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共韶光(216)
阿光有问她,“一个人怕不怕?”
永恩,“就一个母的,留给你了,要怕也是你怕。”话是这么说,能真不怕吗?又到处找她的那些符咒八卦镜,该不是收拾房子把她的救命宝贝都给撇了?
光少刚刷完牙回来,高床软枕玩儿“挨拍”,一身的薄荷香,眉不挑眼不动,“在厅里,矮柜,打开右边,收纳盒。”
永恩狠狠给他一白眼,去找,还真在,把那些东东都掏出来摆茶几上,看会儿电视,睡不着,床比较舒服嘛。卧室门开着,里面很安静,她想去看看南极冰睡了没有,又觉得那样显得很示弱,决定不理他。缩在沙发里,频道调来调去,看到一个长剧里的男主,为难的时候也喜欢抛硬币解决问题,不过他作弊,硬币用胶粘住,于是,有求必应,逢赌必赢,靠,这个太TMD帅了。永恩窃笑,拿硬币和胶出来做手脚,她要独占大床,她要今后的日子,那只弱鸡在这个小沙发里憋屈到缺钙,到颈椎腰椎增生,到关节炎,到……总之,作弊万岁。
后来,永恩不知怎么睡着,做梦,梦里跟韩家母女打架,大打出手狂轰乱炸,永恩又累又饿,想使劲儿都没力气,可眼见就打赢,只要再踹韩美雪一脚,她拼了老命地踹出去,结果,从沙发滚地上,迷迷糊糊,头还磕茶几了,费劲巴拉睁开眼睛,永恩特伤心,到底谁憋屈啊,做梦都被韩家母女欺侮。
阿光噼里扑棱从卧室抢出来,还没醒透,“永恩,你怎么了?”
永恩拖着颓毙的长音,“做噩梦。”努力往沙发爬。
光把她扶回沙发,“做个噩梦都惊天动地。”
永恩恨恨,“我又累又饿,跟韩美雪和她妈恶斗,只差踹她一脚我就赢了。”她倒回枕头,“不行,我得接着睡。”永恩声音含混,睡意沉沉,“我梦回去,一定要踹到她。”
光眉眼纠结,这梁子是结大了,做梦都不放过。听着外边胡同又车来车往,热热闹闹喧嚣不息,寻思这厅里比屋里还吵,推永恩,“起来,进屋睡。”永恩鼻子里哼几哼,很不耐烦,蜷沙发里,看起来小小一个,无处不可怜。唉……他俯下身,动作很轻,捞她两条胳膊,挂自己脖子上,再把她抱起来。永恩还是被惊醒,很怕掉下去,勾紧他脖子,迷迷瞪瞪中严重戒备,“你干吗?要把我扔出去吗?”
光无奈,“上床睡吧,就不会做噩梦了。”
永恩,“那你呢?睡沙发?”
光,“天儿亮了,我出力弄早饭,伺候姑奶奶你成不?”
永恩放心,“你真好。”睏得一片模糊,头靠进他肩窝,“我想吃蛋奶酥。”
光,“馋嘴。”将她放在床上,小没良心的接触到被子枕头,脑袋拱拱,钻进去,美美酣睡。光坐床沿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她睡熟,柔情万缕的指尖拂过她发丝,在她额角印下一个吻,她的触感,一如往昔,他记忆中那样,细腻无匹。接下来,这位少爷试着在早晨不到七点的时间,整理房间,准备下厨去弄蛋奶酥。其实永恩很勤快,昨晚将衣物都洗好晒出去了,包括他的衣物,好像少爷能做的不多,大概就是把浴巾毛巾什么的再塞进洗衣机就可以。还有茶几上有点乱,光一一收那些符咒八卦镜,他发现两只硬币,厚度不对,哦,是黏在一起的,一个全是花,一个全是字,老天,亏得他发现了,不然非得一路亏西伯利亚去不可,光笑,一笑再笑,笑不可抑,季永恩真厉害,用几个硬币,就能将他逗得乐不可支。他边笑,边将符咒八卦镜所有乱糟糟之物,还按之前那个乱样子还原摆放。
幸亏细心如芸涓知道阿彼和阿文送了电烤箱,就给光弄来一套烘培用具,光按步骤配好材料,将蛋奶酥放进烤箱,瞅瞅时间差不多,给七哥发条短信,交代一下他需要帮忙的事情,就坐到书桌前上线,他得找份工作,再混下去,怎么成全季永恩的理直气壮呢?
第76章 76
永恩是被某种香气撩拨醒的,她很确定,是咖啡和蛋奶酥,翻身,看见谢韶光,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用电脑,短头发,黑T恤,肩宽宽的,肩骨透过纯棉衣料,露出点棱角,有种诱人去碰触的味道。这个背影,梦里见过很多次,永恩冲口而出,“弱鸡,早上好。”
光口气祥和的神仙一般,“换个称呼,才有蛋奶酥吃。”
永恩的口吻,立马慈悲如菩萨,“阿光,早上好。”
光回头,眉目英挺,清俊儒雅, “永恩,早上好。”
是仙是幻是温柔?永恩怔忪,这个梦,她做过,他背对着她,她叫他名字,他回头,就是象现在这样,他的面孔,好似会发光,将所有过往照亮。永恩屏息,现在,也是梦吗?
非也。谢韶光走到床边,仔细端详永恩,睡一个晚上,她脸上的微肿和几条小伤口好多了,幸甚,那些海鲜和牛肉没让她“毁容”。不过阿光嘴里陈述句,“季永恩,你睡觉会流口水。”
永恩立马清醒,捂住嘴,遭受奇耻大辱般, “你这猪头才流口水呢。”飞一般跳下床冲去浴室,对墙上的新镜子查看,有口水吗?有口水吗??当然没有,吼,吓死她,流口水,也太失礼了吧。听厅里,阿光爆笑,靠,被他耍。
谢韶光笃悠悠,糖,奶,还有被永恩调笑过的吃//屎咖啡,放到那张被加固过,不再摇摇晃晃的旧方桌上,桌子就摆在窗下,映着早晨的阳光。蛋奶酥出炉,永恩再也顾不得失礼与否,边刷牙边从浴室探头出来,呜呜噜噜,“都是我的,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