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他爱惨我了【快穿】(129)
白钰从容起身,衣袍纯白无垢,举手投足优雅自在,他似乎想明白了,也终于不想跟安澈浪费时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手刚搭在门框上,身后的安澈终于开口了。
“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想看我崩溃,流泪还是羞愧?”
安澈抬头正对着他的背影,黑沉的眼睛投不进一丝亮光。
“你不是胜者吗,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人,财产,能力,我这个已经被你剔出决斗场的人为什么还能入你的眼?是怜悯,还是你那颗无处安放的救世主心理作祟?”
他语气终于不像先前那样格式化的冷漠,而是略微带了些疑惑:“为什么我失忆了,你这么难过。”
白钰一刹那紧紧攥住拳,他表情冷然,身姿挺拔不动,却掩盖不了此刻震颤的内心。修士轻易不会受伤,他的掌心此刻却慢慢渗出了鲜血。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缓回头,表情已经恢复到了平时的从容:“你又要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仿佛在自己周身竖起了坚固的盾牌,警惕心瞬间达到巅峰,他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孱弱无助的青年,好像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动动手指就能摁死的人,而是什么洪荒巨兽。
但安澈却低下头,仍旧无动于衷,表情淡漠:“就当我是感觉错了吧,眼睛瞎了,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罢了。”
第84章 :
白钰站在那里半晌,最后嘲讽地笑了笑:“那番话确实是胡思乱想,毫无逻辑,狗屁不通。”
安澈仍旧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抬头看他。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情绪,白钰雀莫名看出他的意思。
这是逐客令。
他干脆利落地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他仍旧有些心神不宁。
安澈说的那些话被他无数次压下,却又不可避免地涌上心头,白钰觉得心烦意乱,坐在庭院思索了半天又觉得无所谓。
他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左右安澈活不了多久,他就表现一下作为师弟的宽容,勉强忽视掉他的话吧。
更何况……
白钰抬头看向窗外,这个季节外面飘着落叶,街上冷清,行人稀疏。
他说错了,从来没有胜者。
安澈总找不到方向,房间里摆设虽然没有变过,但他光是行走就已经耗费太大精力,写完一整页宣纸以后,他本想将纸拿到窗台边晾干,起身时却突然撞到烛台,滚烫的蜡油落在手背上,他猛地一缩手,那烛台滚落在地噼里啪啦碎成一片。
他只能面前看到几团光影四处散落,刚刚站起来便被一个人猛的拉住,那一瞬间涌上来的香气熟悉的让他皱眉。
不过他很快看见地上的烛光被灭掉,那个人并没有松开手,沉默着没有说话。
安澈挣扎了一下,他才松开手,站远了一些。
安澈问:“你是谁?要找谁?”
蜡油滴在手上的疼痛还没消去。
他这段时间瘦了很多,皮肤也白了些,手背上几乎只剩下骨头,便显得那处红斑异常显眼。
像绽放在雪地里的红梅。
萧景舒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本是不放心白钰,跟过来以后又恰好看到安澈。
他想起来安澈曾经说过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他,除非有一天安澈老了走不动了,不然天天都要缠着他。
安澈在他面前一直很温顺,从前事事顺着他,不论遇到什么天灵地宝都要第一时间送给他,实在是一个又傻又好利用的人。
萧景舒修的是无情道,他眼中只有剑。
曾经安澈是知道的,萧景舒对所有人的态度都一样,没有谁是特殊的,所以他更加肆无忌惮地亲近,一点怨言都没有。
可惜安澈想错了,人不是一成不变的,在白钰入门后萧景舒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他不是不在乎别人,而是不在乎包括安澈以内的其他人。
——白钰对萧景舒来说不是其他人。
那段时间的安澈虽然伤心,可也仍旧把他放在心上,无论做什么都能想起他。
现在的安澈,看向他的表情只有警惕与嫌恶。
安澈站立不动:“你是谁。”
萧景舒说:“紫阳剑尊,白钰的朋友。”
安澈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在隔壁,你走错了。”
他猜到这个人就是白钰口中说的人,不只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气味很相似,还因为安澈对他们总有一种似有若无的排斥感。
虽然安澈对白钰口中说的那个故事十分不屑一顾,但真正见过这两个人以后,他觉得有几分可信度,但他应该不像故事里那样爱得要死要活的,毕竟他只有膈应的感觉。
萧景舒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安澈觉得他跟白钰不一样,他很沉默,情绪复杂很难懂。
他着实有些茫然,也有些疲倦。
他很清醒的感觉到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但记忆全失以后只剩一头雾水和几个莫名其妙找上门的人。
第二天的时候他找到小二,告知了宋立泽一声,他要出门。
宋立泽还没说什么,白钰就先一步决定他陪安澈出去。
眼盲的人出门堪称灾难。
更别说安澈这样后天的,他既不懂得要如何挑选道路才不会撞到路人,也不知道要如何避开脚下的障碍,撑着盲杖走了一会儿,额头薄汗都出来了。
他身边的白钰是个摆设,从来不会有搭把手的想法,只在一旁冷眼旁观,不出言嘲讽都算他脾气好。
直到走到了集市口,那边传来热火朝天的叫卖声。
白钰看见安澈脚步停了一下,在一个破烂地摊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