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撒娇!”她踢了一脚盘上脚面的小蛇“这个蛇形你做不好,明早我就吃了你;而且用烤的!”
那条全身幽绿的小蛇抬起头,支撑起身体;看似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她是一点都没有动摇,嘴里的蛇笛依旧;那群蛇在声音里,时而前后聚首宛如一条黑色的巨蟒;时而散开为圆形,纷纷撑起蛇身四面八方的朝外咬去;时而迅速后退,背靠一起的朝着一方齐喷蛇毒。
白色的长靴立定在了蛇群的边缘,墨扇一展。
美眸余光一扫,并不理会;继续舞着蛇笛,白裙随着群蛇飘扬。
不是怕,是真的将它们当做一部分;蛇奴们是摄于西毒与他的狠毒,才不得已和群蛇为伍;她却与将这些冷血让人恐惧的生物相处甚好,让群蛇变成了她窈窕舞动美景的一部分。
眼前这位有着西域千种风情和江南万般娇柔的少女,舞的这般视若无人,舞的那般风姿娇媚;杏眸含流光,随着看似只有危险的蛇眸相对;朱颜红唇,凝肤欲滴,那从未对人有过的温柔倒让这些无心的蛇得了全部。
裙展美如画,人在夜月中披洒着无人可以比拟的夺天之美……
不由得他双眸紧随着她身影而动,不转睛的看着,生怕遗漏了一眼那来自白驼山,却从未见过的潇洒之舞……
唇边笛声婉转低吟,白纺飘舞飞扬……
冷落他许久,她终于停下了步子,回转“有事?”
“无事。”墨扇依然轻摇着,并不在意被她冷落。
黑眸探究的扫了他一眼,转回身“不去给穆念慈飞白纱了,倒在这儿……我这儿只有剧毒的蛇儿,可无美人泪痕湿。”顽劣一笑“小金也落不下泪来啊。”
“九儿,你训蛇的技术已经这般好了;真是没有想到。”
她才不理会他的赞叹“想要,也给不了你。” 吹起蛇笛,让群蛇回归。
蛇奴出现,带走了它们。
眸转“九儿,既然你也居白驼山,为何我从未见过……”
“为何要让你见着?”兰花指间,金蛇蜿蜒;美眸一利,嘴角却挂着淡淡的半分诡和邪。
总是冷冷淡淡,看似近在眼前,却无法触手的远在千里外。
墨扇收起,白靴迈开。
“我可不是穆念慈,也无易容成黄蓉。”看着他的白靴走入,指尖金蛇昂首“公子爷,天晚了,姐姐们的床榻少了你的暖是不是冷的安眠不了了;送公子爷。”学着江南女子的福身。
“那九儿的床榻何人能暖?”墨扇转伸向那凝肌雪肤。
在那扇柄要碰触到自己脸颊的时候,嘴上的弯度加深……
欧阳克只觉得兰馨香气扑面冲入,她的唇近在耳畔,嘴角的笑意就在他的眼角“哼,要你管啊!”顽劣又三分挑衅,却不等他反应,人已经扭头只给他侧影。
“好累,睡觉去了。”绕起发起身。
黑扇在了胸前飞展而开。
闪躲,她退步于他处,侧眸。
“如此好的月色,不如一同喝杯水酒。”那邪魅的笑意真是桃花尽现。
“水酒?”她的嘴可刁了“公子爷,你忘记了;在我们白驼山水酒是没有的,我九从小到大喝的都是葡萄美酒。”水酒也敢叫她喝?!哼!
白衣带着兰馨香气从他面前微震掠过!
一身似雪的白袍微微侧身,闪过那股香气幽兰的气浪;目光深邃的盯着那压根没有回头而去的白色身影。
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好强的内力!甚至超出了他的!
不由他横眸,追着她的身影而去,似笑非笑的弧度中桃花眸久久不曾转移……
第 20 章
“义父。”
隔天早上,穆念慈准备好了早餐;但一向早起的杨铁心却没有起,去敲他屋的门……
郭靖和黄蓉也已经坐到桌边等他。
“啊——”却传来了穆念慈惊恐的叫声。
……
‘惜弱,吾妻;十八年凄苦,盼望团聚;不畏风雪,此念撑吾四方寻觅;从不曾气馁,不曾放弃,心中有念你定活于人间,今重逢,心中窃喜万分;方知尔再嫁金敌,吾心裂欲狂;恨不能斩杀敌首,以报夺妻夺子之仇!血嗣之争,令尔与康陷入死局;但见敌以死相拼,心掂几分,依恨敌分我妻儿,恼吾自身无力重聚;康已是敌子,金国皆知;思万分,虽有心团圆,实无力回天;我死不足惜,尔你委屈十八载将付水东流;泪及流,叹今生已过!此身在世已无念,康有父,你有夫;铁心多留人间!带你重回宋境只让康孤苦一世,既如此,多留之人自去已,莫念!莫悲!三年夫妻之情,愿你铭记,清明之际香焚告慰……’
“不——!”穆念慈看着已经冰冷的人,不解不明,更无法接受“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昨天还好好的!”
郭靖更是震惊不已。
只有黄蓉相当冷静,连忙去查看杨铁心:是刀伤?不,是短匕,锋利而短小;但足够一刀毙命。没有任何其他伤口?咦?
“靖哥哥,你快看。”回头。
郭靖也陷入了悲痛中,听闻她叫唤,忙过去。
黄蓉掀开了杨铁心衣袖,露出一截手臂,那上面明显的出现着二颗蛇牙咬过的黑痕;而且非常奇怪的是杨铁心却无中毒的症状,只有被咬那处肌肤略微黄褐。
“欧阳克。”黄蓉提醒他们,说到蛇自然想到是白驼山那位西毒的传人了;更何况他是完颜洪烈的心腹大将。但昨晚他来吗?
虽他功夫不错,但也决计不曾好到避开她黄蓉的耳目;那……说到轻动超绝,黄蓉不由暗自思忖:又会使蛇的。