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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若言神色淡然的撇他一眼,转身走开,丢下一句:“你以为我不出声她就发现不了你吗?”
绍明哑然,瞪着他的背影无语以对。
刘若言躺倒自己的位置上,沉默许久之后翻个身,面对着身边不远的水枫舞:“你故意那么说,是想让我被他们排斥吗?”
水枫舞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得很熟的样子,可是听到刘若言的话却笑了起来,同样翻个身面对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你在乎吗?”
刘若言盯着她,半晌报以一笑。闭上眼睛:“别说,我还真是不怎么在乎。”
水枫舞无声的笑了起来,刘若言这样的人,不用她去陷害,他自己本身就不怎么合群。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亮,睡了一夜树枝铺的公子们撑着腰酸背疼的身体,再次踏上了前路。
水枫舞没再跟他们一起,自己一个人走了,速度比起他们来,那简直就是天上飞的鸟儿跟地上爬的乌龟那样的区别。
公子甲叹息一声,望着佳人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唉,得之我幸,不得之我命,这缘分一事,真是不能强求啊!”
公子乙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看开点儿吧兄弟,那可是考官,咱就是有那心思,最起码也得等着顺利从天下书院里结业之后啊,考官啊,相当于夫子先生啊,那可是权利老大的啊!”
众人:“是啊是啊,咱们得从长计议啊从长计议!”
绍明忍不住爆发:“你们都给我闭嘴,告诉你们啊,月染衣是本公子的,你们以后见了离得远一点!”
众公子默然片刻,随即闹将起来。
白剑飞当先就不干了:“凭什么啊?绍明不是我说你。月姑娘那要是跟了你,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公子丙:“白兄言之有理,月姑娘要是跟了你姓绍的,那就是白天鹅落在了癞蛤蟆嘴里,糟蹋啊!”
众公子除冷眼旁观的刘若言外,都是七嘴八舌的声讨绍明,言下之意就是事情尚未定论,大家各凭本事。
绍明愤怒了:“我牛粪?好,就算我牛粪,牛粪还滋养鲜花呢!依我看,月染衣若是跟了你们当中的一个,那简直就是花蝴蝶配了屎克螂,人生悲剧莫过于此!”
一群人吵吵闹闹,以龟爬的速度往前走,走走停停,眼看日头升的老高了,秋老虎开始肆虐,几个人热得汗流浃背无处躲藏,狗儿一样的吐着舌头。
“我说,咱找个地儿歇息一下吧?又累又热的,渴的也难受。”某公子实在受不了了。蹲在地上不肯再走。
刘若言无言的抬头望天,他们这才走了多长时间,马上就有人叫苦了。照这样下去,估计这看似简单的第一关,就得刷落下不少人来。
但是除了他,别人却都很是认同这个主意。他们动作迅速的离开了官道,并且很快的找到了那条小溪。
见到这溪水刘若言更无语了,他们顺着溪水走的,结果到了现在,走了两个时辰了,看看这条溪水离那个小湖泊的距离吧,看看就知道他们的效率了。
刘若言估计,自己要是全力赶路的话,估计一柱香的时间就能赶回那个湖泊处,洗个澡再赶回来肯定还能看见这一群贵公子们龟爬似的挪动着脚步呢。
见到水,公子们欢呼一声奔上去,迫不及待的就脱衣服往下跑。
看他们戏水的那欢腾劲儿,刘若言摇摇头,压下心头忽然冒起的不安,很自觉地到旁边给他们望风去了。
绍明白剑飞两个人算是这群人里的领头,一群人以他们俩为首领分成了两派,在水里打起了水仗。
可是,谁都没有发现,他们丢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旁边,正有几条细细的藤蔓慢慢的爬过来。
刘若言武功不差,机警性也非常好,可是他却不像绍明一样,知道月染衣的多重身份。所以,他只是在留意是否有人接近此处。却完全没想到有几条野藤已经悄悄地接近了他们。
野藤慢慢的从一堆衣服下面钻过去,然后再折回来打个结,把一大堆衣服绑在一处慢慢的拖动着,渐渐远离了水中的众人。
野藤拖着衣服,沙沙的拖过枯黄的草地。细小的动静立即惊动了一旁的刘若言,他有点疑惑的回过头,顿时瞪大眼睛。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有成群的蚂蚁跑来,把他们的衣服给偷了吗?
“喂!什么人在搞鬼?”刘若言很快的清醒过来,一声高喝追了上去。
正在打水仗的绍明受惊回头,面上变色:“哎,我们的衣服呢?”
公子们回头去看,一个个喳喳呼呼的叫唤起来:“哎呀,哪个缺德的偷本公子衣服啊?”
“衣服呢?衣服哪去了?”
“哎呀,这叫我们怎么出去啊?”
……
刘若言追着那衣服跑,很快的跑到了官道边上。那野藤也是机灵,刘若言不追他慢腾腾的拖着衣服挪,一追它就加速,跟草丛里急蹿的蛇似的,速度让人傻眼。
官道边上,水枫舞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团花锦衣,立式小荷叶领,大宽袖子,对襟丁香结盘扣。下面是一条长裙,绣着淡雅的琼花,枝叶开展铺满裙身。
她眉眼精致,娇**人,笑容带点狡黠。站在那里被阳光一照,有点炫人眼睛。
刘若言看见她,一时倒有点失神,不过在看到她手上拽着的藤蔓时,脸上顿时添了苦笑:“你这又是干什么?”
水枫舞手上使劲儿,把那堆衣服给拽过来,笑眯眯的说:“啊。这个啊,算是一项考核吧,谁叫他们昨天晚上没通过呢,我大人有大量,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刘若言看着她手上拎着的衣服,满是无奈:“你给他们的机会就是让他们没有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