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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害怕……算了,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吧。”覃谙摇了一下头。额头的伤疤又露了出来。“现在这姓崔的怎么办?”
“就放在这里,他明天醒来可能会疑心,但你就推不知。他又能怎样。”
“我总觉得,把柴先生安顿在你这儿不妥,明日姓崔的醒来,怀疑我倒无所谓,就怕他第一个就会怀疑公子你!不如放我那儿,我家就在大瓦子边,四周鱼龙混杂,没人会注意我的事。”
“还是我这儿好,首先我爹就不会怀疑我,人是在来我家的路上被劫的,我爹想不到最终会劫到自己家来。”钟纭坚持,“再说,我正是怕你那边鱼龙混杂,万一漏了消息,那时我们才悔之晚矣。”
小文此时注意到这屋子里面还有个门。她径直走过去,掀开门帘。里面只点了一盏灯,灯光昏暗。一张垂了纱帐的床,床前坐了一位年老的嬷嬷。见有人进来,那老嬷嬷站了起来。
“这位嬷嬷是自己人。”钟纭在小文身后说。
“珍珠姑娘这样不会有危险吧?”小文看着纱帐。
“柴先生给的药,能昏睡个两三天。”
“柴先生以前为什么要给你这种药?”小文问。
钟纭沉默片刻,轻描淡写地说:“原本这药另有他用,也是为了救人,后来出了点状况,一直没用着,,我存到现在,没想到用来救柴先生自己了。”
“事成之后,珍珠姑娘又怎么办?”小文说,又故意地加了一句:“四夫人似乎非常担心珍珠姑娘。”
“我是经过珍珠姑娘本人同意的,她本就不愿给钟大人为妾。更何况她是为钟公子办事。”覃谙第一次对着小文说话,虽然只是就事论事,但小文还是微微有点诧异。
小文弯过身体,去看钟纭身后说话的覃谙。
覃谙也在看她,“钟公子答应了,就此救珍珠出去。”
钟纭让开一点“这位就是覃先生,”又对覃谙说:“这位是沐文之。”
两个人互相点了下头。
“等我爹发现没办法治好她,我就找人花点小钱把她赎出去。再给她解药。”钟纭解释。
“这不是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小文说。
她注意到覃谙很特别地看了一眼钟纭,那眼神似乎在说:“瞧,这位沐姑娘也这么觉得!”
钟纭有点不好意思,“我也知道有风险,但如果不做就什么机会也没有。更何况,柴先生的事很急。”
小文也明白这点。想了一下说:“没关系,最终我也许有办法让她脱身。”她这么说时不敢看钟纭,要知道,那无头女尸案一旦破了,钟家还不知是怎样的天翻地覆呢!别说一个珍珠,这梨花阁的所有姑娘会是个什么结局也都未可知。
钟纭却没有深究,他的心思不在这里,他突然回头对覃谙说:“你回去吧,明天装成没事的样子按时来教琴。姓崔的问你,你就说你早回去了。他若说出怀疑你下药的话,你就假装吃惊他居然一整夜都呆在梨花阁,他一定不敢再说什么。”
覃谙点点头,言听计从的样子,可见他和钟纭以这种方式相处已成习惯。见钟纭没什么再说的,他这才转身离去。
小文看他的背影,更觉得此人有意思了。
钟纭又嘱咐了老嬷嬷几句。两人退了出来。临走小文又看了一眼趴在桌边的崔立,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人还是有点担心。
钟纭却完全无视,径直走了出去。现在离救出柴先生的时间一定很近了。
小文紧捣几步,追上钟纭。“明日崔管家醒了,定不会善罢干休。”
“只要他不知道柴先生住在我这儿,其它随他怎么闹。”
“人被劫了,他如何能不怀疑。”
“此人的心思不在此处,他整日琢磨的都是我们钟府内部的勾心斗角。”
“他是你们家中的老人?从北方一直跟着你们到临安的来的?”
“是啊,其实他也不容易。”
“我看他好像对二夫人忠心耿耿。”
“因为我家是二娘管家之故呗。拍马屁也得拍对地方啊。”
“我总觉得此人非常阴沉。也独得很。”
“独?这个词有些意思。也是!也许该考虑给他也结门亲事了,不能总让他这老光棍这么旷着。”钟纭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开始自顾自地坏笑起来。
钟纭看起来对今夜的事很是胸有成竹。这让一直显得惴惴不安的小文自惭形秽。
作者有话要说:韩寿*偷香:西晋美男子韩寿,家世好,且年少风流。西晋权臣贾充有两个女儿,长女贾南风,就是那个嫁给司马衷的,著名的丑陋妖后;次女叫贾午,尚未许配于人。韩寿在贾充手下干活,有一次宴席上他正在高谈论,被贾充的小女儿贾午看到,动了春心。就让侍婢去传话, 传递贾午的爱慕之意,韩寿闻言心花怒放,当即与婢女定下三更时分前往贾午的闺房幽会。韩寿身体素质相当不错,翻过贾家好几道矮墙去偷情,居然长期无人知晓。
后来有一天,贾充从韩寿身上身上闻到了满身的异香,当即心下一沉:这香料是皇帝专门赏给自己的,别人家即使有钱也买不到,在家中也只给了那个宝贝女儿,难道是她和他……
生米既已煮成熟饭,为了避免造成不良影响,贾充就把女儿嫁给了韩寿。
历史上将“韩寿偷香”与“相如窃玉、张敞画眉、沈约瘦腰”一起作为风流四事。
☆、第23章 大局小事
不像小文想像,救回柴先生的场面很是平淡。钟纭手下的小厮先跑回来一个,只一个眼神,就又退了出去。接着,钟府大门立即半开,几个青衣小帽、下人打扮的人抬了一顶软轿进了钟府。无人说话,只听见刷刷的脚步声,一行人就这么进了后园,直接进了三房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