琪答。
“之后就一路平静,直到遇到那些湖匪?萧将军。”
“是,我不知那些是什么人,湖州城外都是些小山,遇到他们时,他们就是突然从那山道边蹿了出来。此时我们已经离湖城不远了。”
“对啊,都已是离城不远了,还会出事!”宋押司嘟嚷。
“他们有几个人?”
“五、六个吧!”
小文的眼睛眯了起来,“你们怎知他们要打劫?”
“切!他们挥了刀冲上来便砍,不是抢劫又是什么?”
“萧将军手下可有人受伤?”
“这倒没有,他们不是对手。”萧琪撇了一下嘴,表示他的轻蔑。
“然后呢?”
“一击不中,他们立刻退了。”
“对方可有人受伤?”
“只有人受了轻伤吧,我想着护送东西要紧,并没追击他们。穷寇莫追,我不会因小失大。”
“马弁吴环就追上去了?”
“是啊,有人袭击,他可来了劲儿了,脚下都还没站稳呢,他摇摇晃晃的就要跟上去拼杀”宋押司说,“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有点不屑。
“你们,连同范大人都没拦着他?”
“是范大人说不要拦他。”萧琪说,“范大人对吴环很是信任。”
“吴环离开之后呢?你们只是继续前进?有没有人想过要跟随吴环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喝醉了,你们能放心他一个人追上去?”
“那时他已经不算太醉了吧!脚下走的还算稳,范大人都放心,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萧琪说。
“其实,那吴环常是半醉的,他不醉反倒是怪事,谁都知道吴环上那相扑场前,每每都喝得半醉才能赢。”宋押司接口。
小文不问了,她去看陈安世。
陈安世直接问:“问完了?”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没什么问题了。”小文说。
“那我们走!”陈安世率先向外走。
“陈大人没有问题要问吗?”
“你问得很好。”人已经迈出门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