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太子暗卫有想法(150)+番外
皇后若是行事,必然毁尸灭迹,更何况十几年过去,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
若他真是崔家人,也是个皇后并不在意,甚至可能是厌憎的崔家人,并不能代表什么。
皇后既然敢把“夷玉”作为代号给他用,就说明哪怕是当年的新生儿中,也并没有人取名为夷玉。
崔家也不会记载死去的孩童。
哪怕是怀疑,这条线也断在这里了。
“没事。”林元瑾靠在他的肩膀上,半阖着眼眸,“查不到也无所谓。”
她并不认为崔夷玉的父母还活着。
如果真的活着,那对他而言可能还不如死了。
“说起来,在你来寻我之前,宋姑姑来找我了。”林元瑾蓦然睁开眼,“她送了我一个护身符。”
林元瑾把宋姑姑赠礼还说她好人长命的事转述了一遍,还说出了她的猜测。
“宋姑姑。”崔夷玉蹙起眉,像是在思索,“我只知她打小就在崔府长大,后一直跟着皇后直至进宫。”
林元瑾想了想,突然睁眼:“宫女二十五岁出宫,她是不是过了出宫的年岁了?”
“出宫?”崔夷玉一听此话便摇了摇头,“那是寻常宫女,她打打小就跟着皇后,走到了今日,哪怕她想出宫,皇后能让她走?”
说罢,他立即对上了林元瑾的视线。
宋姑姑根本不能走,甚至她连提都不能提。
这些年来不提她替皇后做了多少事,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若是落到皇后耳中,就是她生了离心。
知道的太多是会被灭口的。
“那她赠我荷包是何意?”林元瑾陷入思索,“她近日是发生了什么?还是暗示我?”
“线索太少,不必多思。”崔夷玉手指点在林元瑾的眉心,见她苦思冥想的模样,浅笑了下,“她既来向你示好,必然有所企图,下次入宫我去试探试探她便是。”
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若不是崔夷玉去试探皇后,也不会感觉到自己身份可能有问题。
“好。”林元瑾困乏地打了个哈欠,脑袋向下滑,顺势枕在了崔夷玉的膝盖上,准备安心地睡去时还想了想,嘀咕着,“改日我去问问崔辛夷。”
虽然辛夷是花药之名,但她总感觉这两个夷之间可能有些关联。
崔大将军是皇后的父亲,也是崔辛夷的祖父。
崔辛夷的父亲则是皇后的嫡亲兄长,也是如今的兵部尚书。
但在林元瑾的印象里,崔夷玉和兵部尚书、尚书夫人长得都不像。
林元瑾越想越想不出来,最后在逐渐平稳的雨声中睡了过去。
她这一闭眼睡得香甜。
却没想到,林元瑾再睁眼时,发现躺在她身侧、抱着她的少年闭着眼眉头紧皱,脸上浮起病态的绯色,呼吸都格外不均匀,好像深陷噩梦,难以脱出。
林元瑾感觉不对劲,扭了扭,将发麻的手臂从他怀里抽出来,手贴了贴他的额头,又贴了贴自己的。
她眼眸睁大,猛地坐起身来。
糟了。
她没病,这回是崔夷玉倒下了!
林元瑾慌忙起身,扶着崔夷玉的脖颈将他在床上放平,踮着脚跨了一步跳下床,踩着鞋子赶忙出门去寻婢女。
他们一觉睡到天明,也没人敢进来叫他们,窗外的雨早已停了,但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混杂的潮气。
林元瑾打开想去找桑荷,却发现张嬷嬷正好走过来,连忙和她说:“嬷嬷,殿下起热了,快寻大夫来!”
张嬷嬷一听此言,立刻吩咐下去,一边安抚着林元瑾:“您先别急,殿下许是受了寒气,用些药便好了。”
林元瑾自己发热时天不怕地不怕,看到崔夷玉这个把身体当铁打的人一朝病倒,当即乱了阵,脑子里各种闪回古代因受寒而生了肺症直接一命呜呼的例子。
有些病在现代是小病,在古代可就是绝症了。
林元瑾在张嬷嬷的安抚下简单换好了衣裳,又回到房中。
她想保持理智,但实在控制不住,甚至开始懊悔起来:“早知我们就在宫中多待一会儿了,不过是一场雨,哪里就……”
“殿下,先冷静下来。”张嬷嬷看着林元瑾来回走动,六神无主,脸色愈发苍白的模样,叹了口气,“太子殿下若是知道您这般忧心,只怕也不好受。”
林元瑾的步子一停,看着崔夷玉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样子,鼻子一酸:“可他之前的伤病也没好。”
她还在浴房里闹他。
人在自我愧疚时的想像力是无限的,就差把自己以前做的半点错事放在脑中反覆批判。
好在太医及时地走了进来,打断了林元瑾的自我处刑,赶忙来到床边替闭着眼的崔夷玉诊脉。
他这主心骨一倒,太子府上上下下都慌了起来。
林元瑾看着太医闭眼把着脉,指尖在崔夷玉的手腕上点着,生怕打搅了他听诊。
“太子殿下自打秋狩归来,身子骨不如以往,体虚又受了凉,许是勾起了些因以前未愈的伤症,才导致了热症。”太医接着一番说明,拿来纸笔写清了方子,“这副药一日三次,不得少,也不可空腹饮药,多饮水,近日忌辛辣荤腥之物……”
太医见了林元瑾焦虑的模样,想了想生怕自己是不是哪里说得重了,连忙补救了下:“太子殿下到底是习武之人,哪怕是不如以往,那也是身强体壮,常人难比,您不必过于忧心。”
“只是下官观太子殿下可能多有劳碌,身子骨疲倦,太子殿下若是醒来,您可让他多休息,固本培元,方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